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許將我送回房間。

直到下午三點(diǎn)，腹部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

我蜷縮在床上，冷汗直冒。

“陳嘉許............”我咬著牙喊他。

他在樓下陪陳詩瑤看電視，聽到我的聲音，頭都沒抬：

“孕婦都這樣，忍忍就過去了?！?/p>

我抓著床單，疼得想死。

一個小時后，陳詩瑤突然捂著鼻子，鮮血從指縫流出來。

“哥哥！”

陳嘉許瞬間站起來，臉色煞白：“詩瑤！你怎么了？”

他立刻撥打電話：“馬上派最好的專家團(tuán)隊(duì)過來，對，全市最好的！”

不到二十分鐘，五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進(jìn)了門。

他們圍著陳詩瑤，各種檢查，各種關(guān)懷。

專家說：“詩瑤小姐身體正常，流鼻血可能是天氣干燥引起的?！?/p>

而我還在樓上疼得死去活來。

沒有人上來看我一眼。

晚上，陳詩瑤來看望我。

“曉檸姐姐，我想和你聊聊天。”

她拿出手機(jī)，翻著相冊給我看。

都是她和陳嘉許、蘇澈的合照。

游樂園里，陳嘉許摟著她的肩膀，兩人笑得很甜蜜。

餐廳里，蘇澈親昵地為她夾菜。

海邊，他們?nèi)齻€人擁抱在一起，夕陽很美。

“這是上個月拍的，阿澈說我氣色不好，要多出去走走?！?/p>

“這是在法國餐廳，阿許說那里的牛排是我最愛吃的?！?/p>

每一張照片，都在提醒我，我在這個家里是多余的。

“曉檸姐姐，你看這張?！?/p>

她指著最后一張照片。

“哥哥說等我身體好了，我們就一起去歐洲度蜜月。”

我轉(zhuǎn)過頭，不想看那些照片。

“哦對了，我來幫你整理一下房間?！?/p>

她站起身，伸手去拿桌上父母的合照。

“這是叔叔阿姨嗎？他們看起來好恩愛?！?/p>

我心頭一緊：“小心點(diǎn)，那個相框很重要?！?/p>

話音剛落，相框從她手中滑落。

砰！

玻璃碎了一地。

父母的笑臉被玻璃劃得支離破碎。

“天哪！對不起！對不起！”陳詩瑤捂著嘴巴，“我不是故意的！”

我跪下去拾玻璃碎片，鋒利的邊緣劃破手指。

血順著指尖滴落。

“曉檸姐姐，你受傷了！”

陳詩瑤驚慌地喊著，但我分明看到她眼底閃過的得意。

血滴在照片上，模糊了我父母的笑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彼貜?fù)著道歉。

陳嘉許和哥哥聽到聲音跑上來。

“怎么了？”

“我不小心打碎了叔叔阿姨的照片，曉檸姐姐為了收拾被劃傷了。”

陳詩瑤眼淚汪汪，“都怪我太笨了。”

哥哥立刻走到她身邊：“詩瑤，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玻璃劃到？”

陳嘉許也檢查著她的手：“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

我握著流血的手指，看著他們圍著她轉(zhuǎn)。

沒有人問我疼不疼。

“詩瑤別自責(zé)，是意外?！备绺绨参克?/p>

“下次小心點(diǎn)就好?！标惣卧S溫聲說。

我默默地把血淋淋的玻璃碎片收拾起來。

晚上，我把安胎藥倒出幾顆，連同那些沾血的玻璃碎片一起，交給了秦司嶼派來的人。

第二天下午。

化驗(yàn)報告出來了。

秦司嶼親自給我打電話：“小乖，你懷疑得對。”

“藥里是抑制神經(jīng)的鎮(zhèn)定劑，長期服用會讓人意識模糊，便于控制?！?/p>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另外，玻璃碎片上檢測出了一種慢性毒素，這種毒素會導(dǎo)致孕婦流產(chǎn)，且不易被發(fā)現(xià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