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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連換都懶的換,就這么踩著我留下的一切開始自己的婚禮。
我掃了一眼現(xiàn)場,甚至在前排看到了我兩家親戚的身影。
他們也來了,甚至還笑著和孫晴然那邊的親戚寒暄。
我不知道他們是真的不記得我是這婚禮原本的新娘,還是選擇性失憶。
我在靠后的位置坐下,沒什么人注意到我。
司儀上臺講話時我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
直到伴郎伴娘走完流程,舞臺燈光一暗,婚禮進(jìn)行曲跟著響起。
我看到林致遠(yuǎn)出現(xiàn)在舞臺上,他西裝筆挺滿臉溫柔。
音樂轉(zhuǎn)場時,孫晴然穿著那套我選的主婚紗,在一片掌聲中踩著紅毯走過來。
她眼里含著淚,整張臉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來到主舞臺,她接過了主持人遞來的話筒。
“致遠(yuǎn)哥哥,謝謝你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我?!?/p>
“也謝謝云云,因?yàn)橛兴覀儾拍芟嘤??!?/p>
她抹了抹淚,主動提起我的名字。
“如果沒有她當(dāng)初的成全,我也不會有今天能嫁給真愛的幸福。”
掌聲響起來,很多人附和著點(diǎn)頭,還有人小聲說:“這姑娘情商真高?!?/p>
我坐在椅子上,手指一寸一寸的收緊。
他們一唱一和,像在臺上演偶像劇。
但只有我知道,他們這份“幸?!笔窃趺磥淼?。
是踩著我剛下葬的母親來的,是搶著我親手寫的婚禮流程來的,是在我徹夜籌備、滿心期待的那些日子里背著我偷情偷出來的。
不等她說完,我直接站起身。
燈光師以為是特別節(jié)目,特意在我身上打亮一束光。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踩著高跟鞋走上紅毯,一步一步往舞臺走去。
林致遠(yuǎn)臉色一僵,孫晴然也不自覺的低下頭。
“云云?你怎么穿著這身衣服來了?”
我走上臺定定的看著他們。
這條裙子是我專門為孫晴然挑的伴娘禮服,尺寸顏色都是我一手定的,但現(xiàn)在穿在我身上剛剛好。
我在她面前站定,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
“你說我成全你?”
她一怔,下意識退后一步。
林致遠(yuǎn)上前想攔著我:“云云,今天人多,有什么我們回頭再談。”
“你怕我在這說什么?”我躲開他笑著問道。
孫晴然急忙打圓場:“云云,我理解你情緒激動,但你之前真的沒跟我們聯(lián)系,致遠(yuǎn)他…”
“他以為我待在老家不回來了是吧?”我打斷她。
現(xiàn)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媽剛下葬,你們就給我發(fā)喜帖。這事是你提的嗎,還是他?”
她眼神開始慌了。
我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喜帖上那個婚禮地址,菜單方案甚至喜糖包裝是誰定的嗎?”
我慢慢走到麥克風(fēng)前,然后把手放在話筒上。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穿的婚紗是你當(dāng)時夸我穿上最好看的那一件嗎?”
孫晴然的臉色愈加發(fā)白。
“你們倆能不能在說感謝我之前,先說說對不起我的事?”
場下議論聲窸窸窣窣的響起,有人已經(jīng)拿起手機(jī)開始錄像。
林致遠(yuǎn)臉都黑了:“云云,你鬧夠沒有?”
“是我鬧還是你鬧?”
我目光緩緩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林致遠(yuǎn)臉上。
他臉色終于不再平靜,整個人都在微微發(fā)顫。
“我只有一個問題,”我笑了笑,“既然你說是我先放手的,那你第一次跟她越界是在哪天?”
“是我媽剛進(jìn)ICU那天你沒接我電話的時候?”
“還是我凌晨守著她吊水的時候,你帶她去了我們訂婚那晚的酒店?”
全場一片死寂。
林致遠(yuǎn)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孫晴然扭頭看了看臺下賓客,然后大聲對我吼道:“你!你別胡說八道!”
我慢條斯理的轉(zhuǎn)過身,看向臺下還舉著手機(jī)錄像的幾位賓客。
“我今天來只是想讓大家知道,我退的是婚,不是尊嚴(yán)?!?/p>
我收起笑容,看著林致遠(yuǎn)認(rèn)真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你帶著她第一次在我家過夜時,是她先脫的,還是你先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