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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新晉首富秦宴修忽然開始食素,不吃蛋奶,遠離葷腥,就連皮革制品也拒絕接觸。
外界對此眾說紛紜。
只有沈幼梨知道,他吃素是為了那位新上位的金絲雀宋清音,一位極端動物保護者。
結(jié)婚三周年那天。
沈幼梨不過誤食了一口含有奶制品的面包,便被保鏢丟去了豪華游艇的甲板。
“秦太太,你不遵守規(guī)定,讓你去海里泡三個小時不過分吧?”
宋清音站在五米開外,素白小臉滿是鄙夷:“別說奶味,一想到你這種人滿身葷臭,我就惡心!”
沈幼梨沒反駁,只攥緊指尖,看向秦宴修。
“幼梨......”可男人俊美五官逆著光,性感嗓音暗含警告:“聽話,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
說著,他將指尖燃盡的煙草彈進海中,示意保鏢:“丟下去!”
也是那個瞬間,只聽“噗通”一聲——
沈幼梨被直直推下了海。
洶涌的浪頭嗆進鼻腔,心臟滿是窒息的脹痛,可她沒辦法拒絕。
因為,她的父親在半個月前失蹤了。
眼下能幫她的,只有秦宴修!
整整三個小時,沈幼梨在海中撲騰到抽筋,一寸寸下沉時,保鏢才終于將她撈了上來。
嗆出一口夾雜血絲的海水。
她哆哆嗦嗦爬起來,推開了游艇包廂的門。
也是這一刻,沈幼梨徹底愣住——
只聽“砰”的一聲!
包廂熒幕上,一個狹小的鐵籠被人一腳踹開。
而她失蹤的父親,正滿身是血,如畜生般趴跪在獸籠里。
“求求你們,我發(fā)誓以后都吃素,家里那幾只土雞,我會放生掉?!?/p>
他祈求的嗓音滿是哽咽:“我從不做壞事,我只是想看一眼我的女兒,給她送些土雞蛋?!?/p>
沈幼梨耳邊“嗡”的一聲,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她質(zhì)問的哭腔,尖利到變形!“秦宴修,我爸在你手里?!”
坐在一旁沙發(fā)上的秦宴修正在給宋清音剝葡萄。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抬眸,正欲掐斷直播。
卻被身旁的宋清音一把握住了遙控器,語氣調(diào)笑:“秦太太,你在氣什么?”
“你父親自制雞籠,販賣雞蛋,這可是活生生的虐待!”
聞言,秦宴修將葡萄喂給宋清音,無所謂地扯唇:“幼梨,我們只是在教他善惡?!?/p>
這一刻,男人俊美無儔的面孔掩在光里,仿佛蒙了霧,讓沈幼梨再也看不清。
可是明明,她陪了他七年啊......
當年,陸家破產(chǎn),家破人亡時,秦宴修滿心偏執(zhí)地跑去深山尋死。
是她跟父親不顧危險,下到六米高的山崖,磨了滿手的血泡,將他背回了家。
曾經(jīng)的天之驕子,跌落泥潭。
沈幼梨見過他尋死的決絕,也曾在夜晚的山村里,窺見他泛紅的眼眶。
那一晚,月光掉落在男人的眉眼,也掉進了沈幼梨的心里。
就這樣,她這個從未離開大山的姑娘,毅然決然陪他來到城市。
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年,秦宴修酒精過敏,是沈幼梨陪他去了一個又一個的酒局。
最不要命的一次,她灌下三瓶烈酒,替他簽了第一個大單。
在那間不足十五平的出租屋里,她吐到不省人事,卻依然記得男人紅著眼,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哽咽的聲音發(fā)著狠:“阿梨,我發(fā)誓,我秦宴修會一輩子對你好!”
后來,他的誓言應(yīng)了驗。
他們搬進了幾千平的莊園別墅,他也在環(huán)繞城市的煙花下,向她求了婚。
那場轟動全球的世紀婚禮,他將大半身價轉(zhuǎn)到她的名下。
她不喜城市生活,他便買下整座山為她修建別墅。
她一句沒見過雪蓮,他連夜找人打造冰山花房,親自去高原尋來稀有的植株。
可就是這樣的秦宴修,卻在半年前變了......
起初,沈幼梨只是聽見他在睡夢里喊了“宋清音”的名字。
再后來,他將她親手煎的牛排、烤的蛋糕倒進了垃圾桶。
“幼梨,這些惡心的菜別再做了,我以后只吃素。”
“不瞞你說,我遇到了一位靈魂伴侶?!?/p>
那天,他神色冷厭,對她坦白:“她跟你不一樣,她在法國學藝術(shù),是名動保主義者,契合我所有關(guān)于愛人的幻想?!?/p>
“幼梨,我動心了!可我也曾承諾過,此生絕不會跟你離婚!”
“以后,你還是我唯一的太太,但是愛情,我只想給音音......”
他不知道,那一晚,他說的每個字都在對沈幼梨施以凌遲。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將宋清音帶回了別墅。
他們奉行純素食生活,甚至要求身邊所有人,都必須遵守。
可沈幼梨死也不會想到,她那生活在大山里的父親,會因為來給她送一籃土雞蛋,便被他們囚禁了整整半個月......
她為父親的失蹤急到崩潰,竟天真的以為秦宴修會幫她,所以才會在這半月里,一次又一次忍受他們的欺辱。
發(fā)梢上的海水滑進眼里,咸到發(fā)苦。
以至于,她說話的聲音像是在哭:“秦宴修,你把我爸關(guān)哪了?”
可他始終沉默,縱容著宋清音的說教。
“秦太太,我現(xiàn)在還不能放他走?!?/p>
“我得讓他在獸籠里徹底體會到動物的痛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沈幼梨再也無法忍受,她瘋了般從包里翻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我的父親被一幫打著動保名義的瘋子非法囚禁......”
可她話沒說完——
“你瘋了!”
秦宴修沖上來奪過她的手機,狠狠砸了出去!
“砰”的一聲,手機砸倒水杯,玻璃飛濺,在宋清音臉上意外劃出幾道口子。
男人頓時一驚,眼底滿是心疼的將女人護在懷里。
“音音,你怎么樣?”
他說著便將宋清音打橫抱起,正欲往外沖,可沈幼梨卻死死擋在了門口。
“秦宴修,我爸到底在哪?”
她執(zhí)拗的淚眼里,竟?jié)M是魚死網(wǎng)破的決絕:“我們可以耗下去,可你如果不想宋清音毀容的話,就告訴我!”
那一刻,男人終于松口,神情陰鷙而冰冷:“他在城南別墅。沈幼梨,不要逼我!”
這天,沈幼梨瘋了般趕去了城南。
沈父患有心臟舊疾,竟早已呼吸微弱,暈倒在了獸籠里。
她哭著將父親送去醫(yī)院,可接診的小護士卻一臉為難:“沒辦法,所有的手術(shù)專家都被調(diào)走給宋小姐治傷了?!?/p>
對方的回答讓沈幼梨徹底崩潰,她癱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地祈求著:“求求你們,想想辦法,救救我爸爸......”
也是這時,忽然出現(xiàn)的保鏢,給了她答案:“太太,先生說了,他可以救您的父親,但您報了假警,影響到了宋小姐的聲譽,需要親自去警局自首,承認錯誤?!?/p>
說著,遞來一只新的手機。
沈幼梨愣了下,眼眶轉(zhuǎn)瞬酸脹。
也是這個瞬間,她忽然看清楚,這些年的付出,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
似是認命,她抹掉眼下的濕潤:“好,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