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才是他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

不是只有上床而已。

葉霧染的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

她像個透明的幽靈，生活在裴牧野和唐雨寧共同存在的空間里，看著他們之間流淌著那種她永遠(yuǎn)無法介入的親昵。

直到唐雨寧生日這天。

裴牧野為唐雨寧舉辦了一場盛大奢華的生日宴會，宴會開始前，他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里面是一件專門從巴黎空運(yùn)回來的高定禮服。

“寧姐，生日快樂?！?/p>

唐雨寧打開盒子，眼底閃過驚艷，臉上漾開溫柔的笑意：“崽崽，謝謝你，我很喜歡?！?/p>

她拿著禮服進(jìn)了試衣間。

沒過一會兒，里面?zhèn)鱽硭穆曇簦骸办F染，你在外面嗎？能進(jìn)來幫我拉一下背后的拉鏈嗎？好像卡住了?！?/p>

葉霧染正要應(yīng)聲上前，裴牧野卻突然伸手?jǐn)r住了她。

“你的傷還沒好，萬一動作大了扯到傷口怎么辦？”他找的借口冠冕堂皇，眼神卻有些閃爍，“我去吧?！?/p>

說完，他不由分說，直接推開試衣間的門走了進(jìn)去，門沒有關(guān)嚴(yán)，留下了一道縫隙。

葉霧染站在原地，腳步像是被釘住，透過那道門縫，她能模糊地看到里面的情形。

“怎么是你來了？”唐雨寧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來。

“霧染傷口沒完全好，我?guī)湍恪！迸崮烈暗穆曇舻统痢?/p>

“好吧……”唐雨寧似乎有些無奈，又帶著點(diǎn)縱容，“反正你也是我?guī)Т蟮模皇亲屇憧吹轿疫@么難看的身材，怪不好意思的?！?/p>

“怎么會？”裴牧野立刻反駁，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rèn)真，“寧姐的身材……是我見過最好的。”

唐雨寧輕笑了一聲，帶著點(diǎn)戲謔：“比霧染還好嗎？”

門外，葉霧染的心臟猛地一縮。

透過門縫，她看到裴牧野的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他靠近了一步，幾乎要貼上唐雨寧的后背，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隱忍的、沙啞的情動：“她……怎么能跟你比？”

那一刻，葉霧染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她再也看不下去，踉蹌著退開，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一個小時后，宴會正式開始，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唐雨寧作為主角，周旋于賓客之間，笑容溫婉得體。

她親自切了巨大的生日蛋糕，一一分給來賓。

當(dāng)她端著盛有芒果慕斯蛋糕的碟子，走向裴牧野時，葉霧染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不能吃這個，他對芒果過敏。”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唐雨寧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裴牧野，笑容帶著歉意：“你看我，都把這事忘了。還是霧染細(xì)心，記得清楚。”

葉霧染心中苦澀。

這不是細(xì)心，這只是過去一千多個日夜里，因?yàn)樯類?，所以將他的一切喜好禁忌都刻進(jìn)了骨子里。

可此刻，她寧愿自己從未記得。

裴牧野的目光在葉霧染臉上停留了一瞬，復(fù)雜難辨，隨即，他竟直接伸手，接過了唐雨寧手中的那碟蛋糕，在葉霧染驚愕的目光中，舀了一勺，送進(jìn)了嘴里。

“牧野！”唐雨寧驚呼，想去阻止，“你不是過敏嗎？快吐出來！”

裴牧野卻咽了下去，看著唐雨寧，眼神專注，甚至帶著一絲執(zhí)拗的瘋狂：“沒關(guān)系，等會兒吃片過敏藥就好了。”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只要是你給的，哪怕是毒藥，我也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