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nèi)一片死寂，只剩下李總捂著滿是鮮血的腦袋，發(fā)出的殺豬般的慘叫。

周圍眾人皆被顧西辭這突如其來的暴行嚇得噤若寒蟬，誰都不敢出聲指責(zé)。

顧西辭看都看那李總一眼，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他一把將蘇念從李總懷中奪過，攜帶著滔天的怒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所。

跑車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馳，蘇念被這劇烈的顛簸弄得胃里翻江倒海。

她本就已經(jīng)脆弱不堪的胃，在空腹灌下那么多烈酒后，此刻正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難受到極致。

一回到柳巷，顧西辭就粗魯?shù)貙⑺拥搅舜蟠采稀?/p>

蘇念疼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顧不上理會他的怒氣，只想趕快找到止痛藥，緩和一下這地獄般的痛楚。

她艱難地摸索著，總算是找到了床頭柜上的藥瓶。

瓶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片藥。看到那片藥，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顫抖著倒出來，就往嘴里送。

然而，藥片還沒送進嘴里，顧西辭就一把將它奪了過去。

“吃事后藥是不是？！見了個男人，你就主動往上撲！蘇念，你怎么這么賤！”

“不是......”蘇念顫巍巍地伸出手，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那是......止痛藥......阿辭，你把藥給我，我胃......真的很疼......”

“疼？呵！”顧西辭的笑意寒凜得令人毛骨悚然，“賣肉的時候不疼，現(xiàn)在知道疼了？！蘇念，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疼死活該！”

他看了一眼掌心的藥片，直接發(fā)狠地將它扔向了窗外。

“不要！”

蘇念想要搶回那片藥，卻怎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唯一的希望消失在夜色中。

癌癥晚期的疼痛，是最難捱的酷刑。很多病人不是身體衰竭而死，而是被活活疼死的。

藥沒了，蘇念疼得嘴唇都開始發(fā)紫，身體蜷縮成一團，不停地痙攣。她艱難地爬到窗口，絕望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蘇念，說！你到底有過多少男人？！”

他的質(zhì)問再次響起，下一秒，她的身體近乎兇殘地被他掀翻。

她如同離開了水的魚，只能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吸氣，意識漸漸模糊。疼痛讓她無法思考，只能憑著本能喃喃自語：“疼......好疼......放開我......”

“呵！”顧西辭唇角的笑意愈加諷刺，“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蘇念，你真讓我惡心！”

他俯下身，開始了新一輪的掠奪。

事后，蘇念已經(jīng)徹底爛成了泥。她狼狽地從床邊滾落在地，胃部的劇痛讓她控制不住地干嘔。

她吐出的酸水里面，混雜著幾絲刺目的鮮血。有一滴，正好滴落在了顧西辭光潔的腳面上。

他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蘇念，你真臟！”

蘇念疼得意識已經(jīng)有些渙散，只是憑著本能搖頭，破碎的音節(jié)從唇邊溢出：“別碰我......好臟......”

她說的“臟”，或許是自己，或許是這場無休止的折磨。

見她這副難受的模樣，顧西辭心口不由得一抽。但他立刻就認(rèn)定，她吐得這么厲害，是因為和他做了，她嫌惡心！

她覺得他顧西辭惡心，卻不覺得那些油膩的老男人惡心！

怒氣再次將他的胸腔席卷，他手上猛一用力，就狠狠地將蘇念摔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他剛想再折磨她一次，一大口鮮血就從她的口中噴涌而出。

隨即，她如同一個破碎的琉璃娃娃，重重地跌落在地，一動不動。

“蘇念！”

顧西辭目眥欲裂，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時他的聲音里，承載了多少的恐慌。

他絲毫不敢耽擱，抱起她輕得可怕的殘破身軀，就往醫(yī)院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