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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輕梨至死都會守著“池硯舟妻子”的身份。
小樂由趴在池硯舟耳邊,軟糯糯道:“爸爸,媽媽怪怪?!?/p>
池硯舟漆黑的眼底一片幽暗,死水一般的暗河被投下一顆石子,蕩起漣漪。
季清梨沒等到池硯舟的回答,波光瀲滟的眸子略略揚起,眼神詢問。
然后,池硯舟抱著女兒走了。
季清梨:“......”
婚后冷暴力,也算家暴吧?
被單獨留在靜園的季清梨,刷著原身沈輕梨的社交媒體,適應身份。
忽然跳出的本地資訊頁面,讓慵懶靠坐著的季清梨猛然坐直身體,她跟閨蜜共同創(chuàng)立的教培機構(gòu)——桃源,出事了。
季清梨第一反應就是給閨蜜打電話商量解決辦法。
下一瞬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猛然冷靜下來。
閨蜜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平日里連財神爺都不拜,怕是要把她當作詐騙分子。
季清梨在房間內(nèi)走來走去。
既然她的死訊還沒有傳出來,可以先利用這個信息差,起草一份蓋著公章的新合同快遞給閨蜜,解決這次的麻煩。
而她的公章——在婚房。
季清梨捏了捏手指,換了身衣服,暮色四合時,打車去了婚房所在的小區(qū)。
按開密碼鎖,季清梨一眼就看到自己那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婚禮用品。
她跟何肆的訂婚與結(jié)婚,中間只間隔一個月,一應東西早已經(jīng)備好,都堆在婚房。
那被好好密封著的“棗生桂子”被吃過后隨意敞開。
婚鞋也被穿過隨意丟放。
就連婚紗,也殘留下被試穿過后的粉底跟口紅印記。
墻上醒目的婚紗照,成了最大的諷刺。
季清梨深吸一口氣,去房間翻找自己的公章。
“咔?!?/p>
季清梨剛將放置公章的盒子從抽屜深處取出,便聽到入戶門被解鎖打開的聲音。
何肆打著電話,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入戶門傳進來:“季清梨她什么時候也這么扭捏作態(tài)?電話不接,小心不回,還故意在鄰省酒店開了房不住,她......她已經(jīng)八天不理我了......”
說到最后,何肆的氣勢陡然就弱下來,夾雜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委屈。
以往他跟季清梨不是沒鬧過脾氣,但季清梨的性子灑脫,從不喜歡用冷暴力,她會成熟的去解決問題。
季清梨聽著何肆的聲音,握緊手中的盒子。
不是八天,是永遠。
何肆,季清梨她是永遠都不會理你了。
掛斷通話的何肆留意到了茶幾上的女士包,“這個包......”
找地方藏身的季清梨呼吸猛然一滯,她進門后,習慣性將包放到茶幾上。
何肆拉開女士包。
“阿肆?!?/p>
頂著紅腫面頰的祝瑤兒悲傷的將臉埋進他懷中,“不要動,不要看我,也不要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是,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擁抱,讓我知道,我不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
何肆放下包,抬手要摟住她時,抬頭間看到了墻上的婚紗照。
他看著照片中季清梨的眼睛,三分恍惚里夾雜上兩分晦暗的想念。
走神間,何肆的唇瓣貼上柔軟的觸感。
他看著照片里的季清梨,恍惚間,以為他們在接吻。
何肆渾身的血液忽然躁動,將懷中唇齒癡纏的祝瑤兒壓在沙發(fā)上。
季清梨站在臥室,聽著外面曖昧的喘息聲,默了默。
數(shù)秒鐘后,季清梨拿起手機給池硯舟發(fā)信息:【老公,你外甥正在跟他女人偷情,你干預一下?】
何肆最輕狂的那段時光,是被池硯舟鐵腕手段扳正。
對于池硯舟的敬畏,比之父母更甚。
總裁辦公室內(nèi)。
池硯舟掃了眼亮屏的手機,翻看文件的手輕頓。
特助敲門,走入:“總裁,跟蹤太太的保鏢匯報,太太剛剛偷偷開車去了何肆跟季小姐的婚房?!?/p>
池硯舟深邃晦暗的眸光也在此時落在季清梨剛剛發(fā)過來的信息上。
粗劣的模仿。
特助:“......太太進去不久,何肆和祝瑤兒也先后去了婚房,現(xiàn)在怕是要撞見了......”
堂堂總裁夫人偷偷摸摸溜進小輩的婚房,傳出去,丟的那是池硯舟的面子。
只是這話,特助不敢說。
池硯舟沉眸:“給何肆打電話?!?/p>
十分鐘后。
季清梨確定何肆和?,巸憾家呀?jīng)走遠,她快速將公章塞進包里,離開婚房。
“嘀嘀——”
兩聲鳴笛,打斷季清梨的步伐。
她回頭。
布加迪后座車窗半降,露出池硯舟半張融合西方深邃和東方柔美的側(cè)臉,如同一把開刃的名貴匕首,鋒利奪目,燃至一半的香煙在他指尖化作危險的藝術(shù)。
“上車?!?/p>
季清梨捏了捏手指,乖乖坐在他身旁。
車子駛離小區(qū)。
季清梨:“我......可以解釋......”
池硯舟沒有理會。
再次被無視的季清梨抬手蹭蹭鼻尖,這是她尷尬時的小動作。
池硯舟余光瞥見,半搭在車窗外彈煙灰的手指輕頓,繼而神情更冷了兩分。
半個小時后,車子平穩(wěn)駛?cè)腱o園。
抱著洋娃娃的小樂由踮著小腳丫,伸長脖子往這邊瞧。
這可愛的模樣讓季清梨想起自己養(yǎng)過的那只貓,走到小樂由身邊時,從包里掏出一盒五彩糖遞給她,“很好吃哦?!?/p>
季清梨一直都有低血糖,這五彩糖她從小吃到大,今天出門也習慣性的買了一盒。
小樂由怯生生的看著她,抱住池硯舟的長腿,躲在后面。
池硯舟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陡然按住季清梨的手腕。
季清梨以為他是怕自己傷害孩子,“我只是......”
池硯舟冷聲:“我跟季清梨清清白白,毫無關(guān)系,你拙劣的模仿,不過是自作聰明。”
話落,他厭煩的甩開她的手。
季清梨踉蹌兩步,敞開的包里,桃源培訓學校的公章掉出來。
正好落在池硯舟腳邊。
池硯舟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