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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年度極限挑戰(zhàn)直播里,男友的青梅賭我不敢生吞打火機。
為了百萬獎金,我面不改色地把打火機塞進嘴里。
伸手摸向后腰,準備拿出早就藏好的翻糖模型。
可下一秒,我臉色驟變。
翻糖模型竟然被男友換成了一塊真鐵。
見我騎虎難下,男友的青梅放聲大笑,“哈哈哈,刺激吧?我讓澤哥給你加了點難度!”
“你不會真不敢吧?剛剛吹牛的樣子不是很勇嗎?”
我看向男友,嘴里的鐵硌得我牙疼,“沈澤,吐出來算我輸,但吞下去真的會死?!?/p>
男友勾起嘴角,滿眼涼薄,“你不是號稱極限女王嗎?怎么,現(xiàn)在想反悔了?”
“芮芮說得對,玩不起就別玩,裝什么裝!”
我不再猶豫,直接將打火機咬碎,按下了牙齒里藏著的信號器。
1
沈澤瞥了我一眼:“你磨磨蹭蹭在干什么?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就想臨陣脫逃吧?”
他上前一步,在鏡頭前幫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
可在鏡頭死角,他的手指卻用力按住我的太陽穴。
壓低的聲音帶著警告:“林清,幾百萬人看著呢,別給我丟人?!?/p>
我舌尖抵著那火機的金屬外殼。
這可不是模型。
這是他揣在兜里,剛剛還點過煙的那支Zippo。
臺下的觀眾和直播間的彈幕已經(jīng)瘋了。
“吞?。O限女王怕什么!”
“女王今天要是慫了,當場取關!”
“芮芮牛逼!就喜歡看她治林清這股囂張勁!”
許芮,沈澤的青梅竹馬,此刻正抱著手臂,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清清姐,你不會真的不敢吧?”
“你平時直播不都挺厲害的嗎?什么徒手攀巖、高空跳傘,眼睛都不眨一下,怎么今天一個打火機就把你難住了?”
“還是說,那些都是劇本啊?”
我沒理她,目光靜靜看著沈澤。
我們在一起三年,從我還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主播,到如今全網(wǎng)聞名的“極限女王”,他一直是我最信任的搭檔和后盾。
他知道我所有的技巧和秘密。
包括每次挑戰(zhàn)危險道具時,我都會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安全模型。
這次也一樣,那只糖制的打火機模型,就放在我后腰的快取包里。
可現(xiàn)在,我嘴里這個,是貨真價實的金屬。
唯一的解釋,就是沈澤。
“沈澤,把模型給我?!?/p>
沈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湊到我耳邊。
“寶貝,玩點真的才刺激,粉絲就愛看這個?!?/p>
“你想想,一百萬獎金,還有這場直播給你帶來的熱度,以后我們的工作室還怕沒錢賺?”
他的表情帶著瘋狂。
我終于明白。
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是真的,想讓我把這個鐵疙瘩吞下去。
“你瘋了?”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瘋的是你,”他眼神一冷,“你還真當自己是女王了?沒有我給你想點子、給你鋪路,你算個什么東西?”
“現(xiàn)在粉絲都說你江郎才盡,沒活兒了只會咬打火機。”
“今天你要是吞了,以后誰還敢說三道四?”
見我渾身僵硬,許芮立刻煽風點火:“澤哥,她好像要哭了耶!不是吧不是吧,玩不起就直說嘛,裝什么高冷女王人設啊?”
她身邊的幾個跟班也跟著起哄。
“就是,我們芮芮姐一句話就讓她現(xiàn)原形了!”
“什么極限女王,我看是作秀女王還差不多!”
主持人見場面有些失控,試圖打圓場:“好了好了,我們的挑戰(zhàn)都是以安全為第一前提的,如果清清覺得有困難,我們也可以......”
