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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傅景明的目光在盛青語與阮聞櫻之間反復(fù)掙扎,短暫沉默之后,最終定格在盛青語臉上。
他極為艱難地張口,嗓音嘶?。骸拔疫x.....盛青語。”
話音落地,阮聞櫻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猛地癱軟下去。
“哈哈哈哈,傅景明,你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竟然為了前途連發(fā)妻的性命都可以枉顧?!?/p>
王川割斷捆著盛青語的繩索,將她丟給了傅景明。
傅景明連忙俯身抱起盛青語,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捧著什么易碎的珍品。
“青語,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p>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傅景明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去,生怕晚一秒就耽誤了盛青語的傷。
而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阮聞櫻。
王川拿出一道鞭子狠狠抽向阮聞櫻。
“阮小姐,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遇人不淑。傅景明欠下的債,淪到你還了。”
一道又一道鞭子抽在阮聞櫻的身上,很快后背血肉模糊,剜心般的疼痛感逼得她快窒息了,甚至連一聲微弱地呼救聲都發(fā)不出來。
恍惚間,她想到那年傅景明手中拿著一枚素圈戒指,單膝下跪向她求婚。
男人眼中灼灼,語氣真摯:“聞櫻,嫁給我吧,以后我會護你一生一世。”
可傅景明,你的一生一世原來也不過短短幾年而已。
再次醒來,阮聞櫻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傅景明靠在病床邊,領(lǐng)帶歪斜,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像是守了很久。
“醒了?”
阮聞櫻偏過頭去,避開傅景明伸過來的手。
傅景明訕訕地收回手,解釋道:“當(dāng)時情況緊急,我只能先救青語出去,然后再想辦法救你。王川就是個瘋子,我不能賭?!?/p>
他聲音忽地軟了下來:“抱歉,聞櫻,因為我讓你受苦了。”
“如果我真的死在了王川手里呢?”阮聞櫻突然張口,嗓音干澀:
“你會后悔嗎?”
傅景明愣住了,周遭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寂靜之中。
幾秒鐘之后,傅景明才張開口。
可沒等他說出話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景明,你在哪里?我好痛啊......”
盛青語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傅景明下意識看向阮聞櫻,用唇語說了句:“好好休息”便離開了病房。
傅景明離開后,阮聞櫻卻笑了。
他猶豫的那幾秒,其實就是答案。
她早就不是傅景明心里的第一選擇了,自然也不會后悔沒有救她。
是她問得多余了。
出院后,她來不及收拾,直接趕去了機場。
“櫻櫻,好久不見,姑姑想死你了?!比钋鐚⑺o緊抱在懷里。
身體碰觸的一瞬,阮聞櫻身上的傷口隱隱發(fā)痛,她不由自主地輕呼出聲。
阮晴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傷痕。
“櫻櫻,你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阮聞櫻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道:“沒什么,前幾天摔了一跤。”
阮晴雖然疑惑,可看阮聞櫻不想多說,便沒再追問下去。
“你老公呢?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你前夫了。他怎么沒和你一起過來,就算你們離婚了,我是你的長輩,他于情于理也該和我見一面?!?/p>
阮聞櫻垂眸:“他最近在忙著公司上市,不得空?!?/p>
“上市?”阮晴重復(fù)著:“哪家公司?”
“景明集團?!?/p>
阮晴愣了一瞬,這正是她這次回國要審計的那家公司。
“姑姑,別管他了,我?guī)コ阅羌夷阕钕矚g的餐廳。”
吃飯的間隙,阮晴借口去衛(wèi)生間,給助理打去電話。
“調(diào)查一下景明集團的董事長傅景明的私生活,我要他的全部資料?!?/p>
助理動作很快,走出餐廳的時候,阮晴便收到了信息。
她看著手機里的一條條信息,心口一窒,眼中蒙上了霧氣。
阮聞櫻發(fā)覺到姑姑的不對勁,問道:“姑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晴緊緊握住阮聞櫻的手,嘆了一聲:“傻孩子,這些年你受罪了,以后姑姑會護住你的。”
阮聞櫻心頭的委屈涌了上來,又被她生生咽下。
“我沒事的,姑姑?!?/p>
接下來的幾天,阮晴便投入了繁忙的審計工作中。
阮聞櫻則著手準(zhǔn)備出國移民的事。
拿簽證、定機票、收拾行李,采買物資,時間被填的滿滿的。
而傅景明卻帶著盛青語去了海島療傷。
而傅景明的朋友圈,每日更新著和盛青語相處的點點滴滴。
第一條,兩人十指相扣,在海邊漫步。配文:“人生海海,感恩有你相伴左右?!?/p>
第二條,陽光灑滿海灘,兩人相依而坐。配文“今天陽光很好,我們在海邊撿石頭。”
第三條,夜晚繁星閃耀,煙花璀璨。配文“我愿以星光為聘,贈你一世無憂?!?/p>
阮聞櫻看著看著就笑了,這些話曾經(jīng)傅景明都對她說過,而如今滿心歡喜聽著的人已經(jīng)不是她了。
果然不愛了,心也就不疼了。
阮聞櫻看著空空蕩蕩的別墅再無一絲自己的痕跡,眼底浮上了滿意的笑。
她走到書房,將手上的那枚素圈戒指取下,和那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一起放在了傅景明的書桌上。
要走就走的干干凈凈。
三天后,阮晴的審計工作結(jié)束了。
阮聞櫻接上阮晴去機場,她順嘴問道:“姑姑,這次工作還順利嗎?”
阮晴的眸子亮了一瞬,氣定神閑:“這次審計的這家公司問題不少,最終沒有通過上市審計,應(yīng)該上不了市了。”
“哦,那有些可惜了。”阮聞櫻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沒有看到阮晴手里拿的材料上赫然寫著“景明集團”的字樣。
這座城市在她的視線里不斷后退,直到漸漸模糊。
她終于要離開這個曾經(jīng)和傅景明相依為命的地方。
辦理完登機手續(xù)后,阮聞櫻拿出手機,刪掉了關(guān)于傅景明的一切。
另一邊,傅景明接到了一個電話。
“傅總,這次財務(wù)審計沒有通過,您快點回來吧?!?/p>
傅景明的心瞬間沉底:“你再說一遍?什么沒有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