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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將粥第五次端回廚房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愧疚。
“太太,孟小姐說這海鮮粥不夠鮮,您看......”
沈聞玉面無表情點(diǎn)了點(diǎn)頭,重新淘米。
那天在醫(yī)院,她說完就閉上了眼等待審判。
但想象中的暴風(fēng)雨沒有降臨。
溫徹只是死死盯著她,目光灼熱,恨不得將她的心燒穿看個清楚。
半晌,他突然笑了出來。
“沈聞玉,你真是好樣兒的?!?/p>
她睜開眼,看著溫徹眼底的淚光,心如刀絞。
于是她再一次提出離婚。
溫徹紅了眼,沒有答應(yīng),卻也沒有拒絕。
“先還清欠我的再說。”
第二天她回到別墅,直接就被送到了雜物間。
那天起,沈聞玉成為了別墅的傭人。
她穿上傭人服,睡在雜物間,每天認(rèn)真干活。
但病情的發(fā)展讓她連最簡單的活都難以做好。
今天更是一碗海鮮粥重做了五遍。
門口傳來響動,孟清月赤腳踩在地板上,蹦蹦跳跳地跑去撒嬌。
“阿徹,我好餓,姐姐把午飯都做到下午了,我只是想喝一碗海鮮粥而已。”
果真,她話音剛落,廚房門就被推開。
溫徹一臉怒氣,孟清月拉著他的胳膊,幸災(zāi)樂禍看著她。
他聲音很冷。
“沈聞玉,你沒聽到嗎?月兒餓了?!?/p>
海蝦的須子扎進(jìn)沈聞玉指尖,疼得她渾身一顫。
她深吸一口氣:“馬上就好了?!?/p>
溫徹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沉聲:“別想?;ㄕ?,你的母親還在醫(yī)院?!?/p>
沈聞玉忍著心中刺痛,輕輕點(diǎn)頭。
不多時,海鮮粥第六次被端上桌。
沈聞玉努力控制肌肉,不讓溫徹察覺端倪。
“你看你,零食吃得滿臉都是?!?/p>
溫徹認(rèn)真擦去孟清月嘴角殘?jiān)?,語氣溫柔。
原來他的目光從沒給過她半分,沈聞玉自嘲一笑。
她將碗放到孟清月桌上,轉(zhuǎn)身正要走,手腕卻被人捉住。
溫徹皺眉:“你手怎么了?”
因?yàn)椴∏閲?yán)重,她難以精準(zhǔn)控制肌肉,導(dǎo)致手上全是細(xì)小的傷口。
她驚恐抽手,還沒說話,孟清月笑嘻嘻開口。
“我也奇怪呢,姐姐以前家境不好,從小干活,怎么這兩天干一點(diǎn)家務(wù)就弄得滿手是傷?”
“是不是姐姐故意用苦肉計(jì),讓阿徹心疼???”
溫徹一聽,猛然將她的手甩開,表情嫌惡地吐出一個字。
“滾?!?/p>
真好,現(xiàn)在都不用費(fèi)盡心思找借口了。
沈聞玉轉(zhuǎn)身,踉蹌離開。
但她正在收拾廚房時,孟清月突然發(fā)出刺耳尖叫。
“?。≈嗬镉畜?!”
緊接著是碗被打碎的聲音。
溫徹憤然踹開門,拎著沈聞玉的衣領(lǐng),將她扔到孟清月腳下。
滾燙的粥混著尖銳的碎瓷片撒了一地,她摔在上面,掌心頓時被劃出一條口子。
她疼得直抽涼氣,但溫徹眼里只有孟清月。
孟清月顫手指著地上一個黑點(diǎn),眼淚汪汪。
“阿徹!我吃掉了它一條腿!我會不會中毒??!”
蟑螂還是活的,被粘稠的粥困住,艱難的晃動著觸須。
溫徹溫柔低哄:“不會的,我已經(jīng)叫私人醫(yī)生過來了,你要是不放心我?guī)闳メt(yī)院做個詳細(xì)檢查?!?/p>
孟清月哭得抽抽搭搭。
“那天我讓姐姐做飯,姐姐說她會在飯里下毒,讓我小心點(diǎn)......”
溫徹目光徹底冷下來,盯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聞玉。
“你,把蟑螂吃了?!?/p>
沈聞玉沒有動。
她最怕蟑螂,溫徹是知道的。
以前他們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只是因?yàn)樗谛^(qū)入戶大堂發(fā)現(xiàn)了一只蟑螂,溫徹就立刻買下了這棟別墅,迅速搬了進(jìn)來。
這里沒有蟑螂,更不用說在滾燙的粥里出現(xiàn)一只活蟑螂。
如此拙劣的手段,溫徹卻沒有戳穿孟清月。
孟清月擦了擦眼淚。
“姐姐,還是我求阿徹別把你母親趕出醫(yī)院呢,你就這樣欺負(fù)我......”
沈聞玉聽到母親,毫不猶豫的將蟑螂撿起塞進(jìn)嘴里。
她頭皮發(fā)麻,囫圇吞了下去,眼淚幾乎都要掉出來。
這下輪到孟清月愣住了。
倏而,她破涕為笑:“姐姐這樣,我就安心了。”
溫徹皺眉,移開目光,也將眸底翻涌的情緒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他站起身,拍了拍孟清月的肩膀:“正好我一個朋友新開了一家私人會所,我?guī)闳ネ饷娉浴!?/p>
“好!愛你!”
孟清月眼睛一亮,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
他居然肯帶她去見朋友了。
以前他再荒唐,都沒有帶著小雀兒公開露面。
沈聞玉手指緊緊蜷縮,心仿佛破了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