“誰說我有困難?”我打斷主持人的話。
我抬起頭,迎上沈澤那冰冷的視線。
他以為我會被他拿捏,會為了那可笑的人設和虛無的熱度,堵上自己的命。
我確實會堵,但堵的不是我的命。
是他的。
我不再猶豫,在一片驚呼聲中,將打火機整個含進嘴里。
金屬的棱角刮得我口腔內(nèi)壁生疼。
我閉上眼,后槽牙猛地用力。
“咔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不是打火機,而是我右側最里面的那顆特制牙冠。
藏在里面的微型信號器被瞬間激活。
所有人都被我的動作驚呆了。
“臥槽!真咬了?”
“瘋了吧!這姐們是真不要命?。 ?/p>
“剛剛那聲音是骨頭碎了嗎?我頭皮都麻了!”
沈澤的臉色也變了,他顯然沒想到我敢來真的。
他上前一步想拽我,卻被我眼中的狠厲釘在原地。
我張開嘴,讓他們看清里面的情況。
打火機外殼已經(jīng)被我的牙齒咬出了深深的豁口,幾顆牙齒的邊緣滲出血絲。
“現(xiàn)在,滿意了嗎?”我盯著沈澤,一字一句地問。
許芮嘴上依舊不饒人:“你......你這是干什么?嚇唬誰呢?”
“有本事你吞下去??!咬碎了算什么本事!”
她嘴上叫囂著,身體卻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沒再看她,而是轉向了節(jié)目導演。
導演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節(jié)目效果滿意到了極點。
他沖著鏡頭大喊:“導播!特寫!快給女王的臉部一個特寫!觀眾朋友們,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極限挑戰(zhàn)的精神!”
我用舌頭將信號器調(diào)整到一個更安全的位置,然后將那半截破損的打火機吐在手心。
“導演,”我冷冷地看著他,“醫(yī)療團隊呢?”
按照節(jié)目流程,在進行這種危險挑戰(zhàn)時,專業(yè)的醫(yī)療團隊必須在旁邊待命。
可現(xiàn)在,舞臺側方卻空空如也。
導演臉上的笑容一僵:“他們?nèi)ヌ幚睃c緊急情況,馬上就回來?!?/p>
2
“馬上?”
“緊急情況?”
我的嘴角血絲順著唇角滑落,“比現(xiàn)場嘉賓口腔大出血更緊急?”
導演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清清你別急,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要不,我們先休息一下,進一段廣告?”
“休息?”許芮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就要休息了?打火機還沒吞呢,怎么,咬碎了吐出來就算挑戰(zhàn)成功了?”
她幾步?jīng)_上臺,指著我手心的金屬塊,對著臺下和鏡頭大喊:“大家看到了嗎?她就是在作秀!雷聲大雨點小,極限女王?我呸!”
沈澤立刻跟上來,狀似安撫地摟住我的肩膀,手指掐進我的皮肉。
“寶貝,別鬧脾氣了,芮芮也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你配合一下?!?/p>
“你不是最擅長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嗎?就當是為了我們的未來?!?/p>
我們的未來?
他的聲音輕柔,卻讓我遍體生寒。
我看著他,這個我愛了三年,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貪婪和算計。
“沈澤,你安排的?”我問的不是打火機,是消失的醫(yī)療團隊。
他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鎮(zhèn)定:“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清清,別想太多,趕緊把挑戰(zhàn)完成,獎金我們一人一半。”
許芮不耐煩地走過來,一把奪過我手心的碎裂打火機。
“磨磨唧唧的,不就是吞個東西嗎?我來幫你!”
她抓起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著那塊鋒利的金屬,就往我嘴邊送。
臺下的觀眾徹底瘋了,尖叫聲和吶喊聲混成一片。
“上??!芮芮干得漂亮!”
“女王不行就換人來!今天必須看到有人吞下去!”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許芮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有???”
許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怨毒取代。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一個靠劇本作秀的騙子,憑什么霸占著澤哥,憑什么有那么多粉絲?”
