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三年前嫁給你的時候，我就瘋了?！?/p>

我將酒杯重重地砸在地上，轉身就走。

身后是杯子碎裂的脆響，和賓客們倒吸冷氣的聲音。

王美蘭的尖叫聲緊隨其后。

“反了天了！沈凝你給我站住！”

我沒有回頭。

車子在午夜的街頭飛馳，我漫無目的。

腦海里不斷回放著一年前的場景。

他的白月光蘇晴回國，同樣是一場宴會，她端著酒杯走到我面前。

“沈小姐，言之愛的一直是我，希望你主動退出?！?/p>

那一次，我甩出了離婚協(xié)議。

顧言之在我家樓下淋了一夜的雨，發(fā)著高燒，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阿凝，我跟她只是過去，我愛的人是你！求你再信我一次！”

我看著他通紅的雙眼，看著他為我種下的那滿院玫瑰，心軟了。

我以為，浪子回頭金不換。

原來，狗改不了吃屎。

回到我們的婚房，一室冷清。

墻上還掛著我們巨大的婚紗照，照片上的他笑得深情，我也曾以為那就是永遠。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季律師，幫我準備一份離婚協(xié)議，還有......一份股權轉讓終止協(xié)議?！?/p>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沈總，您確定嗎？一旦終止，顧先生在集團的所有職務和股份，都將被即刻收回?！?/p>

“我確定?！?/p>

沒多久，顧言之回來了，帶著一身酒氣。

他從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窩，聲音沙啞。

“阿凝，對不起?！?/p>

“林灣灣的事，是個意外，我喝多了?！?/p>

又是意外，又是喝多了。

他總有那么多借口。

我沒有動，任由他抱著。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意外嗎？”

他身體一僵，抱我的手臂收得更緊。

“阿凝，你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p>

“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不會影響到我們。”

他開始吻我的脖頸，手也不安分地探入我的衣擺。

“只要你幫我穩(wěn)住爸媽那邊，讓林灣灣先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永遠消失?！?/p>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仿佛在談論一筆生意。

“我的太太，只有你一個。”

我猛地推開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顧言之，你真讓我惡心?！?/p>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沈凝，你不要得寸進尺！”

“顧氏的股價不能再跌了，你懂不懂？”

“你以為你現(xiàn)在鬧，對誰有好處？”

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突然笑了。

“是啊，對誰都沒好處。”

“尤其，是對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