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上前，一把從我手里搶過那個微型攝像頭，狠狠將它摔在地上，碾得粉碎。

“江野，我警告你，這是最后一次！”他指著我的鼻子說，“不許你再傷害小柔！否則，我親手把你送回你該待的地方去！”

我知道，他口中該待的地方，不是斗獸場，就是精神病院。

這場鬧劇，最終以爸媽的介入而結(jié)束。

他們看著地上攝像頭的碎片，和脖子上還帶著血痕的秦柔，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沒有人再追究秦柔說了什么。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

最終，他們達(dá)成共識——必須立刻把雪狼送走。

第二天一早，哥哥秦風(fēng)親自開車。

爸媽像押送犯人一樣，押著被關(guān)在特制鐵籠里的蒼牙。

蒼牙在籠子里很不安，喉嚨里不時發(fā)出焦躁的嗚咽，爪子不停地刨著鐵門。

車?yán)锏臍夥?，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爸媽都心事重重。車子平穩(wěn)地駛上了高速公路。

就在這時，后座的秦柔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急促。

“咳咳......咳咳咳......”

她捂著胸口，小臉憋得通紅，呼吸困難。

“哥......我......我喘不上氣......”她伸出手指，顫抖地指向后備箱里的狼籠，“我對它的毛......毛發(fā)過敏......好難受......咳咳......”

她像是哮喘發(fā)作，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流得恰到好處。

“哥......把它丟下去......求你了......快把它丟下去......不然......我會死的......”

她哭著哀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看上去痛苦至極。

“小柔！”秦風(fēng)大驚失色，慌忙想把車停下。

“不能停！”爸爸厲聲喝止，“高速上不能隨便停車！”

媽媽也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回頭看著痛苦不堪的秦柔，又看看我，滿臉為難和焦急。

“這可怎么辦啊......小柔她真的......”

“哥......”秦柔的聲音已經(jīng)氣若游絲，“我快......快不行了......”

秦風(fēng)看著后視鏡里秦柔慘白的臉，再看看籠子里安靜下來的蒼牙。

他一咬牙，猛地打了轉(zhuǎn)向燈，將車緩緩靠向應(yīng)急車道。

他真的打算把蒼牙連同籠子，一起從高速上丟下去。

一直沒說話的我平靜開口：“好啊?！薄拔襾韥G?！?/p>

哥哥秦風(fēng)踩下剎車的腳一頓，從后視鏡里詫異地看著我。

連正在垂死掙扎的秦柔，都忘了繼續(xù)咳嗽，投來不解的目光。

爸爸媽媽更是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妥協(xié)。

“你說什么？”秦風(fēng)皺著眉問。

“我說，我來處理?！蔽抑貜?fù)了一遍，伸手去開車門，“你繼續(xù)開，別停。”

秦風(fēng)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松開了剎車，車子重新匯入車流。

我推開后座的車門，冰冷的高速氣流瞬間灌了進(jìn)來。

秦柔往另一邊縮了縮。

我探身到后備箱，打開了鐵籠門。

“江野！你干什么！”爸爸驚呼一聲，想來拉我。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僵在了原地。

那眼神，是我在斗獸場里，準(zhǔn)備捕殺獵物時的眼神。

我嘴唇微動，發(fā)出一種極其尖銳的哨音。

那是狼群之間，傳遞最高指令的信號。

“去?！?/p>

我只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