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陛下下令解了皇后的禁足。

沈清歌立即派人暗中調(diào)查北昭二皇子，可除了了解到此人行事不羈，性情乖張的事跡外再無其它。

解禁后的第七日清晨，沈清歌正在花園采摘晨露，忽然聽見假山后傳來議論聲。

“聽說了嗎，當(dāng)今皇后的生母害了當(dāng)年的辰貴妃…”

“辰貴妃死時渾身潰爛…”

“如今她女兒又來禍害陛下…”

碧桃氣得將水瓢砸在地上，瞬間驚跑了那些婢女。

“娘娘！”碧桃紅著眼眶跺腳，“她們怎能這樣污蔑您母親！”

沈清歌輕輕掐斷一株藥草：

“各國使臣齊聚，總有人想攪亂朝局?！彼龑⑺幉菽胨椋拔夷赣H不過是個引子?！?/p>

她抬眸望向瑤華宮方向，那里正傳來悠揚的絲竹聲，蘇玉瑤又在設(shè)宴招待各國女眷了。

三日后，朝會夜宴，金鑾殿內(nèi)燈火輝煌。

沈清歌端坐在蕭景煜身側(cè)，看著滿桌珍饈卻毫無食欲。

蘇玉瑤坐在下首，正嬌笑著為北昭使臣斟酒。

“這道八寶鴨是御膳房新研制的…”蕭景煜剛要為沈清歌布菜，殿中央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

蘇玉瑤手中杯盞砰然落地，她捂住心口，一口黑血噴在織金地毯上。

指尖顫抖著指向面前的菜碟：“菜…菜里有毒…”

滿殿嘩然。

各國使節(jié)紛紛推開桌案，侍衛(wèi)們立刻封鎖了所有出口。

“傳太醫(yī)！”蕭景煜一把抱起蘇玉瑤，眼神凌厲地掃過大殿，“所有人不得離宮！”

沈清歌靜靜坐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傷痕。

她看著太醫(yī)們手忙腳亂地施救，看著蕭景煜焦急地踱步，看著各國使節(jié)投來的猜疑目光，就像在看一場荒誕的皮影戲。

楚臨淵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后，低聲道：“娘娘不逃？”

“能逃到哪里？”

剛說完，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匆匆進(jìn)來。

“陛下！”他捧著一個青瓷小瓶，“在未央宮搜出了這個?！?/p>

太醫(yī)接過查驗，臉色大變：“與貴妃所中之毒同源！”

殿內(nèi)瞬間炸開鍋：

“果然是她！”

“和她母親一樣惡毒......”

“妖妃！該當(dāng)處死！”

細(xì)細(xì)看來，這些人無一不是參加過蘇貴妃宴會之人。

如今她倒很想看看蕭景煜的模樣，看看曾被她母親用命救下的孩子究竟要如何做。

不出意料，那個曾許諾護(hù)她一生的男人，此刻眼中滿是冰冷的審視。

“皇后，”他聲音沙啞，“你可有解釋？”

沈清歌緩緩起身，鳳冠珠翠在燈下熠熠生輝。

她一字一句道：“陛下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

殿內(nèi)仍然有人不斷質(zhì)疑她，為蘇貴妃鳴不平。

蕭景煜最終開口：“皇后禁足冷宮！待朕親自審問！”

說完他抱著蘇玉瑤快步離開大殿。

沈清歌站在殿中央，四周投來的目光如刀似箭。

“不必押送?！彼χ奔贡匙呦虻钔?，“本宮自己走?！?/p>

冷宮的木門在身后重重合上，沈清歌剛走進(jìn)屋內(nèi)，窗欞便傳來三聲輕叩。

“娘娘這冷宮，倒是比我想的要好?！背R淵翻身而入，帶著一身涼意。

沈清歌頭也不抬：“二皇子是來看笑話的？”

“娘娘好狠的心啊…本王可是來報恩的?！背R淵夸張的捂住胸口。

“若真想報恩…”沈清歌終于轉(zhuǎn)身，“替我找一具身形相仿的死囚。”

楚臨淵眉梢微挑：“金蟬脫殼？”他忽然低笑，“有趣?！?/p>

他從袖中取出兩只琉璃小瓶，兩只蠱蟲泛著詭異紅光：“子母蠱，母蠱所受之痛，子蠱皆能感應(yīng)。”

“能讓某些人也嘗嘗剜心之痛?！?/p>

沈清歌眸光微動，伸手接過。

楚臨淵前腳剛走，冷宮的門便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