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北京寒冬。

何雨柱是被一陣劇烈的頭痛給疼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灰撲撲的帶著橫梁的屋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煤煙和潮濕混合的怪味。

“嘶......”

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涌入腦海。

傻柱四合院秦淮茹許大茂軋鋼廠......

一個又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996社畜，昨晚還在為了一個項目加班到凌晨，怎么一覺醒來就成了電視劇《情滿四合院》里的那個終極老實人，被滿院子“禽獸”吸血一輩子的傻柱？

何雨柱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劇烈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環(huán)顧四周，一間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家徒四壁，除了一張床、一張破桌子和兩條板凳，再無他物。

墻角堆著幾顆焉巴巴的大白菜，旁邊米缸見了底，面袋子更是癟得能當(dāng)抹布用。

這日子，過得是真叫一個“干凈”！

“叮！”

就在何雨柱欲哭無淚之時，一個機械的電子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每日秒殺系統(tǒng)綁定成功！】

【新手大禮包發(fā)放中......】

【恭喜宿主獲得：儲物空間（1立方米），現(xiàn)金10元，全國糧票20斤，布票5尺！】

系統(tǒng)？

何雨柱先是一愣，隨即狂喜！

果然，穿越者的標(biāo)配福利從不遲到！

他意念一動，一個半透明的藍色面板出現(xiàn)在眼前，只有他自己能看見。

面板簡潔明了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商品欄，旁邊是鮮紅的倒計時。

【今日秒殺商品：東北特級珍珠米（1965年特供版）】【秒殺價：0．01元／袋（每袋50斤）】【限時：23小時59分】【備注：24小時內(nèi)可無限次購買，物品自動存入儲物空間。】

一分錢，五十斤頂級的東北大米？

還無限次購買？

何雨柱肅然起敬！

這金手指，未免也太給力了吧！

有了這玩意兒，別說在這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活下去就是想頓頓吃香的喝辣的也完全不是問題！

前世當(dāng)牛做馬這輩子他只想為自己活！

什么滿院禽獸，什么道德綁架，都他媽見鬼去吧！

誰敢再把他當(dāng)冤大頭，他就讓誰知道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砰砰砰?！?/p>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

一個略帶柔弱，又飽含“深情”的女聲在門外響起：“柱子，在家嗎？我是秦姐。”

秦淮茹！

說曹操，曹操就到！

何雨柱眼神一冷，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位“秦姐”可是把他當(dāng)長期飯票的頭號吸血鬼。

每次家里揭不開鍋了就來找傻柱，眼淚汪汪地一說原主那個圣父心泛濫的家伙，立馬就把自己的口糧、工資乖乖奉上。

今天，她怕是又要故技重施了。

“嘎吱”一聲，何雨柱拉開房門。

門口站著的正是俏寡婦秦淮茹。

雖然穿著打著補丁的舊棉襖，但依舊遮不住那股子風(fēng)韻。

她手里拿著一個空碗，看到何雨柱，立刻露出一副惹人憐愛的表情，眼圈微微泛紅。

“柱子，姐......姐實在是沒辦法了?！?/p>

秦淮茹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恰到好處地展示著自己的無助，“家里......家里又斷糧了。棒梗他們幾個餓得直哭，你看看......能不能先借我點棒子面，等下個月發(fā)了工資，我馬上就還你?！?/p>

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都屈才了。

要是以前的傻柱，這會兒估計心都碎了立馬就得把家里最后一點口糧都給送過去。

但現(xiàn)在的何雨柱，心里只有冷笑。

借？

說得好聽院里誰不知道，她秦淮茹借東西，從來就沒還過！

整個賈家，上到婆婆賈張氏，下到兒子棒梗，全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何雨柱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

今天的傻柱，怎么感覺怪怪的？

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熱情和心疼，反而透著一股子讓她陌生的疏離和審視。

“柱子？”

她試探著又喊了一聲，把手里的空碗往前遞了遞，語氣更顯可憐“你看就一點孩子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

何雨柱終于開口了聲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沒了?！?/p>

“??？”

秦淮茹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我家也沒糧食了?！?/p>

何雨柱淡淡地重復(fù)了一遍，指了指屋里空空如也的米缸，“你也看到了我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哪有余糧借給你？”

秦淮茹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這還是那個對她有求必應(yīng)的傻柱嗎？

她不信！

這肯定是托詞！

全院誰不知道，傻柱是軋鋼廠的大廚，手上最是寬裕，怎么可能沒糧？

“柱子，你別跟姐開玩笑了?！?/p>

秦淮茹強擠出一絲笑容，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這是她的必殺技，“我知道你心善，見不得孩子餓肚子。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棒梗他們......”

