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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咔擦——
高空處猛地傳來巨響,伴隨著嘶嘶啦啦的電流聲,宴會廳霎時間陷入黑暗。
眾人亂作一團。
簡從霜皺了皺眉,下意識抬頭,正對上搖搖欲墜的頂燈。
她倏然看向還未意識到危險的顧經(jīng)年,強忍疼痛咬牙撲向前。
“讓開!顧經(jīng)年!”
顧經(jīng)年眼底一暗,下意識抬手護住于婉凝。
下一秒,三人被一起淹沒在飛揚的塵土碎屑中。
碎片硬生生砸上簡從霜的脊背,她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片刻后,燈光重新恢復。
顧經(jīng)年看著空蕩的懷抱,黑著臉環(huán)視一周。
宴會廳內(nèi)已經(jīng)沒了簡從霜和于婉凝的蹤影,只留下一張滿篇挑釁的綁架信。
“封鎖宴會廳!”
“找不到人,誰都不準離開!”
手腕處傳來刺痛,簡從霜再睜眼,整個人已經(jīng)被懸掛在高樓邊緣。
她艱難扭頭看向繩子的另一端,是仍舊昏迷的于婉凝。
再抬眼,是面目猙獰的黑衣男人。
簡從霜心里一沉,面上卻強裝鎮(zhèn)定。
“為什么要抓我們,我們之間應該沒有過節(jié)?!?/p>
男人喉間溢出一聲嗤笑,耍著小刀慢步上前。
“怪只怪你們兩個都是顧經(jīng)年的女人?!?/p>
冰冷的刀背猛地貼上簡從霜的側臉,男人眼底是化不開的怨毒。
“要不是他顧經(jīng)年,我又怎么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既然無法從他身上突破,那我就毀了他的女人,讓他也嘗嘗失去的滋味!”
就在刀背險些劃破簡從霜的臉頰時,大門被猛地踹開。
顧經(jīng)年滿身戾氣上前,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顧經(jīng)年!”
男人笑得滲人,聲音陡然拔高。
“這兩個女人!你只能救一個!”
顧經(jīng)年幾乎毫不猶豫朝著簡從霜奔去,卻又被男人比劃在繩子上的刀刃逼停。
“放了她們?!?/p>
顧經(jīng)年咬牙出聲。
就在這時,于婉凝慢慢轉醒。
她看到顧經(jīng)年后眼前一亮,轉而又意識到現(xiàn)在的處境,驚恐叫喊出聲。
“經(jīng)年......經(jīng)年救我!我好痛!”
于婉凝身子微微顫抖,肩頭的傷口不斷涌出鮮血,仿佛隨時都會碎掉。
顧經(jīng)年見狀眼底閃過掙扎,他重重呼出一口氣,啞著聲音開口。
“十個億,換她們兩個。”
“你只能先帶走一個女人。”
男人獰笑,眼底閃過瘋狂的光。
“你放心,只要錢一到手,我就立刻放剩下的那個女人離開?!?/p>
顧經(jīng)年攥緊拳頭,明明目光死死釘在簡從霜身上,抬手卻選擇拉住了于婉凝。
簡從霜就這樣看著于婉凝顫抖著身子瑟縮在顧經(jīng)年懷中,心莫名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到麻木。
簡從霜不知道自己被丟下了多久,她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眼前的男人折磨了個遍。
等顧經(jīng)年交了贖金折返的時候,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模糊了他的眼睛。
再推門看去,這里只剩被高高吊起的簡從霜。
她華美的禮裙已經(jīng)被撕扯的不成模樣,鮮血糊了滿身,整個人像是沒了氣息。
......
病房內(nèi)。
顧經(jīng)年將藥喂進簡從霜口中,細致入微給她擦拭嘴角,面上閃過一絲復雜。
“霜兒,是我來晚了......可是婉凝身上帶著傷,若經(jīng)這么一遭,估計連命都保不住,所以我才會......但我沒想到,那個混蛋會傷你這么重......”
簡從霜面無表情躺在病床上,心中一片死寂。
顧經(jīng)年看著毫無生氣的她,心中忍不住刺痛。他抿了下唇還想開口,不料助理突然闖進了病房。
“老板!于小姐那邊出事了!”
“醫(yī)生說她余毒未散,加上這次受傷失血過多,又受到了驚嚇。”
“突發(fā)急性腎衰竭,很可能會......會危及生命!”
顧經(jīng)年臉色一變,下意識起身。
下一秒,他余光掃見面色慘白的簡從霜,雙腿猛地頓住,一時有些為難。
簡從霜將他的反應納入眼底,自嘲般輕呵一聲,干脆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乖乖聽話,我馬上回來?!?/p>
顧經(jīng)年無奈嘆了口氣,還是跟著助理離開了。
這一走,就是三個小時。
簡從霜感覺自己昏昏沉沉睡了許久。
再睜眼,剛好瞧見醫(yī)生面色凝重攔住顧經(jīng)年說了些什么,時不時向她投來復雜的目光。
顧經(jīng)年聞言瞬間黑了臉,搖頭厲聲拒絕。
下一秒,助理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顧經(jīng)年眼底的堅決逐漸被震驚、失望所替代,閉上眼痛苦點了點頭。
簡從霜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
只是顧經(jīng)年微微闔眼站在她身前,好像和她說了些什么,隨后她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簡從霜感覺自己身上要痛死了,好像被人無情割開身體,取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四周冷冰冰的,消毒水的氣味瘋狂竄進她的鼻腔。
恍惚間,她感覺身邊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
“顧先生怎么會同意摘簡小姐一顆腎呢?”
“聽說這次綁架就是她自導自演的!本來是想害死于小姐......沒想到把自己給害了。”
“于小姐現(xiàn)在生死未卜,剛好簡從霜的腎源和她匹配......”
“顧先生也是對她失望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
不是這樣的!
簡從霜心里一陣恐慌,她瘋狂想要尖叫掙扎,卻像被扼住喉嚨,發(fā)不出聲。
“你欠婉凝的,一顆腎也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