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咆哮聲，穿透力極強，連沙發(fā)另一頭的葉瑤都聽得一清二楚，眉頭下意識地蹙了起來。

林凡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甚至懶得跟電話里的那個人多說一個字，手指一劃，直接掛斷。

世界瞬間清凈了。

“小叔叔......對不起啊......”王雪的臉頰漲得通紅，一半是酒精上頭，一半是尷尬和歉意，“我爸他......他就那個臭脾氣，你別往心里去?！?/p>

她攥著衣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林凡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將手機隨手扔回沙發(fā)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沒事?！彼恼Z氣平淡的開頭，“王霸天什么脾氣，這么多年我還能不清楚？”

王雪聽到林凡直呼她爸的名字，而且語氣里沒有絲毫怒意，只有一種平靜，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轉(zhuǎn)而化作對林凡的更大好感。

“他這么火急火燎的，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林凡端起那杯未動的香檳，輕輕晃了晃，看著杯中升騰的金色氣泡，眼神卻瞟向王雪。

“不要！”

王雪幾乎是脫口而出，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我好不容易才能出來玩一次！剛才也發(fā)消息跟他說過了，我和小叔叔你在一起，安全得很，讓他別管！”

她嘟著嘴，語氣里滿是叛逆，“再說了，他自己摳得要死，從來不讓我來這種地方。”

林凡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當然清楚王霸天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個為了省兩毛錢，能跟菜市場大媽磨半個小時，買雞蛋都要卡著晚上八點鐘去搶特價貨色的主兒，怎么可能舍得給王雪這么多生活費出來揮霍。

王雪今晚的激動與興奮，不僅僅是因為黑桃A和香檳火車，更是一種被壓抑許久的釋放。

......

時間流逝。

桌上昂貴的香檳見了底，幾個女孩的興致卻似乎更高了。

林凡看了看空掉的酒瓶，開口問道：“時間不早了，喝得也差不多了，走嗎？”

王雪和孫曉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沒好意思開口。

戴珊珊卻完全沒有這種顧忌，她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林凡：“別啊小叔叔，這才幾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我們都還沒玩夠呢?！?/p>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還沒喝夠，還沒享受夠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葉瑤在一旁聽著，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悄悄拉了拉林凡的衣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小叔叔，別點了，今天已經(jīng)讓你破費太多了。你是雪雪的小叔叔，我們......我們不能總讓你當這個冤大頭啊?！?/p>

在她看來，林凡雖然看起來有錢，但也不能這么個花法。

戴珊珊她們明顯是看林凡大方，想占便宜。

林凡側(cè)過頭，對上葉瑤寫滿擔憂的眼睛。

他只是笑了笑，吐出兩個字：“沒事。”

說完，他便抬起手，對著不遠處的客戶經(jīng)理打了個響指。

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葉瑤看著他云淡風輕的側(cè)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嘆。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是真的豪富到不在乎這點錢，還是說......他只是單純地在享受這種一擲千金的快感？

【來自戴珊珊的欣喜與期待，情緒值+4！】

【來自孫曉然的激動，情緒值+3！】

【來自葉瑤的無奈與擔憂，情緒值+2！】

【來自王雪的崇拜與安心，情緒值+1！】

一連串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林凡腦海中響起。

他看了一眼系統(tǒng)面板。

【情緒值：90】

很好。

今晚的目標，看來能超額完成了。

他心里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快步走來的客戶經(jīng)理說道：“剛才那個，再來一套?！?/p>

客戶經(jīng)理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先生，您是說......再來一套香檳火車？”

“對。”

林凡的回答簡單而有力。

“好的好的！我立刻為您安排！”

客戶經(jīng)理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的，背影里都透著一股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整個卡座的氣氛，因為林凡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被點燃。

戴珊珊和孫曉然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只用“欣賞”來形容了，那是一種近乎膜拜的光。

......

很快，夜色酒吧的DJ再次停下了勁爆的音樂。

熟悉的全場廣播聲響起：“讓我們再次用最熱烈的歡呼，感謝16號卡座的林先生！再次點亮‘夜色’！香檳火車，起飛！”

炫目的燈光第二次聚焦在林凡這一桌。

數(shù)十名服務生再次排著整齊的隊伍，高舉著點燃了焰火的黑桃A，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向他們。

場面依舊震撼。

但對于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的客人們來說，第二次的沖擊力，明顯減弱了許多。

驚嘆聲有，但不再是山呼海嘯。

人們的情緒閾值，在第一輪的狂轟濫炸下，已經(jīng)被顯著提高了。

林凡感受著這一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腦海中的系統(tǒng)面板上。

【來自劉宇飛的麻木，情緒值+1！】

【來自趙磊的嫉妒，情緒值+2！】

【來自戴珊珊的滿足，情緒值+3！】

【來自王雪的絕對崇拜，情緒值+4！】

......

零零散散的情緒值涓涓細流般匯入。

【情緒值：100】

不多不少，剛好一百點。

這一次華麗的返場，僅僅帶來了10點情緒值的增長。

林凡對此毫不意外。

他的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眼神深邃。

果然，竭澤而漁不可取。

同樣的招數(shù)用第二次，效果就大打折扣，性價比銳減。

想要持續(xù)不斷地收割高額情緒值，就必須玩出新花樣，持續(xù)不斷的給新鮮感和更強烈的刺激。

單純的砸錢，只是最粗暴也最低效的方式。

不過......

他看了一眼身邊那幾個已經(jīng)徹底陷入狂歡，拿著手機瘋狂拍照錄像的女孩，又瞥了一眼系統(tǒng)面板上那個圓滿的“100”的數(shù)字。

作為開局的原始積累，今晚的效果，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個開局，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