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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戰(zhàn)士都看懵了。

眼睜睜看著那輛載著我最后希望的車，最終消失在了前方。

“這......同志，咱們，咱們只能騎自行車送你了！”

我顧不得塵土嗆入喉嚨。

抱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小滿，坐在自行車后座，拼命往最近的軍區(qū)醫(yī)院趕。

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

一顆心像是被浸泡在滾燙的油鍋里煎。

一種生命被急速蒸發(fā)、枯萎的絕望氣息在折磨著我。

我茫然地看著護士小姐從我手里接過小滿。

茫然地看著一群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把小滿推進了手術(shù)臺。

茫然地看著他們來來往往。

醫(yī)院慘白的燈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消毒水的味道更是濃得發(fā)苦。

手術(shù)室的門開了。

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徑直走向我，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孩子家長，我們盡力了。孩子送來得太晚了。高溫導(dǎo)致嚴重脫水、熱射病，多器官急性衰竭，特別是腦部，缺氧時間過長......”

醫(yī)生嘆了口氣。

語氣帶著難以理解的困惑和譴責(zé)。

“這么熱的天，怎么能把孩子獨自留在密閉的車里那么久？哪怕再早送來二十分鐘，都能救！哎，節(jié)哀吧！”

世界的聲音仿佛都被抽離，只剩下尖銳的嗡鳴。

醫(yī)生的嘴還在開合說著什么，但我一個字也聽不見了。

我呆呆地坐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只是無意識地、一遍遍用指甲摳著地面，直到指尖傳來麻木的鈍痛。

張衛(wèi)國滿喜悅的洪亮笑聲由遠及近。

“哈哈哈！好！太好了！是個帶把的小子！麗君，你立了大功了！”

我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

張衛(wèi)國的目光終于掃到了癱坐在墻角的我，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

眉頭習(xí)慣性地皺起，他抱著孩子，腳步輕快地走過來。

“你怎么在這兒？”他的語氣帶著慣有的指責(zé)。

“行了，別在這兒裝可憐了！”

“之前的事就算了，看在麗君生下孩子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

“你收拾收拾，趕緊回家。麗君剛生完，身子虛得很，需要人好好伺候月子。你用心點，也算將功補過。”

張衛(wèi)國仿佛覺得自己做出了天大的讓步和恩賜，嘴唇都勾了起來。

“小滿不是一直想要個弟弟嗎？這下可好了，以后姐弟倆也有個伴兒，家里也熱鬧！”

我空洞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了一下。

“小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