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靜安府！

林凡的眼皮跳了一下，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然后猛地松開。

“100情緒值的轉(zhuǎn)盤果然給力！”

他忍不住在心里贊嘆。

雖然只是一套兩室一廳，面積不大，只有78平米，但地段才是王道。

那可是魔都靜安府！

整個城市最頂尖的地段之一，真正的寸土寸金。

林凡對魔都的房價略有耳聞，這種地段、這種品質(zhì)的小區(qū)，一套兩室一廳，掛牌價最少也要兩三百萬，甚至可能更高！

這套房子的價值，幾乎不亞于他下午剛提的那輛帕拉梅拉。

車是消耗品，落地就開始貶值。

而房子，尤其是在魔都核心地段的房子，卻是能不斷增值的硬通貨，是身份和安全感的終極象征。

昨晚從王雪和她爸王霸天身上薅來的羊毛，瞬間就轉(zhuǎn)化成了鋼筋水泥鑄就的堅(jiān)實(shí)資產(chǎn)。

這感覺，比單純的銀行卡余額暴漲要來得踏實(shí)太多了。

一陣酒意混雜著疲憊涌上頭頂，林凡懶得再去研究系統(tǒng)空間里那本紅色的房產(chǎn)證，身體向后一倒，直接砸在柔軟的床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林凡是被一陣持續(xù)不斷的手機(jī)震動給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過床頭的手機(jī)，瞇著眼睛解鎖屏幕。

瞬間，一連串鮮紅的未接來電提示彈了出來，足有十幾個，全部來自同一個聯(lián)系人——老媽。

林凡的睡意頓時消散大半。

出什么事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顧不上宿醉帶來的頭痛，立刻回?fù)芰诉^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

“喂，兒子！”

聽筒里傳來母親急促的聲音，背景音有些嘈雜。

“媽，怎么了？打這么多電話，出什么事了？”林凡揉著太陽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你還問我怎么了？！”林母的聲調(diào)猛地拔高，“你老實(shí)跟媽說，你是不是買了輛二百多萬的豪車？！”

林凡愣住了。

消息傳得這么快？

這才一夜過去啊。

他下意識地問道：“媽，您從哪兒聽說的？”

“從哪兒聽說？現(xiàn)在咱家那個親戚群里都傳瘋了！都說你一夜暴富，在魔都買了豪車！”

林母的聲音里充滿了擔(dān)憂，“兒子，你跟媽說實(shí)話，你哪來那么多錢？你可千萬不能走歪路，干那些違法犯罪的事?。≡蹅兗译m然不富裕，但過得安穩(wěn)，媽不要你大富大貴，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一連串的叮囑和擔(dān)憂，像炮彈一樣砸過來，讓林凡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心里也清楚，這才是為人父母最真實(shí)的反應(yīng)。

比起自家孩子突然暴富的驚喜，他們更害怕這筆巨款來路不明，兒子會因此惹上麻煩。

林凡揉著眉心，品著林母的話，注意到了一個詞。

親戚群？

林凡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他從小到大，加過的群除了班級群就是室友群，什么時候冒出來一個親戚群？

“媽，咱家還有家族群？”他一臉懵逼地問。

“嗨！還不是你那個大表哥王霸天建的！”

林母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不快，“群名叫什么‘王氏家族相親相愛’，里面全是你外公那邊的親戚。我估摸著，他就是故意沒拉你，平時就愛在群里顯擺他那點(diǎn)破事?！?/p>

王霸天？

林凡的腦海里立刻浮現(xiàn)出昨晚，王霸天那副嫉妒到扭曲的嘴臉。

原來如此。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肯定是王雪回家后說了提車的事，王霸天那個蠢貨才在群里大肆宣揚(yáng)，目的不言而喻。

“媽，您放心吧，”

林凡放緩了語氣，安撫道，“我沒干壞事。這錢是我之前跟朋友合伙投資一個項(xiàng)目賺的，都是正經(jīng)錢，干凈得很。您別聽大表哥在群里瞎咋呼，他什么德性，您又不是不知道?！?/p>

他隨口編了一個最常見也最不容易被拆穿的理由。

“真的？”

林母的語氣將信將疑。

“真的，比真金還真。您兒子有分寸?！绷址脖ＷC道。

“那就好，那就好......”聽筒那邊的聲音總算緩和下來，“你這孩子，賺了錢買了車也不跟家里說一聲，給我們嚇得。行了，知道你沒亂來，我就放心了，先掛了，我把你拉進(jìn)群，你自己看看吧，你那個大表哥說話，實(shí)在太難聽了！”

“嘟......嘟......”