“打?。　?/p>

何雨柱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眼神陡然變得銳利起來：“秦淮茹，我問你幾個問題?！?/p>

“第一你家賈東旭的撫恤金呢？一個月二十七塊五不比我這廚子工資低吧？錢呢？”

“第二你一個月工資二十多塊，你婆婆賈張氏天天在家糊紙盒也能掙點吧？賈家一個月小五十塊的收入，養(yǎng)三個孩子，怎么就天天斷糧了？”

“第三我是你爹還是你男人？你家斷糧，憑什么就理直氣壯地來找我？我欠你的？”

一連串的靈魂拷問，如同三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秦淮茹的臉上！

她徹底傻眼了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些問題，她從來沒想過傻柱會問！

以前的傻柱，只要她一哭一示弱，魂兒都丟了哪還會算這些賬？

何雨柱看著她蒼白失措的臉，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無盡的厭惡。

他一步上前，逼近秦淮茹，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冰冷的嘲諷：“秦淮茹，收起你那套白蓮花的把戲！我何雨柱以前是傻，但我不瞎！你把我的接濟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把我的善良當(dāng)成予取予求的工具，真以為我一輩子都看不明白？”

“你家那點錢，都填了你那個好吃懶做的婆婆，還有那個偷雞摸狗的寶貝兒子棒梗的無底洞了吧？”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何雨柱的家，你賈家的人，少登一步！我碗里就算只剩一粒米，那也是倒了喂狗，也不會再給你們家一口！”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就——”

何雨柱猛地抬高了音量，指著院子的方向，厲聲喝道：“滾！”

一個“滾”字，如同晴天霹靂，炸得秦淮茹渾身一顫，手里的空碗“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判若兩人的何雨柱，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屈辱還有一絲深深的恐懼。

她最引以為傲的武器——示弱和眼淚，在今天這個“傻柱”面前，竟然徹底失效了！

這巨大的動靜，瞬間驚動了院里的其他人。

中院的門簾一掀，一個肥胖的老虔婆沖了出來正是秦淮茹的婆婆，賈張氏。

她一看到地上碎裂的碗和自家兒媳婦煞白的臉，立刻就撒起潑來。

“哎喲我的天哪！傻柱！你個天殺的挨千刀的！你憑什么欺負我們家淮茹?。∥覀児聝汗涯傅某阅慵尹c東西怎么了？你個沒老婆的絕戶，以后還不得指望我們家棒梗給你養(yǎng)老送終?。∧悻F(xiàn)在就敢這么對我們，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

賈張氏叉著腰，唾沫星子橫飛，一套經(jīng)典的道德綁架組合拳就打了出來。

何雨柱冷眼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正好，舊賬新賬，今天就跟你們賈家一次性算清楚！

他轉(zhuǎn)身回屋，在桌子底下摸索片刻，掏出了一個破舊的賬本和一支筆。

“養(yǎng)老送終？行??！”

何雨柱“啪”地一聲將賬本拍在門框上，對著院里看熱鬧的眾人朗聲道：“各位街坊鄰居都來評評理！我傻柱自問對賈家不薄吧？賈東旭走了這幾年，我接濟了他們家多少東西，我這兒可都記著賬呢！”

“今天賈張氏說要給我養(yǎng)老，那敢情好！咱們先把前面的賬算算清楚！白面大米豬肉、菜油......林林總總加起來不多也就一百三十二塊六毛五！”

“賈張氏，你現(xiàn)在是把錢給我結(jié)了還是給我打個欠條??？”

“從今往后，想讓我繼續(xù)接濟？可以?。×⒆謸?jù)！我給你們家花的每一分錢，都算我借的等棒梗長大了連本帶利，雙倍奉還！”

“你要是敢賴賬，我就拿著字據(jù)去街道辦，去軋鋼廠，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們賈家是怎么當(dāng)白眼狼的！”

何雨柱聲音洪亮，邏輯清晰，一番話把所有人都給震住了。

算賬？

還要立字據(jù)？

這......

這還是那個憨厚老實的傻柱嗎？

這石破天驚的一番話，直接把整個院子給炸得鴉雀無聲。

所有看熱鬧的鄰居，全都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著何雨柱。

這腦子，比猴都精??！

賈張氏那張肥胖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腦子嗡的一聲，潑婦的本能讓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茬。

錢？

她要是有錢，還會讓兒媳婦天天出去拋頭露面要飯？

欠條？

那要是寫了，不就成了板上釘釘?shù)淖C據(jù)了！

以后還怎么拿捏傻柱？

“你......你放屁！”

賈張氏憋了半天，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隨即她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撒潑打滾！

“哎喲喂！沒法活了??！”

老虔婆一屁股就坐到了冰冷的地上，兩條粗腿亂蹬，雙手拍著大腿，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嚎哭聲。

“傻柱這個挨千刀的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笤熨~本，冤枉我們欠錢！這是要逼死我這個老婆子?。√炖砗卧诎?！大家快來看啊，殺人啦！”

她一邊嚎，一邊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眾人，這是她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

只要她一躺下，傻柱心一軟，一大爺再和個稀泥，這事兒保管就過去了。

秦淮茹也趕緊蹲下身，一邊“勸”著，一邊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飽含屈辱和哀求地望著何雨柱：“柱子別這樣算我求你了......我婆婆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這么刺激......”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

然而，今天的何雨柱，心硬如鐵。

他甚至都懶得再看地上撒潑的賈張氏一眼，只是冷冷地看著秦淮茹：“經(jīng)不起刺激？偷我東西的時候怎么就經(jīng)得起刺激了？把我當(dāng)冤大頭吸血的時候怎么就經(jīng)得起刺激了？”

