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祭祖，本是老頭子領(lǐng)著全族磕頭的風光時刻。

這次卻突發(fā)風疾，嘴歪眼斜倒在當場。

我趕緊讓大管家趕回家叫兒子來頂上，沒想到他竟將小廝罵了回來。

“煩不煩！我跟月兒正在看書！都什么年代還祭祖，別耽誤我們進步！我爹那套老古董誰愛去誰去！”?

無奈之下，我去求兒媳。

她捧著一本怪書，看我如看傻子：“婆婆，人得為自己活！老祖宗早死了，管他們干嘛？我們這是思想解放，你別用舊規(guī)矩拖后腿！”

兒子立刻附和：“月兒說得對！我娘就是不開竅！”

我心口陣陣發(fā)涼。?

最終，祭祖大典泡湯，陳家成了全城笑柄。

老頭子被兒子的混賬話和族人的指點活活氣死。

轉(zhuǎn)天兒子黑著臉沖進來怨：“爹早不病晚不病，這下族里把我從族學趕出來，功名沒了，誰負責？”?

我盯著他，淚都流不出，“你爹被你氣死了?！?/p>

他愣了愣，竟跺腳吼：“死了？誰去跟族老求情？我的前程怎么辦！”

那一刻，我這兒子也算死了。?

我走進蒙羞的祠堂，在列祖列宗牌位前，一頭撞向柱子。

再睜眼，竟回到兒媳第一次說祭祖是“封建糟粕”那天。

這一次，我定要讓他們兩嘗嘗這“糟粕”的厲害！

......

“婆婆，您怎么就不明白呢？”

“人得為自己活！老祖宗都死了多少年了，還管他們干嘛？”

“咱們年輕人要思想解放，您別老用那套舊規(guī)矩拖我們后腿行不行？”

兒媳林月兒捧著一本皮質(zhì)封面的怪書，斜睨著我。

我渾身一顫，猛地抬頭。

眼前不是祠堂石柱，而是自家正廳。

我沒死？

我看向身旁，老伴陳正德正端著茶杯，手微微發(fā)抖。

他還活著！

我死死攥住他的手，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月兒說得太對了！我娘就是不開竅！”

里屋傳來我兒子陳默的附和聲。

林月月兒嘴角的得意更甚，她抬高了下巴，繼續(xù)對我進行“思想教育”。

“婆婆，不是我說您，祭祖這種事，就是封建糟粕?！?/p>

“勞民傷財不說，還耽誤我們學習進步思想?！?/p>

“陳默馬上就要去族學考評了?！?/p>

“哪有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上？”

我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笑容。

“月兒，你說得對?！?/p>

這話一出，屋里屋外瞬間安靜了。

林月兒臉上的得意凝固了。

老伴看著我，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

“你...”

我反手緊緊捏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別出聲。

里屋的陳默立刻跑了出來。

“娘！您想通了？我就知道您最明事理了！”

他跑到林月月兒身邊，沖她眨了眨眼。

“你看，我娘不是老古董，她很開明的?！?/p>

林月兒這才反應過來，下巴抬得更高了。

“還是婆婆思想進步快。”

“既然您也覺得祭祖是糟粕，那今年冬至，我們就不去了?！?/p>

“您跟公公去跟族里說一聲，就說陳默要專心備考，沒空?！?/p>

陳默連連點頭

“對對對，就這么說！省得那些老家伙天天來煩我?！?/p>

我看著他們，嘴角勾起一絲冷意。

“不去怎么行？”

“你們說得對，思想要解放，但事情不能只做一半?！?/p>

“這封建糟粕，咱們要摒棄，就得摒棄得徹徹底底！”

陳默和林月兒對視一眼，都有些發(fā)懵。

“娘，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