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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昆侖界,北域,青虛門。
這是一處破落的小宗門,內(nèi)部雜草叢生,殘垣斷壁隨處可見,門口處,一塊刻著“青虛”的木牌坊斜斜插在泥地里,整個宗門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薄弱的靈氣波動。
院落里,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青年端坐其中,不時發(fā)出唉聲嘆氣的古怪動靜。
林松鶴正在思考,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的,和無數(shù)從前看過的網(wǎng)絡(luò)小說一樣,他穿越了。
在穿越之前,林松鶴是個孤兒,自小在孤兒院里長大,讀完大學后選擇了文物修復師的工作,意外就發(fā)生在他跟隨老師傅修復第一件文物的時候,只見眼前白光一閃,等他回過神來,人就已經(jīng)坐在這里了。
擺在眼前的可謂是一大堆爛攤子。
這青虛門說好聽點,是個由修仙者創(chuàng)立的小型宗門,凌駕于無數(shù)凡人之上;說難聽點......這特么就是個如同風中殘燭,即將倒閉的草臺班子!
這樣的宗門,在北域沒有十萬也有八萬,跟“仙家”二字壓根搭不上邊。
自從三年前門主閉關(guān)之后,青虛門便一直由和林松鶴同名的原身管理,可原身性情頑劣,嗜酒如命,修為低下。
別說管理了,短短三年時間便將青虛門豐厚的家底揮霍一空,導致多數(shù)弟子跑路,如今這偌大的宗門,就只剩下閉關(guān)的門主,林松鶴,以及原身外出游玩時閑的沒事收下的四名弟子。
他依靠原身的記憶,大致梳理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門主閉關(guān),由于嗜酒,喜好玩樂,原身欠下附近諸多酒肆和酒樓近千兩銀子,若是再不想辦法還債,林松鶴都擔心自己被一眾修為不低的掌柜砍成臊子!
而就在他愁眉不展之際,門外響起一道稚嫩青澀的聲音。
“師尊師尊,二師兄回來了!您前些日子答應(yīng)給他做的靈符好了沒?。俊?/p>
神識向外一掃,便能看見三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兩男一女,其中長相最成熟那個便是林松鶴的二弟子,大名林天帆。
原身收下的四名弟子都是孤兒,大弟子成熟穩(wěn)重,二弟子膽小怕事,三弟子寡言狠辣,最小的小師妹最是活潑頑劣。
至于眼下為何大弟子沒有出現(xiàn)......
林松鶴扯了扯嘴角。
當然是外出想辦法給他的廢物師父賺錢還債去了。
“師尊!您發(fā)什么呆??!”
林松鶴神游天外的這會兒功夫,小師妹林清月便跳到了林松鶴眼前,一雙白皙的小手不滿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由于林松鶴平日里不著調(diào)的緣故,這幾個弟子心底對他也沒什么尊敬,若不是念著是林松鶴將他們撿回青虛門,給了他們第二條命的話,估計幾個小家伙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師尊,過幾日便是天樞宗舉辦的百宗會武了,您之前答應(yīng)我的靈符還沒制出來嗎?”
一身青衫的林天帆唯唯諾諾地說道。
百宗會武?
林松鶴一愣,他都忘了還有這一茬。
天樞宗是北域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宗門,宗訓良善,在北域廣結(jié)善緣,每隔五年便會舉辦一次百宗會武,前三獎勵法器,前十獎勵丹藥,前五百名獎勵五千兩銀子,算是對參與者的鼓勵。
青虛門大師兄不在,重擔自然就落到了林天帆的頭上,原身為了拿到銀子還債,連哄帶騙地讓林天帆前去參加,后者耳朵根子本來就軟,經(jīng)過這么一騙,自然而然也就答應(yīng)了。
但條件是,林松鶴必須給他煉制出一張用于保命的靈符,否則他空有一身靈力,未執(zhí)法器,修得還是最基礎(chǔ)的鍛體功法,遇到那些武力高強的師兄師姐,還不得被追著屁股打?