他話音未落，院門處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咳嗽。

“咳咳！大白天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

一大爺易中海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從前院走了過來。

他眉頭緊鎖，一臉官威，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何雨柱身上，語氣里充滿了不悅和質(zhì)問。

“柱子！你又在鬧什么！賈家嫂子是長輩，秦淮茹一家子多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院里鄰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你跟她們算這么清楚，傳出去像話嗎？”

來了！

何雨柱心中冷笑。

這位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終于登場了。

他這一開口，就是經(jīng)典的道德綁架，拉偏架拉得明明白白。

“一大爺，您來得正好！”

何雨柱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迎了上去臉上帶著一絲“求公道”的誠懇，“您是咱們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爺，最是公平正直，您可得給我評評這個理！”

易中海一愣，沒想到何雨柱會是這個反應(yīng)。

在他想來自己一出面，傻柱就該喏喏連聲地認錯。

“你說?！?/p>

易中海沉著臉，擺出了聆聽的架勢。

何雨柱將那本子往前一遞，朗聲道：“一大爺，我接濟賈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以前我不計較，那是我樂意?？涩F(xiàn)在，賈張氏親口說的要讓她孫子棒梗給我養(yǎng)老送終。那咱們就得把話說開不能不清不楚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院里所有人，聲音拔高了幾分：“我尋思著，既然要我當(dāng)這個‘爹’，那我總得知道我這個‘爹’花了多少錢吧？我要求把以前的賬目清算一下，以后再接濟，就立個字據(jù)，這有什么不對？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難道我辛辛苦苦上班掙的錢，就活該被她們家當(dāng)成大風(fēng)刮來的？”

“一大爺，您是八級鉗工，是咱們廠里的技術(shù)骨干，最有覺悟您說說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一番話，有理有據(jù)，還順手給易中海戴了頂高帽子。

易中海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他能怎么說？

說何雨柱的要求過分？

那不就是承認欠錢可以不還？

他這個“一大爺”的臉往哪擱？

可要是說何雨柱的要求不過分，那不就等于支持他跟賈家算賬？

這不符合他撮合兩人，好拿捏何雨柱給他養(yǎng)老的根本計劃！

就在易中海騎虎難下之際，一個精瘦的身影從人群里鉆了出來正是三大爺閻埠貴。

閻埠貴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瞅了瞅何雨柱手里的本子，咂了咂嘴，用他那獨有的算計口吻說道：“哎，我說柱子這話說得在理啊。親兄弟，明算賬嘛！這筆賬算清楚了以后誰也不欠誰的免得日后扯皮。一大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閻埠貴是誰？

全院第一號的鐵算盤。

在他看來何雨柱這種“算清楚”的行為，簡直就是知音?。?/p>

他當(dāng)然要站出來支持一下。

有了三大爺?shù)摹奥曉?，院里看熱鬧的鄰居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別說傻柱今天這事辦得敞亮！”

“可不是嘛，賈家那一家子，是有點不知好歹了真把傻柱當(dāng)傻子了?！?/p>

“一個月小五十塊錢的收入，天天喊沒飯吃，誰信??？鬼知道錢花哪兒去了！”

輿論，正在悄然逆轉(zhuǎn)。

易中海的臉色更黑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多嘴的閻埠貴，心里暗罵一聲“老摳”。

他深吸一口氣，還想用長輩的身份強壓一頭：“柱子！算賬是小，鄰里和睦是大！你非要為這點小事，把院里的氣氛搞僵嗎？聽我一句勸這事就算了！”

“算了？”

何雨柱笑了笑得無比諷刺。

他直視著易中海，眼神銳利如刀，一字一句地反問道：“一大爺，您說得真輕巧！敢情花的不是您的錢，您當(dāng)然覺得是小事！要不這樣，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工資又高，您發(fā)發(fā)善心，以后賈家就由您來接濟，怎么樣？您要是愿意，我何雨柱二話不說這賬本我當(dāng)場就撕了！”

“你！”

易中海被這句話噎得滿臉通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讓他接濟賈家？

開什么玩笑！

他自己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怎么可能去填賈家那個無底洞！

何雨柱這一下，等于是把易中海架在火上烤，把他那身“公正無私”的偽善外衣，當(dāng)著全院人的面，狠狠地扒了下來！

“一大爺您看您也不愿意是吧？”

何雨柱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您不愿意，憑什么就要求我愿意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道理，您這位大爺，不會不懂吧？”

“噗嗤......”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易中海的老臉，瞬間從紅色變成了醬紫色！

他指著何雨柱，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地上撒潑的賈張氏，哭聲也漸漸小了。

她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今天這招不靈了。

傻柱變精了連一大爺都說不過他！

她灰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在秦淮茹的攙扶下，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嘴里不干不凈地罵咧著：“你個沒良心的絕戶......你等著，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

說完，就拉著秦淮茹，狼狽地逃回了自己家。

一場鬧劇，以何雨柱的完勝而告終。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圈院里眾人，特別是臉色鐵青的易中海，然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將所有的目光都隔絕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