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民倒臺后的第三天，軋鋼廠的天，徹底變了。

廠區(qū)里那條通往辦公樓的主干道，似乎都比往日寬敞了許多。

工人們走路的姿態(tài)，腰桿挺得筆直，臉上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

舊的陰霾散去，新的希望正在野蠻生長。

生產(chǎn)技術(shù)改革辦公室，這個拗口的名字，如今已是全廠最神圣的地方。

王大炮像一尊鐵塔，守在那個破舊的倉庫門口。

他身上穿著嶄新的藍(lán)色工裝，胸前別著一枚嶄新的“辦公室”徽章，眼神睥睨，神氣活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