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我揉了揉酸痛的膝蓋去了廚房。

顧向月正滿眼亮晶晶的看向餐桌旁的孟涵涵。

她面前是我用來調理子宮的藥膳。

我抄起旁邊還沒來得及收的園藝鏟。

猛的錘向她的頭。

孟涵涵的整個臉都埋進了砂鍋中。

血滴滴答答，流了滿桌。

我扔掉園藝鏟，徑直走向顧向月。

無視他眼中滿是戒備的眼神，俯身抽出匕首，抓著孟涵涵的頭發(fā)，給她來了個花臉。

在王八的最后一筆畫完后，顧向月才悠悠放下勺子。

“解氣了嗎？小姑娘這么愛美，醒了之后還活不活了？”

我把手上的血往孟涵涵身上擦了擦。

端坐在顧向月的面前。

招呼著王媽給我端碗湯。

“活著？你竟然還想她活著出去？”

他心虛的眼神不免可笑。

說種滿玫瑰的是他，走99步后放棄的也是他。

“她和你不一樣，她干凈的像一張白紙，眼中有光。”

他忘了我在跟著他之前，也是這樣的姑娘。

我攪動著湯里的渣滓。

從前他都是挑最好的部分親手盛給我。

只是現在這鍋湯，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那她要是知道你手上有99條人命，無惡不作，還會和你親密無間的撒嬌嗎？”

顧向月雙手抱胸，向后一仰。

“孩子已經被你拿走了，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我雙手抱胸，“我嫌臟。”

他起身掏出繡有我名字的絲綢手絹。

人人都說混不吝的顧少愛我入骨，身上每個物件都有我的名字。

他卻甘之如飴的解釋，這是幸福的痕跡。

他輕柔的把孟涵涵抱起，擦拭著臉上的污漬。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別動她?！?/p>

“做好你的顧夫人，我瞧不上這些爭風吃醋的小把戲?！?/p>

匕首被他狠狠插進黃花梨桌子上。

顧向月踩過早已臟污的手絹，踩過我的名字。

王媽已經重新燉好了湯，小心翼翼的端到我的面前。

我盯著他挺拔的背影。

“王媽，這是他最后一次機會了?！?/p>

“之前99次，他一次都沒去姐姐那里看過?！?/p>

省吃儉用，獨自撫養(yǎng)我18年的姐姐。

她不該被他遺忘。

王媽憐惜的吹涼湯，一勺一勺的喂著我。

“不管怎么樣，大小姐一定希望你保重身體?！?/p>

每當心事重的讓人沉默的時候，我總會來上柱香。

外面火光一片。

飯后，香燃到一半，一股濃烈的燒糊味傳了進來。

門口的保安和傭人都沖了過去。

烈焰襯的玫瑰也稍顯遜色。

雄赳赳的孟涵涵帶著滿頭紗布進了祠堂。

“你算什么東西和我斗？不過是顧少身邊的一條狗?！?/p>

“我對玫瑰過敏，他二話不說就放火燒山。”

“我和他才是真愛?！?/p>

我手中拿著印有他名字的匕首，讓他們開路。

我救完火回來后，孟涵涵正哼著歌挑選嬰兒紙尿褲。

紅木被拆，換成了彩色的塑料板。

正中央一個碩大的嬰兒床刺痛我的眼。

“哎呀，我怎么忘了你不能生育，你不喜歡也沒辦法，這是顧少親口吩咐的?！?/p>

我手上被火灼烤的生疼，心中第一次有了親自動手的殺意。

“誰讓你動我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