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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為山河四省認證的卷王,穿越后我竟然成了皇宮里連掃地都輪不上的小宮女。
想我卷出半生歸來仍是底層,這簡直是對我“卷王”生涯的公然羞辱!
剛想罵一句“老天你玩我呢”,腦子里突然蹦出個機械音:
“宿主你好,我是‘卷王’系統(tǒng)。”
“只要你在古代卷上人生巔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可以帶著一千億回現(xiàn)代?!?/p>
看著面板上數(shù)不清的一串“0”,我擼起袖子,埋頭就是干!
御花園的地,我掃!
娘娘穿的衣服,我洗!
皇帝一晚上叫的七次水,我來燒!
旁邊小太監(jiān)看得直哆嗦:“姐姐,你這是要把皇宮卷成考場啊?”
我搖著手指,笑得高深莫測。
沒有系統(tǒng)才叫卷。
有系統(tǒng)開掛,叫躺贏。
01
打從穿越過來的第一天我就明白,這偌大的皇宮就是一個人才市場。
皇上是頂頭上司,底下的臣子都是員工。
而我們這些干活的奴才,是外包。
所以當東廠的劉公公來挑選身邊伺候的人時,我第一個舉手。
“我去!奴婢愿意去!”
太監(jiān)小李子拽著我的手,眼淚都快嚇出來。
“姐!那可是劉公公!”
“前天有個小太監(jiān)送錯茶,手被他燙了個窟窿。昨天有個婆子沒燙平衣擺,挨了三十大板!”
“你這不是卷,是去送人頭??!”
我摸著小李子的頭嘆了口氣。
他還小,不懂我們這些外包見內(nèi)部人員的機會比年終獎還稀有。
更何況系統(tǒng)告訴我,劉公公之所以脾氣暴躁,是因為牙疼。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我深有體會。
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壓在“宋蔚寧明天會平安回來”的賭注上,
然后拿著包裝完美的簡歷進了劉公公的住處。
當天晚上,整個皇宮的人都聽見劉公公的房里傳出“嗯啊嗚呀”的慘叫。
小李子是宮里跟我最親近的人,我拿著劉公公的賞銀回來的時候,他在給我披麻戴孝。
“姐啊,你總說卷不死就往死里卷,這下真的卷死......啊——鬼??!”
我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叉著腰:“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人是鬼!”
小李子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終于確定我是人。
于是當天上午,我在外包圈里一戰(zhàn)成名。
所有人都知道:
那個能把人嚇破膽的劉公公不僅沒罰新來的小宮女,還賞了她衣裳,提了她的月錢。
小李子更是纏著我,問我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從劉公公手下死里逃生的?
我攥著賭注贏來的一大筆銀錢,但笑不語。
總不能說我利用系統(tǒng)托管成了一名牙醫(yī),現(xiàn)場把劉公公的蛀牙給拔了吧?
第二天傍晚,管事姑姑聽聞我的優(yōu)秀事跡,親自來提檔。
“哪個是宋蔚寧?我身邊正好缺個人伺候,跟我走吧?!?/p>
三宮六院的宮女都由管事姑姑分配,說直白點,她就是皇宮分部后宮的HR。
我之所以不懼生死給劉公公治牙,也是因為劉公公和掌事姑姑是對食。
兢兢業(yè)業(yè)干到死,都不一定能讓領導看到自己的優(yōu)秀。
如今我略施小計,就讓劉公公吹了姑姑的枕邊風。
總之,在穿越的第二十一天,我正式從外包轉(zhuǎn)為公司實習生。
但這只是我職業(yè)生涯的一小步。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掌事姑姑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姑姑渴了,我倒茶。
姑姑熱了,我扇風。
姑姑的貼身玉佩丟了,這可是極其緊要的事。
系統(tǒng)直接開啟掃描定位,我毫不費力地找到玉佩后先是美美睡了一覺。
然后第二天一早蓬頭垢面地跪在姑姑門前。
“姑姑,蔚寧幸不辱使命,找了整整一晚,終于找到了您最重要的玉佩!”
