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不足的端王李承澤要納妃沖喜，被選上的嫡姐哭著要自盡。

嫡母死后才被扶正的親生母親在我面前跪下。

“仙兒，先夫人對我們有大恩，你的太子妃之位讓給芊芊好不好？”

我心悅太子李承睿，怎么可能同意。

母親大罵我不孝，蘇芊芊卻服毒自盡，留下絕筆：

“相府嫡女自有傲骨。”

父親震怒把我趕出府，哥哥說我天生下賤不配為太子妃，母親更是默許了哥哥把我嫁給乞丐。

我被乞丐凌辱，拼盡全力向著路過的李承睿求救。

可他卻扔下一把銀子，獎勵那些乞丐。

“芊芊同為相府嫡女卻能以死守節(jié)，你卻為了求生匍匐乞丐身下?！?/p>

“你這般下賤，活該去死！”

直到死前，我才知道李承睿心中有個白月光，就是蘇芊芊。

再睜眼，我回到李承澤選妃那天。

“蘇芊芊不嫁，我嫁！”

我蘇凌仙天生鳳命，我嫁給誰，誰就是太子。

1.

傳聞中李承澤不僅樣貌丑陋而且不得圣心，京中女子生怕被他看上。

嫡姐酷愛出風頭，即使母親苦口婆心勸她低調(diào)。

可是她還是穿了最華美的衣裙，被皇后當場指婚。

世家小姐松了口氣，捂著嘴嘲笑她，“恭喜姐姐了，哦不，是端王妃。”

蘇芊芊當場甩袖而去，下了皇后的面子，讓皇后鳳顏大怒。

皇后降下懿旨要對嫡姐鞭笞三十，母親卻派人遮住我的臉把我壓在院子里。

她一臉不忍，“公公，小女頑劣，還請留些體面?！?/p>

我拼命掙扎，卻被母親眼神制止。

早就知道母親偏心，但是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停滯一瞬。

哥哥急匆匆趕來，看到躺在院中的是我，長舒了一口氣。

“大人，舍妹頑劣，蘇某愿親自動手教訓。”

公公點了點頭，看好戲似得挪到一邊。

長鞭落下，心里的痛比身上的痛來的更快。

刑罰結(jié)束，母親陪著笑臉送別公公，那副拳拳愛女的樣子，讓我眼眶發(fā)酸。

當年嫡母重病，選了她的陪嫁丫鬟，也就是我的母親成為繼室。

母親一直都感覺受寵若驚，覺得自己天生低賤，撫養(yǎng)嫡女是她修來的福分。

哥哥成為嫡子順利進入朝堂，卻嫌棄我不夠端莊，沒有蘇芊芊有氣度。

我艱難的站起身，冷笑道：

“母親，我將要嫁入東宮成為太子妃，這一身傷你如何跟太子解釋。”

她卻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好毒的心，竟然用太子來壓母親。”

但是她又突然下跪，不顧孝道兩字可以把我壓死。

“算母親求你，把太子妃的位置讓給芊芊好嗎？”

“別忘了你只是庶女，怎么配得上太子，端王爺是庶子，配你綽綽有余?！?/p>

哥哥也蹙起眉頭，“要不是你不提醒，芊芊怎么會被皇后選中，替芊芊嫁給端王李承澤算是給芊芊賠罪了?！?/p>

看著二人冷漠的表情，我一聲嗤笑：

“我可以嫁，但是你們別后悔?！?/p>

2.

母親抱著受驚的蘇芊芊，看我像是在看什么仇人。

“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我目光平靜的看著蘇凌晗，說道：“哥哥，想必你也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吧?！?/p>

欺君兩個字一出，他們都變了臉色。

哥哥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不滿的看著我。

“若是陛下怪罪，你大可說自己是愛慕端王爺，趁著我們不備上了花轎。”

“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么非要拉上整個相府。”

“非要我們賠你一起死，你才開心嗎？”

唇角漏出苦笑，我怎么解決？只有我自盡才能保住皇家顏面。

“蘇芊芊的嫁妝換給我，不然我現(xiàn)在就去告御狀，反正傷是在我身上，公公可以為我作證?！?/p>

為了不讓別人說她偏心，母親把大半個相府都給蘇芊芊備成了嫁妝，而我的嫁妝只有三床棉被。

“你！”母親猛地站起，怒視著我，“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當初生下來時，我還不如把你摔死。”

我無所謂道：“若是你們不愿的話，那我也不嫁了。”