“今天我就要讓所有人看看,你林清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她再次撲了上來,指甲沖著我的臉抓來。
我側身躲過,手肘順勢向后一頂,正中她的腹部。
許芮痛呼一聲,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現(xiàn)場一片嘩然。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
“打人了!林清打人了!”
“我就說她有人設吧,這么暴力!”
沈澤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我會當著幾百萬人的面動手。
他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緊張地扶起許芮。
“芮芮,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所有的關切都給了他懷里的青梅。
我被他推得撞到后面的背景板上,后腦勺一陣劇痛。
我扶著墻,慢慢站穩(wěn),看著眼前這出“兄妹情深”的戲碼,只覺得無比諷刺。
“沈澤,”我冷聲開口,
“我們分手吧?!?/p>
沈澤扶著許芮的手一頓,他抬起頭,眼神陰鷙。
“林清,你又在耍什么把戲?”
“現(xiàn)在提分手,是想用這個來威脅我?”
他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哄著你?別做夢了!今天這個打火機,你吞也得吞,不吞也得吞!”
他說著,朝臺下使了個眼色。
兩個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走上臺,一左一右地站到我身后,堵住了我的退路。
導演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林清小姐,請你立刻完成挑戰(zhàn),否則,你將承擔本次直播所有損失,并面臨天價的違約金賠償?!?/p>
好一個天價違約金。
這是徹底不給我留活路了。
3
我被兩個保安架著胳膊,動彈不得。
嘴里的傷勢越來越重。
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沈澤扶著許芮站起來,兩人走到我面前。
許芮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她從沈澤口袋里拿出另一支一模一樣的打火機。
“清清姐,你看,澤哥多貼心,怕你那個咬壞了不好吞,還給你準備了個備用的?!?/p>
她把那冰冷的金屬塊在我臉上拍了拍。
“這個可是完好無損的哦,吞下去一定很順滑?!?/p>
我閉上眼,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在一點點流失。
信號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按常規(guī)流程,三分鐘內(nèi)就會有響應。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快十分鐘了。
只有一個可能,信號被攔截了。
是沈澤。
他知道我所有的應急預案,自然也包括信號頻率。
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不僅僅是換掉道具,他還想徹底隔絕我的求救通道。
“怎么不說話了?”沈澤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張開嘴。
“剛才不是很能耐嗎?又是動手又是提分手的?!?/p>
他的手指用力,我的下頜骨又傳來一陣劇痛。
“林清,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乖乖把東西吞了,拿到獎金,今天這事就當沒發(fā)生過?!?/p>
“否則......”他湊近我的耳邊,“我不介意幫你一把?!?/p>
許芮在一旁咯咯地笑:“澤哥,對她那么溫柔干嘛?這種給臉不要臉的女人,就該用強的。”
她拿著打火機,再次朝我嘴里塞來。
我拼命掙扎,腦袋左右搖晃。
“住手!”
一聲暴喝從臺下傳來。
不是救援。
是我的經(jīng)紀人,一個剛畢業(yè)沒多久的小姑娘,正拼命想沖破保安的阻攔。
“你們在干什么!快放開她!會出人命的!”
她急得滿臉通紅,眼淚都流了出來。
導演不耐煩地對旁邊的保安揮揮手。
立刻有人過去,粗暴地將她往外拖。
“放開我!你們這是謀殺!”女孩的哭喊聲越來越遠。
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沈澤和許芮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不再掙扎,任由他們鉗制著我。
沈澤見我“服軟”,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p>
“放心,林清,我們只是在玩而已?!?/p>
他松開我的下巴,將那枚打火機放在我的舌頭上。
“吞下去,林清。吞下去,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極限女王?!?/p>
他說著,兩手抓住我的腦袋,要強行控制我咬打火機。
我知道,這一下之后,我非死即慘。
但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
我認命地閉上眼。
就在這時,節(jié)目包廂里傳出巨響。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