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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溫妮第一時間被送到醫(yī)務室,其實她后背沒什么大問題,本來就是個孩子,沒那么大力氣往死里砸。
但園長和老師被嚇出一層冷汗,尤其謝丞言氣哄哄的,怎么都哄不住,嚷嚷著要給爸爸打電話。
最終,園長親自通知了雙方家長。
溫妮并不知情,正被醫(yī)生擦藥。突然她覺得后背時有時無的涼風吹在肌膚上,酥酥癢癢的。
回頭一看,那小家伙正嘟著嘴在她傷口上吹氣。
謝丞言眨著黑黝黝的眼睛說:“媽...阿姨,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p>
不得不說小家伙長得相當漂亮,可以想象到是完美結合了父母的最好優(yōu)點。盯著看久了,溫妮莫名產(chǎn)生錯覺。
這雙眼睛,跟她還真有幾分相似。
難怪昨天的警察會堅持說他們就是母子。
溫妮笑顏展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謝謝團團,我不疼?!?/p>
謝丞言享受被撫摸,原來索菲婭姐姐說的是真的,媽媽的手好溫暖好舒服呢。
藥很快就上好了。
溫妮穿好衣服,醫(yī)療室的門恰好被打開。
幾個人如魚貫耳地進來。
帶頭是園長,后面被牽著的孩子正是砸花瓶的小男孩,那這女人就是母親了。
溫妮大致猜得到是請家長了,但不見其他面孔,可想而知謝丞言的家長還沒到。不知為什么,她下意識身體靠近謝丞言,是護崽子的意思。
園長先關心句:“溫小姐,你的傷沒事嗎?”
溫妮微微笑:“謝謝園長關心,沒什么問題?!?/p>
一聽這話,何太太暗自松口氣,立馬上前賠笑:“溫小姐沒事就好,這一路來我都在擔心溫小姐的傷呢。看得出來溫小姐是個和善的女孩子,這本來又是小孩子小打小鬧,其實沒必要鬧得太嚴重。而且小孩子忘性大,今天打明天又能玩在一起。要我說,小事化了,你說呢溫小姐?!?/p>
“誰要跟他玩!我見他一次打一次!”謝丞言小臉氣鼓鼓,那股狠勁兒完全隨了謝霽州。
因為父親教過他,弱肉強食,自己不狠,那只能等著被吃掉的份兒。
再說了,是媽媽被打,他更不能就這樣算了!
害得媽媽受傷,回頭回家,他還得挨揍呢。
何太太知道這孩子來頭不小,只是被個孩子威脅,她很沒面子。“小朋友那么兇可不好啊。”
似乎能想象到謝丞言張嘴要說什么,溫妮把人往身側攬,自己先開口:“太太放心,我是不會和一個五歲孩子計較。不過你也知道我是替謝丞言小朋友受的傷。當時那個花盆如果是砸在謝丞言身上,傷勢輕重,是無法想象的?!?/p>
“我只是個外人,無法代替謝丞言的父母做主讓這件事小事化了。太太應該等謝丞言家長來再說?!?/p>
何太太氣不順,覺得這女人有點狐假虎威。
溫妮最后又補充了句:“而且小朋友敢拿花盆砸人這也不是什么好的?!?/p>
何太太瞬間被這句話給點炸了。
“你這是在內(nèi)涵我兒子教養(yǎng)不好?”
溫妮輕輕搖頭:“就事論事?!?/p>
“還就事論事!”何太太在進幼兒園時就跟園長探過口風,這個溫妮跟謝霽州有點交集。她當時還覺得奇怪,謝霽州才帶著兒子回國沒多久就傳出妻子身份不明。也是,一個身體正常還權貴翻天的男人,要什么固定老婆。當然是投身萬花叢中了。
這女人一看身材、樣貌都不虛,只能說她運氣好,這么快就爬上謝霽州的床,甚至連他兒子都給哄住了。但這種女人在他們?nèi)ψ永锒嗟氖?,能嘚瑟幾天啊。她竟然就敢對她指手畫腳,算個什么東西?。?/p>
何太太情緒上頭,就什么都不顧了。第二句脫口噴出:“知道是外人,你還能擺出正宮姿態(tài)說話,看來你的臉皮挺厚啊?!?/p>
園長一聽,暗叫不好。她趕忙上前勸說:“何太太,慎言啊。”
“慎什么言!一個靠身體賣的女人哪來的臉在這里給我指手畫腳的?!焙翁羌軇菥褪且淮涡哉f個夠。
前面的那句“正宮姿態(tài)”,謝丞言是聽不懂。
可后面的話,他完全能聽得懂。
小家伙登時炸毛,“你再罵阿姨,我就咬死你!”
何太太氣得嘴歪,“喝一肚子洋墨水就是不一樣啊,光喝洋墨水,這是半點家教都沒教你是吧。”
溫妮立刻雙手捂住謝丞言的耳朵,憤憤然道:“何太太,上面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把你剛才的言行都拍下來了。你污蔑我聲譽,對一個五歲孩子言語也沒輕沒重,我會選擇報警。”
何太太一聽報警,哎呀一聲:“還敢說報警,你真以為得到謝霽州的幾分青睞,尾巴就能翹上天了是吧?!?/p>
謝霽州?
溫妮很快反應過來,這估計是謝丞言父親的名字。
她欲張口,門外傳來厲聲:“溫小姐想不想翹尾巴,是她的自由。不過何太太你的尾巴已經(jīng)要捅破天了?!?/p>
男人聲線沉磁,帶著壓抑住的冷冰冰的陰戾。
這個聲音......溫妮頓住兩秒,和昨晚在飯店撞到的男人幾乎一致。
溫妮眨了一下眼,男人的臉已經(jīng)映入眼簾。
他的五官猶如神來之筆,每一處都精致到恰當好處。寬闊肩膀撐起修身的黑色襯衣,長腿一邁,起碼有一米九。
氣質矜貴,自帶凌厲壓迫。
他一進來,仿佛整個醫(yī)療室都空氣都被瞬間凝固了。
溫妮看得心口莫名其妙又顫又一縮。
這張臉怎么會讓她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至于何太太,白慘一張臉,剛才的囂張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謝丞言小跑過去,直撲謝霽州懷中。迫不及待地告狀:“爸爸,她罵我沒家教還罵我喝洋墨水。她還罵漂亮阿姨爬你的床,還有好多難聽的話,我說不出來。”
何太太腿軟了,“謝....”
謝霽州把兒子抱起來,冷眼無視,轉身走向溫妮。
看見這一大一小還長得差不多的臉,溫妮心中了然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哪來的了。
只是男人看她的眼神總覺得過于直接、霸道。
溫妮率先錯開視線,有點無措。
謝霽州站在她面前,語氣與剛才截然不同,關懷問道:“溫小姐,傷勢嚴重嗎?”
溫妮搖搖頭:“我沒事。”
她在畏懼他。
謝霽州感覺到了。
就跟生完兒子后一樣,說話不敢跟他對視,與他保持距離。把她逼急時,她才會像個活生生的人,敢罵他甚至敢對他拳打腳踢。
只是現(xiàn)在的畏懼,是帶有陌生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