林天帆也不求自己能取得什么名次,只要能活下來,活著回到青虛門就算勝利!
林松鶴迎著三人眼巴巴的目光,頗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擺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我記著呢,你們先回去休息吧,等明日,明日我就將制好的靈符親自交給你。”
“師尊,您沒問題吧?”林清月一臉懷疑。
“廢話,去去去,你們抓緊回去休息,別在這里打擾為師發(fā)揮!”
無奈,三人只好離開。
等他們走后,林松鶴才將目光投向眼前的石桌,上面擺放著一些制符用的筆墨紙硯,外加一本《符咒全編》。
他抓起古籍翻了幾頁,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哪懂什么制符之術(shù)啊,這類秘法一般都掌握在制符師手中,一般人貿(mào)然學習,只會落得個反噬自身的下場,而原身也正是因為不知死活地試圖畫符,所以才會被靈力反噬致死,讓林松鶴鉆了空子。
但眼下,就算不會也得硬著頭皮去畫了。
擺在林松鶴眼前的就兩個選擇。
要么被債主打死;要么畫符被靈力反噬而死!
左右都是一樣的,倒不如賭一賭!
如此想著,林松鶴不再猶豫,拿起《符咒全編》認真閱讀了一遍,隨后執(zhí)起毛筆。
原身本來想畫的是一種叫做“竊玉符”的符咒,作用不大,僅僅只是竊取修仙者身上的物件,但卻能在戰(zhàn)斗中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再一個......以他的修為,竊玉符是為數(shù)不多能畫出來,且有實質(zhì)性用處的符咒了。
落筆,畫符,一氣呵成。
林松鶴有些感謝自己先前學習的修復技術(shù),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氖址ㄟ€能用在制符一道上。
等畫出十張竊玉符后,天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如今已是半夜子時。
林松鶴松了口氣,看著眼前散發(fā)著淡淡黑光的符紙,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按照《符咒全編》上的講解,所有符咒畫好后,都會散發(fā)出瑩潤如玉的淡淡白光,他這......怎么是黑的?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里頭的確有靈力流轉(zhuǎn),也就是說竊玉符的確畫成功了。
至于其他的......就讓逆徒考慮去吧!
林松鶴活動了下肩膀,心中驚詫。
“嘶......這書里說制符會消耗不少精力,但我好像沒什么實際感受啊?!?/p>
莫非原身真是個制符天才?!
可轉(zhuǎn)瞬,林松鶴便自嘲一笑。
若真是個天才,也不至于畫符猝死了。
翌日清晨。
師徒四人聚集在青虛門大門口。
“師尊......”
林天帆哆哆嗦嗦地接過符紙,哭喪著一張臉。
“這能行嗎?”
林松鶴翻了個白眼:“逆徒,你師父我做的符還能有岔?你用就完了!”
“可是這......”
其他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自個師父壓根沒有任何制符的經(jīng)驗啊!
這竊玉符真能用嗎?
“少廢話!”林松鶴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等你走后,我會照顧好清山和清月的,你抓緊出發(fā)吧,別誤了時辰。”
林天帆拗不過,只能硬著頭皮,背著師弟師妹給他準備好的行囊出發(fā)了。
“行了,我去做飯,你們兩個可以趁著這會兒功夫,再去小憩一陣?!?/p>
說著,林松鶴擼起袖子,往伙房走去。
三弟子林清山卻站在原地,并未挪動腳步。
“三師兄,你想什么呢?”林清月打了個哈欠,還以為他是在擔心林天帆,“放心吧,二師兄不會有事的?!?/p>
“我想的不是那個?!?/p>
林清山搖了搖頭,正色道:“我只是覺得,師尊給二師兄的符......不太尋常?!?/p>
那真是師尊能制出的符嗎?符咒走向順暢,靈力渾厚,簡直是浸淫制符一道多年的大師才能畫出來的水平。
莫非是感應(yīng)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