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凜，幸而法庭警察將他及時帶回了原告席。

第三次記憶提取，需要用醫(yī)療器械鉆開頭蓋骨，在眾人的鄙夷吶喊中，我的頭顱直接被鑿開了一個洞。

鋼針鉆開頭骨的瞬間，讓我眼前炸開一片猩紅，口腔里彌漫著鐵銹味。

劇烈的痛楚使我疼昏了過去。

可很快，醫(yī)生就給我推進(jìn)了一支興奮劑，迫使我清醒過來。

第三段記憶很快公布在大屏幕——

那是媽媽闌尾炎手術(shù)的當(dāng)晚，我在夜店穿著銀色吊帶裙，頭發(fā)散在肩上，對著身邊的人笑。

那笑容僵硬得如同紙人，可昏暗的燈光下，眾人都以為那是興奮。

“法官大人您看，”媽媽猛地站起身，手指著大屏，聲音因為激動而發(fā)顫。

“我在醫(yī)院疼得死去活來，她卻在那種地方尋歡作樂！我這輩子沒求過她什么，就那天晚上，我讓小宇給她打電話，想聽聽她的聲音，她連電話都不接?。　?/p>

弟弟立刻跟著點頭，眼眶紅得像兔子：

“姐，那天我打了十幾個電話，你要么掛掉，要么不接。媽媽在病床上翻來覆去，嘴里一直念你的名字，你怎么能......”

他說到一半哽咽住，抬手抹了一把淚，讓法庭里的人都嘆了氣。

我咬著牙，脊椎的痛感越來越烈，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噬神經(jīng)。

大屏上的“我”還在笑。

可只有我記得，那天晚上我是怎么被媽媽逼著出門的。

記憶里的畫面突然切換，下午我剛練完歌，媽媽的朋友張叔就來了。

男人手里拎著一個名牌包，放在茶幾上。

媽媽拉著我的手，笑得格外溫柔：“晚晚，張叔今天生日，你陪他去夜店坐一會兒，就一會兒。他說了，你去了，下個月你的聲樂課學(xué)費他包了?！?/p>

我攥著衣角，搖頭，“媽，你明天要做手術(shù)，我想在家陪你。”

“陪我有什么用？”媽媽的笑容瞬間冷了，甩開我的手。

“我做手術(shù)不要錢？你聲樂課不要錢？張叔是好心幫我們，你擺什么臉色？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我求著人給你機會！”

我還想爭辯，媽媽已經(jīng)開始抹眼淚。

“我一個人帶你和小宇，有多難你知道嗎？現(xiàn)在讓你幫這點小忙，你都不愿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成了歌星，就看不起媽媽了？”

于是，我還是咬著牙去了。

彈幕開始蠢蠢欲動。

【之前還覺得這媽挺好的，怎么有種pua味來了？】

【是啊，而且之前蘇晚晚不是已經(jīng)給家里賺了很多錢嗎？怎么會聲樂課都交不起？】

畫面上，夜店的燈光晃得我頭暈，張叔拉著我的手要喝酒，我躲不開，只能強裝著笑，想早點結(jié)束。

“乖，這里吵，叔叔帶你去單獨休息一下......”

我被張叔灌得昏昏沉沉，拉進(jìn)了包廂。

手機在口袋里震個不停，是弟弟蘇宇的電話。

可張叔卻按住我的手，笑瞇瞇道，“別接，掃了興致?！?/p>

我看著屏幕暗下去，心里像堵著一塊石頭，眼前也越來越眩暈，最終癱倒在了沙發(fā)上。

忽然，彈幕上飄過一陣陣震驚的聲音。

【臥槽，這老男人在干什么？】

因為下一瞬，張叔粗糲的大手已經(jīng)伸進(jìn)了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