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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孩子?”
傅言碩的臉?biāo)查g失了血色,卻偏要硬撐著冷笑。
“阮芊,你有什么資格提孩子?你忘了自己做過什么惡心事?”
我諷刺地扯了扯嘴角。
他總罵我狠,罵我瘋。
可論心硬,我哪比得上他半分。
五年前,我拿著孕檢單找他,是他欣喜地抱著我,要我留下孩子。
可我肚子里的孩子剛有胎心,就被他親手剜了出來。
那天他的手還沾著我的血,眼底卻沒有半分溫度。
“阮芊,我們之間絕不可能有孩子?!?/p>
我才了然,他裝出的欣喜,不過是用孩子的命,給我最狠的警告。
只是他不知道。
我摻進(jìn)他補(bǔ)藥里,用來膈應(yīng)惡心他的血肉。
從來不是我們的孩子。
見我始終不開口,傅言碩猛地扣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
我掙扎著后退,胳膊肘撞翻了桌上的相框。
那是我們唯一一張合照。
玻璃碎了滿地,照片里兩張笑著的臉,陌生得仿佛不是我們。
傅言碩紅著眼撿起最大的碎片,狠狠抵在我頸間。
冰涼的玻璃刺著我的皮膚,他的手卻一直在抖。
他咬牙質(zhì)問我,“你說話?。∑綍r(shí)跟我逞口舌的勁呢?現(xiàn)在裝什么啞巴?”
我看著他眼底的掙扎,忽然輕輕一笑,抬手攥住他的手腕,對(duì)著自己的脖子用力按了下去。
頸間傳來尖銳的刺痛,血珠瞬間滲了出來。
傅言碩猛地松開手,踉蹌著后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瘋子......”
我無力地勾了勾嘴角,“你舍不得殺我?可當(dāng)初......”
話沒說完,我頸間的血又滲了出來,突如其來的眩暈壓得我措手不及。
我下意識(shí)捂住脖子想趕他走,可剛張了張嘴,眼前的眩暈更重。
意識(shí)消散的前一秒,我只看見他紅著眼朝我撲來,聲音里全是控制不住的慌。
“阮芊!”
再次睜眼,是醫(yī)院的病房。
頸間纏著厚厚的紗布,碰一下就發(fā)疼。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見鏡子里自己滑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我伸手扯開紗布,換好衣服徑直離開。
我沒有時(shí)間浪費(fèi)在這里。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也恰好,是傅言碩的親妹妹,傅語(yǔ)薇的生日。
諷刺的是,他們的墓挨在一起。
傅言碩說,是為了讓我記住。
真正害死傅語(yǔ)薇的人是我。
而在傅語(yǔ)薇死的那一刻,他欠我爸的人命,在他心中兩清了。
傅語(yǔ)薇的墓前,擺著她生前最喜歡的抹茶蛋糕。
我沒有停留,蹲在爸的墓前,將手中的菊花輕輕放下。
“爸?!?/p>
我聲音壓得很低,“要是你當(dāng)初沒來救我,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huì)發(fā)生?”
“至少,你和媽都能好好活著?!?/p>
“我在異國(guó)被折磨死,也比在傅言碩身邊,活成個(gè)人鬼不如的瘋子好。”
說完,我轉(zhuǎn)頭看向旁邊傅語(yǔ)薇的遺照。
照片里的她笑眼彎彎,容貌像極了傅言碩。
她得了血癌,只有我的骨髓和她適配。
可我卻利用傅言碩害死我爸的愧疚,不愿把骨髓捐給她。
她最終還是死了。
死在傅言碩找到適配骨髓的前一天。
身后忽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我的頭發(fā)猛地被人拽在手里,扯得我頭皮生疼。
耳邊炸開林舒然尖銳的聲音。
“阮芊!你這個(gè)害死語(yǔ)薇的賤人,也配在她墓前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