電話掛斷。

林凡還沒來得及放下手機(jī)，一條微信通知就彈了出來。

【“王氏家族相親相愛”邀請您加入群聊?！?/p>

邀請人正是老媽。

林凡扯了扯嘴角，這個群名還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

他點(diǎn)了同意。

一進(jìn)群，還沒來得及看清頭像，密密麻麻的消息就刷了出來。

林凡沒有理會那些@他的新消息，直接上劃，翻看起他進(jìn)群之前的聊天記錄。

時間，凌晨兩點(diǎn)四十五分。

第一條消息就是王霸天的。

【王霸天】：@所有人，問個事，你們誰知道林凡那小子發(fā)財了？今天，他全款買了輛帕拉梅拉！是不是真的？！

群里沉默了許久。

【二姨】：霸天啊，現(xiàn)在都快三點(diǎn)了，你發(fā)什么瘋？是不是喝多了？

【三叔】：林凡？哪個林凡？哦哦，想起來了，大姐家那孩子。他能買帕拉梅拉？你這玩笑開得有點(diǎn)大了吧？他不是才畢業(yè)沒多久嗎？

【王霸天】：我沒開玩笑！我閨女王雪親眼看見的！頂配，落地差不多三百多萬！全款！刷卡提的車！

這個消息一出，原本寂靜的群聊瞬間炸開了鍋。

【三叔】：我靠！真的假的？！這小子中彩票了？

【四姑】：天吶！三百多萬的車！小凡這孩子可以啊，悶聲發(fā)大財！@大姐，出來說說啊，你家林凡做什么大生意了？

【二姨】：@大姐，快出來，給我們傳授傳授經(jīng)驗(yàn)！

林凡的母親一直沒有在群里出現(xiàn)。

王霸天見狀，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王霸天】：呵呵，做什么生意能一下子拿出三百萬全款買車？我可提醒各位叔叔阿姨，現(xiàn)在網(wǎng)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多得很，什么網(wǎng)絡(luò)賭博、虛擬幣詐騙、洗錢......來錢是快，可都是犯法的！

【王霸天】：他一個剛畢業(yè)沒兩年，家里都是普通工人，哪來這么大一筆巨款？這錢的來路，我看很有問題??！別是走了什么歪門邪道，到時候人得進(jìn)去，車得沒收，還連累我們一大家子名聲受損！

【三叔】：霸天說的也有道理......這錢確實(shí)來得太快了，有點(diǎn)嚇人。

【四姑】：是啊是啊，年輕人可不能為了錢走錯路啊。

風(fēng)向，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王霸天帶偏了。

從最初的震驚和羨慕，變成了質(zhì)疑。

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幸災(zāi)樂禍的酸味，仿佛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林凡的錢來路不正，就等著看他倒霉的好戲。

林凡面無表情地劃著屏幕，看著這些所謂的親戚你一言我一語的表演。

他甚至能想象出王霸天此刻正拿著手機(jī)，看著群里被他煽動起來的言論，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蠢貨。

解釋？爭辯？

林凡覺得那純粹是浪費(fèi)時間。

對付這種人，最有效的方式，從來都不是口舌之爭。

他退出微信，點(diǎn)開相冊，找到了昨天下午在4S店提車時，讓銷售幫忙拍的一張照片。

照片里，他單手插兜，隨意地靠在嶄新的帕拉梅拉車門上。身后，是4S店專門為提車客戶準(zhǔn)備的背景墻，上面用加粗的藝術(shù)字寫著一行醒目的大字——“熱烈祝賀林凡先生喜提保時捷帕拉梅拉”。

光線、角度、構(gòu)圖都堪稱完美，將人和車的價值感都拉到了滿格。

林凡回到“王氏家族相親相愛”群聊界面。

此時，群里的人發(fā)現(xiàn)他進(jìn)群了，正瘋狂地@他。

【王霸天】：@林凡，喲，正主來了？來說說，你這錢到底怎么來的？別藏著掖著啊，也讓大家伙兒開開眼！

【三叔】：小凡，你要是真走了歪路，跟三叔說，三叔在外面認(rèn)識些人，興許還能幫你......

林凡對這些聒噪的信息視而不見。

他從容地點(diǎn)開輸入框旁的“+”號，選中那張照片。

發(fā)送。

一張高清、帥氣、逼格滿滿的提車照，就這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聊天界面上。

做完這一切，林凡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他直接按下了手機(jī)的靜音鍵，將手機(jī)扔到一旁，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向衛(wèi)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