走出去很遠，我還能聽到身后母親和哥哥的咒罵聲。

次日一早，母親身邊的嬤嬤把我從床上拉了下來。

后背摔在地上，疼的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是嫡母的奶嬤嬤，母親對她更多的是敬畏。

“二小姐，您的嫁妝都在這了，可別撐死了?！?/p>

我毫不退讓的嘲諷一笑，“放心，我的胃口好的很?！?/p>

她氣急，在我身上掐了一把，我疼的皺眉，把她推到在地。

母親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跪倒在嬤嬤面前，不顧主母的體面扶嬤嬤起身。

而嬤嬤卻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連女兒都教不會嗎？”

“要不是小姐抬舉你，你現(xiàn)在還是一個洗腳婢?！?/p>

母親唯唯諾諾的，面對我時卻紅了眼眶，厲聲呵斥。

“蘇凌仙，你到底要把我逼成什么樣你才滿意?！?/p>

“要不是你不爭氣，我怎么會一直討好芊芊，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嗎？”

這樣的話我聽了兩輩子，早就不想再聽。

我冷著臉，走到裝嫁妝的箱子前。

母親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看向我時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還是芊芊懂事，給你準備了這么多嫁妝?！?/p>

我隨意的打開一個箱子，里面卻是殘羹剩飯，剩下的箱子里面不是污泥就是破碎的磚瓦。

母親臉色訕訕，“仙兒，你姐姐年紀小，有些頑劣，你多忍忍。”

我一腳踹開箱子。

蘇芊芊比我還大兩歲，她做這些折辱我面子的事，落在母親嘴里就是頑劣。

突然，一支弓箭射進我的肩膀，哥哥舉著弓箭冷眼站在門外。

“芊芊為了給你準備嫁妝，一夜都沒合眼，你就是這種態(tài)度嗎？”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把弓箭拔了出來，帶出的血花滴落在母親臉上。

“哥哥連姐姐準備了一夜的嫁妝都知道，這么在意姐姐，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哥對姐姐有意呢。”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你在胡說什么！”

“你和芊芊都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對她有意思?！?/p>

3.

我的心中驚濤駭浪，怪不得上一世哥哥終身未娶，原來是有這種心思。

哥哥見我眼神不對，顧不得體面急匆匆的跑開了。

蘇芊芊姍姍來遲，看著院中的箱子捂著嘴偷笑。

“這可是我給妹妹精心準備的，妹妹不滿意嗎？”

聞言，母親面色一僵，看著我的眼神有著愧疚。

但是下一刻她又揚起笑臉，

“滿意滿意，芊芊準備的，當然是最好的。”

蘇芊芊極其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像是看什么臟東西。

母親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不停的對做著口型，讓我跪下謝恩。

以前總是這樣，無論蘇芊芊做了什么，她都會讓我跪下感謝嫡姐賜教。

可是這一次，我沒有再聽她的。

反而是拿著手上的弓箭對準蘇芊芊用力一擲。

蘇芊芊嚇得花容失色，最后關(guān)頭母親飛撲在她身前，肩頭沒入母親的胸口。

“??！蘇凌仙殺人了?！?/p>

我被趕來的侍衛(wèi)踢倒在地上，被壓著帶到父親面前。

“蘇凌仙，你還有什么話說？”

我看著這個所謂深情的父親，只想作嘔。

靠著嫡母發(fā)家的父親在嫡母死后，對外宣稱尊重原配的意愿扶正我的母親，實際上卻在后院納了幾十個姨娘。

蘇芊芊哭的傷心。

“妹妹，就算你再怎么頑劣也不能傷害母親啊，要是傳出去，你讓父親和哥哥的仕途怎么辦。”

父親眸光一閃，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狠厲。

“你母親和我說了，既然你想嫁給李承澤，我也不攔著你。”

他拿出一個瓶子，“這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為了家族榮譽，你拜完堂就服毒自盡，既不會連累相府也能全了你的心愿?！?/p>

我冷笑一聲，他是想讓陛下無從怪罪，還想讓我掛著端王妃的名號去死。

太醫(yī)急匆匆的來通傳。

“相爺，不好了，夫人傷了心脈，必須用孝女的心頭血才能痊愈?！?/p>

蘇芊芊猛地起身，揉著帕子。

“母親怎么會傷的那么重？可我從小身子就不好，又馬上要嫁給太子......”