02
在領導面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你想讓領導看到什么。
所以姑姑一聽我勞累了一整夜,立馬吩咐其他人去給我端茶送水。
我坐在椅子上,聽著她拉著我的手諄諄教誨:
“蔚寧,你有心了,你留在我身邊實在屈才。”
“貴妃娘娘身邊正好缺個機靈點的丫鬟,就由你去吧?!?/p>
就這樣,我成功實習轉(zhuǎn)正,并晉升為孫貴妃身邊貼身伺候的二等丫鬟。
接近頂頭上司的小情人,等于接近上司本人。
我拎得清這層關系,干活更有方向了。
貴妃身邊端茶捏肩的丫鬟一抓一把,我偏不湊這個熱鬧。
卷王職場生存第五十六條:
職場里拼的不是“你會什么”,是“領導缺什么”。
后宮七十二嬪妃,貴妃娘娘時常擔心皇上會被那些年輕漂亮的狐媚子勾去心神。
她總是對著銅鏡顧影自憐,嘆息年華不再。
我今天哄著娘娘做個光子嫩膚,明天搓搓搓給她做個漂亮的美甲。
第三天晚上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
第四天早上她就帶著一屋子的賞賜得意洋洋地回來了。
順帶把我從二等丫鬟提到了一等。
我在后宮一時間名聲鵲起。
“貴妃娘娘身邊的那個宮女,有點東西......”
“聽說她會讓人容顏回春。”
“妖術吧......”
但這不妨礙那些人私下給我送禮。
“好姐姐,你的手藝教教我怎么樣?我也想在娘娘面前露一手。”
甚至還有別院的柳娘娘偷偷找到我。
“只要你能給本宮做一次什么嫩膚,本宮賞你黃金百兩?!?/p>
這回答屬實不好拿捏。
如果答應,無異于和貴妃娘娘作對。
職場大忌,不能對自己領導的對家表忠心。
如果拒絕,面前這位娘娘也是抬抬手就能捏死我的存在。
我嘆了口氣。
“娘娘,不是奴婢不給您做,而是您和貴妃的情況不同?!?/p>
“您是干性皮膚,貴妃是油皮,真做了,會給您悶成饅頭臉的?!?/p>
柳娘娘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死死地盯著我。
最終還是不敢拿自己的臉開玩笑,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當晚,貴妃娘娘得知我拒絕了柳娘娘的橄欖枝,心情大好,直接賞了我一整套黃金首飾。
但風頭太盛總會引起“同事”的眼紅。
麻煩還是來了。
我正在休息的時候,幾個侍衛(wèi)闖進我的房間,直接將我拖到了貴妃面前。
貴妃坐在軟榻上,臉色陰沉。
地上還有一個跪的瑟瑟發(fā)抖的宮女。
“娘娘,是她,就是宋蔚寧!奴婢親眼看到她往珍珠粉里加了麝香!”
誰都知道貴妃一直盼著有身孕,麝香一詞,簡直就是未央宮的禁忌。
貴妃果然攥緊了帕子,將一盒珍珠粉狠狠砸在我腳邊。
“宋蔚寧?!?/p>
她聲音冷得像冰。
“人證在這兒,你親手兌的珍珠粉也在這兒,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03
我沒著急辯解,而且找來掃把仔仔細細將珍珠粉打掃干凈。
貴妃一臉冷厲地看著我:“宋蔚寧,你這是在干什么?”
“你以為獻點兒殷勤,本宮就會免除你的死罪嗎?”
我嘆了口氣。
“娘娘,這珍珠粉中確實含有麝香,萬一被您不小心誤吸進鼻中,那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貴妃一聽,連忙捂住口鼻。
等收拾完,我看向指控我的宮女。
“你說你親眼看到我往娘娘的珍珠粉中放麝香了?”
“沒錯!”宮女額頭抵著地面,“娘娘明鑒!奴婢絕不敢撒謊!”
“那你為什么當時不阻止?”
“我......我那時候并不知道你放的是麝香,只以為是什么藥材。”
我認同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宮女一臉激動:“娘娘您快看,她承認了!”
“誰說我承認了?”
我冷聲打斷,直直看向軟榻上的貴妃。
“娘娘,昨日奴婢把珍珠粉拿給您之后,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碰過這個盒子?!?/p>
“那這位姐姐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珍珠粉中含有麝香的呢?”
宮女臉色一白,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我又說:“據(jù)說碰過麝香的人的皮膚,往清水中浸泡一炷香的時間,會變成紅色?!?/p>
話音剛落,宮女下意識把手藏進袖子里。
如此一來,貴妃再看不懂,那就是傻了。
那宮女被拖下去杖斃。
等屋里清凈了,貴妃才瞥我一眼。
“你倒鎮(zhèn)定,你說的那皮膚會變紅,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重新找系統(tǒng)要了一罐珍珠粉遞給貴妃。
“自然是胡謅的,嚇她一個做賊心虛罷了。”
“哈哈哈......”
