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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江翼年少的時候是學校里的長跑冠軍,只是幾分鐘他整個人就沒了影。
沈卓冷哼一聲也走了下去。
我腿腳不好,只能一瘸一拐地朝他們追過去。
山路坎坷我又急得不行,等到了山下我已經(jīng)不知道摔了幾跤,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泥。
橙橙嚇得嗓子都哭啞了,不停地喊著‘媽媽’。
林昭昭正伸著長指甲逗弄橙橙,橙橙白嫩的臉上被她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我急得叫出聲。
“住手,不準動我的孩子!”
林昭昭穿了一身公主裙,天真又清純的樣子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和我滿身泥污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眨了眨眼,委屈地直起身子。
“姐姐,對不起,我只是想哄哄他,我不知道你會不高興。”
我眼里只有兒子根本懶得理她。
但她委屈巴巴的模樣點燃了那幾個男人的怒火。
下一刻我的胳膊就被人重重鉗制住。
“道歉!”
一身黑衣的陰郁少年擋在我面前,盛凌的手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像是怕我沒聽清,他又重復道。
“道歉!”
彈幕幸災樂禍。
【活該!我們昭昭好心幫她哄孩子,她還急眼了!】
【幸好我們昭昭善良,才收獲了這么一個忠誠騎士?!?/p>
【這幾年敢欺負昭昭寶寶的沒有一個不被盛凌打過,林葉秋要慘了!】
刺骨的痛意仿佛又把我?guī)Щ亓四莻€雨夜,我的腿骨忍不住又痛了起來。
看見我額頭上的冷汗,盛凌頓了頓,猛地松手。
我踉蹌了一下,急忙連滾帶爬地撲向橙橙。
他哭得小臉通紅,委屈地趴在我懷里叫著‘媽媽’。
江翼冷哼一聲。
“嬌氣,”
“以后回去了可不能這幅樣子,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敢惹昭昭生氣你就和你媽一起去小黑屋?!?/p>
他們不允許我離開,我索性抱著孩子進屋洗了一個熱水澡。
“姐姐,我來給你送衣服啦?!?/p>
林昭昭推門進來,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
“姐姐以前在林家就經(jīng)常穿的舊衣服,我想你一定穿的慣?!?/p>
我看了她一眼,從旁邊拿起跟村民買的舊衣服。
她眼里立刻蓄滿淚花。
“姐姐是在嫌棄我嗎?”
聽見林昭昭受了委屈,江翼立刻推門走了進來。
“昭昭給你衣服是好心,以前垃圾箱撿來的衣服你不是也能穿?現(xiàn)在又耍什么脾氣?”
從前在林昭昭父母那里,他們從不給我買衣服,我穿了十幾年從垃圾桶里撿來的破衣服。
后來回了林家,林昭昭為了表現(xiàn)姐妹情假模假樣地把舊衣服塞給我。
我被迫穿著她的那些不合身的舊衣服在學校里受盡了嘲笑。
江翼明知那是我最不想提起來的日子,卻故意說出來貶低我討好林昭昭。
從前我會生氣會難過,然而現(xiàn)在想起家里那個毒舌之后,我只是微微一笑。
“我能淪落到在垃圾桶里撿衣服穿不還是拜她的親生父母所賜?”
“一個既得利益者在受害者面前耀武揚威,這人得多不要臉啊?!?/p>
林昭昭的臉刷一下紅了,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江翼氣急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這件事能怪昭昭嗎?為著這件事她已經(jīng)很自責了,她又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揪著這件事讓她難堪嗎?”
“你怎么這么惡毒???”
我不知道陳述一下事實怎么就惡毒了,江翼氣得帶著林昭昭拂袖而去。
橙橙累了,乖乖地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睡了。
我給橙橙掖了掖被角,眼前卻突然出現(xiàn)一道陰影。
盛凌抿著唇站在床頭,神色復雜地看著我的腿。
“還疼嗎?”
“秋秋,我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但是我愿意娶你,就當是對你的補償了?!?/p>
“昭昭這些年因為你一直不肯答應我們?nèi)魏我粋€人的求婚,你和我定下來也好讓她放心?!?/p>
他把我當成什么?
我冷笑一聲,頭也不抬。
“不需要?!?/p>
卻沒想到盛凌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你是不是還在怨我?”
“當年昭昭她為了能拿到獎杯那么拼命地練舞,她不能沒有那個獎杯!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我嗤笑一聲,認真地抬起頭。
“盛凌,如果重來一次我不會再資助你,我會讓你在泥里發(fā)爛發(fā)臭。”
盛凌一怔,臉色竟然變得慘白,逃也似的跑了。
我坐起來盯著窗外發(fā)呆。
當年知道我是林家被調(diào)換的真千金之后,我很高興,我以為自己終于能得到父母的疼愛。
可他們把愛全都給了林昭昭,只讓我以養(yǎng)女的身份住在林家。
在得知林夫人是個知名的舞蹈家后,為了討好林夫人我拼命練舞。
我想做個舞蹈家,證明自己也是林家的一員。
可后來在終于能站上舞臺那一天,盛凌用石頭砸斷了我的腿。
我嘆了一聲,知道盛凌幾人不好打發(fā),給家里那個醋精發(fā)了條信息讓他叫幾個保鏢明早過來接我。
可能是知道我現(xiàn)在不好惹,這一個晚上林昭昭都沒過來惹我。
第二天早上,我領(lǐng)著橙橙下樓吃飯。
一個晚上過去他已經(jīng)忘了昨天的不開心,蹦蹦跳跳地說要吃面條。
我給了那個農(nóng)戶的女主人兩百塊錢,讓他給橙橙和我煮兩碗面。
橙橙很乖,會自己吃飯。
我?guī)卓诔酝?,去收昨天洗過的衣服。
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林昭昭笑盈盈坐在桌邊看著橙橙。
我心中警鈴猛地奏響,一把將她拽開。
“你給橙橙吃了什么?”
林昭昭可憐兮兮。
“沒吃什么啊,我只是看他太可憐了,所以過來陪陪他。”
我沒理她,把橙橙抱起來。
橙橙臉頰通紅,難受地摳著喉嚨,喘不上氣。
“媽媽,我難受。”
我一眼看見肉鹵里摻著那些黃色的花生醬,轉(zhuǎn)身沖著林昭昭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