父親已經(jīng)默認蘇芊芊會成為太子妃，自然不舍得她受苦。

哥哥從外面沖進來，拉著我的手就來到了母親房中。

三四個大漢壓著我，哥哥拿著匕首直接插進我的心口。

“太醫(yī)，心頭血來了?！?/p>

胸口的鮮血涓涓流出，我的身子也變得冰涼。

小時候我們不受寵，僅剩的三個土豆被哥哥帶去求學，母親為了我活，劃破手腕放血給我喝。

現(xiàn)在，算是我還給她了。

暈倒前，我聽到母親擔憂的問哥哥。

“芊芊的蘭花需要心頭血，這一點會不會不夠。”

哥哥殘忍的說道：“反正凌仙聽話，下次你繼續(xù)裝病她還會放心頭血的?！?/p>

4.

我昏迷了整整半個月，再醒來已經(jīng)是出嫁當天。

母親拿著一件粉色喜服走了進來，

“凌仙你醒了，這是你的嫁衣你看看合不合適?！?/p>

我一把掀翻，“母親，我就算嫁給端王李承澤，也是正妻，你給我一件粉色的嫁衣是什么意思?！?/p>

母親卻哭了出來，“我也不想的啊，但是你姐姐說不想在大婚的時候撞衫?！?/p>

“你要是穿紅的她就不穿了，我也是怕你姐姐生氣啊?！?/p>

這時，穿著大紅嫁衣的蘇芊芊走了進來，她頭上的點翠價值千金，比起我的頭冠豪華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在我面前轉(zhuǎn)個圈，得意一笑，“這件嫁衣母親給我繡了十年，手藝真不錯呢，”

母親上前為她整理著裙擺，一副卑微討好的樣子。

“芊芊穿著這身，更像小姐了。”

蘇芊芊神色一凜，“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提我母親?！?/p>

她拍了拍手，幾個膀大腰粗的嬤嬤走了進來，我心中一驚。

“蘇芊芊，你這是什么意思?！?/p>

這幾個都是驗身嬤嬤，我親眼看過被驗身的女子不堪受辱跳河自盡。

無論是不是清白都不重要，被驗過身的女子在世人眼中就已經(jīng)臟了。

蘇芊芊吹著指甲，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有人告訴我，你婚前就和人勾搭在一起，早就沒了貞潔?！?/p>

“就算你要嫁給李承澤那個殘廢，也不能讓你毀了我們相府的名聲?！?/p>

她眼神一恨，“父親說了，他寧愿要一個為貞潔而死的女兒，也不要一個失去清白的端王妃?！?/p>

母親面露驚駭，忙跪倒在她腳邊苦苦哀求。

“芊芊，仙兒雖然離經(jīng)叛道了些，但絕不會在婚前做不該做的。這里面，一定有什么......”

不等母親把話說完，蘇芊芊一腳把她踹開。

“你的臟手若碰臟了我的嫁衣，有幾個腦袋賠我?！?/p>

眼見著幾個嬤嬤離我越來越近，我眉頭緊皺，怒喝道：

“蘇芊芊，你如此逼我，就不怕我現(xiàn)在去告御狀，把換婚的事情捅出去?！?/p>

“到時候大家一起死嗎？”

蘇芊芊眼底閃過一抹慌張，突然一道大紅色的身影從屋外進來。

看清來人，蘇芊芊面上一喜，撲倒在李承睿懷里。

太子李承睿臉上是藏不住的后怕，他緊緊的抱著蘇芊芊，語氣中滿是慶幸。

“還好，這次我沒有錯過你?！?/p>

他厭惡的看著我。

“圣旨上說了，孤要娶的是清白的蘇家嫡女，若是二小姐不貞，芊芊就是孤的太子妃了?！?/p>

我知道，李承睿也重生了。

所以他才會不顧我的死活也要讓蘇芊芊名正言順的嫁給他。

蘇芊芊一臉驚喜，催促嬤嬤趕緊驗身。

我拼命掙扎，卻還是被嬤嬤撕開衣裙。

關(guān)鍵時刻，一支利箭穿透嬤嬤的心臟。

隨著蘇芊芊的驚叫聲，成群的丫鬟魚貫而入，滿目的紅色涌進我的房間。

她們?yōu)槲覔Q上火紅的嫁衣，頭上帶著八尾鳳冠，帶著大紅花的箱子更是堆滿了院子。

蘇芊芊嫉妒的大喊，“你這個賤人怎么配戴鳳冠?！?/p>

下一秒，又一支利劍擦著蘇芊芊的臉蛋飛過，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再敢對本王的王妃不敬，本王不介意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閻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