話音剛落,一陣爽朗的笑聲從殿外傳來,皇上大步流星走進來。
“貴妃,你身邊的丫鬟實在有意思?!?/p>
“朕的御書房正好缺個打掃的丫鬟,暫且把她借給朕,如何?”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是明晃晃地被大老板“挖墻腳”了?。?/p>
于是我連夜收拾了包袱,跑去給皇帝老板做私人助理。
小李子在此時又找到我。
“姐,卷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可以了,伴君如伴虎,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我拿著系統(tǒng)給我的“皇帝起居喜好”,笑得胸有成竹。
“不不不,卷王的字典里沒有‘已經(jīng)可以了’這種話,只有‘怎么讓老板覺得我不可替代’?!?/p>
04
在御書房的日子像做高考題,要預判考點。
皇上咳嗽一聲,我知道這是咽炎犯了,雙手遞上金銀花茶。
皇上一皺眉,我知道是嫌燈光暗了,連忙再補上一支蠟燭。
小事做得多了,皇上偶爾會多看我兩眼。
這天他對著一份奏折皺眉,手指在案上敲了半天,突然問:
“你說,怎么才能讓那些商戶們心甘情愿地給災區(qū)捐糧呢?”
我掃量了一下空蕩的御書房。
“皇上,您是在跟奴婢說話?”
皇上沒回答,大老板總是習慣在yesorno里選擇“or”。
“商戶都說糧價太高,自家都快斷糧了,可朕派去查的人卻發(fā)現(xiàn)他們倉庫里堆得滿滿當當?!?/p>
我摸著下巴,故意說得慢悠悠。
“皇上,奴婢覺得,他們不是不想捐,是覺得不劃算?!?/p>
皇上挑眉:“怎么個不劃算?”
“您想啊,商戶開店是為了賺錢,可賺錢也得有面子。”
“要是捐糧捐的多的商戶能得一塊皇上親筆寫的‘義商’牌匾,掛在門上。來往客人一看,都愿意去他家買糧。”
“然后再免稅半年,面子里子都有了,他們還能不想捐嗎?”
皇上盯了我半晌,突然笑了。
“你這腦子,確實有意思?!?/p>
“就按你說的辦!傳旨下去,捐糧百石以上者,賜‘義商’牌匾,免稅半年!”
三天后,戶部就遞上奏折:
商戶們捐糧捐得擠破了頭,有的甚至把明年的糧都提前捐了,就為爭那塊牌匾。
皇上看奏折時,特意朝我這邊瞥了眼。
“你那法子,比御史們吵三天都管用?!?/p>
我正給他泡茶,聞言笑著回:
“那也是皇上民心所向,寫的牌匾值錢。換作奴婢寫的,他們肯定不稀罕?!?/p>
在老板面前,不僅要大展宏圖,還要學會反向畫餅。
皇上的虛榮心得到巨大的滿足,指著桌上的空盤子。
“昨天的桂花糕不錯,讓御膳房再做些來?!?/p>
總管太監(jiān)剛要應聲,皇上又加了句:“多做一份,給宋蔚寧?!?/p>
我捧著新沏的茶,心里門兒清。
這不是在賞桂花糕,是在給我發(fā)績效獎金。
卷王的終極目標不是讓老板覺得你能干,是讓他覺得“離了你,好像還真有點不方便”。
至于那盤桂花糕,我沒自己吃,晚上送給了總管太監(jiān)。
“公公,這是皇上賞的,您嘗嘗?以后御書房有啥要跑腿的,盡管喊我?!?/p>
他接過盤子時,看我的眼神終于從“一個只會花言巧語的丫頭”,變成了“這姑娘得好好巴結(jié)”。
反向畫餅的最高境界,是連同事都一起“捧著”你。
可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
這天我正在御花園放風,兩個嬤嬤打扮的人趾高氣昂地走過來。
“你就是宋蔚寧?”
“跟我們走吧,皇后娘娘有請!”
壞了!
光顧著給大老板刷KPI,把老板娘的存在感給卷沒了!
這是要被“查崗”?。?/p>
果然,我被帶進容嬤嬤關紫薇的小黑屋。
一排排寒光閃閃的銀針和為首坐在木椅上的皇后娘娘。
她捻著佛珠,看我的眼神像在審賬本。
“咚”的一聲,押我的嬤嬤一腳踹向了我膝蓋。
“看什么看?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