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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祁如昕愛你愛的癲狂,你真的打算離開她?誰都知道,你當(dāng)初不過是一名酒吧服務(wù)員,她為了嫁給你,以羸弱之軀硬生生挨了家族五十鞭?!?/p>
“如今你居然跑來找我要我?guī)湍惆才偶偎?,你忘了,我是你的青梅,但也是如昕的閨蜜?!?/p>
“還有,你讓我親自給你做開顱手術(shù)去取彈頭碎片,你知不知道,一旦出現(xiàn)差錯,你會死!”
姜鯉眼眶濕潤,看向安亭的目光充滿同情。
安亭捂著頭,耳邊時不時傳來的嗡鳴讓他十分痛苦,卻還是抬起眸。
“早死晚死都是死,當(dāng)初為她擋下死對頭的追殺,我腦部中彈,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不欠她的了?!?/p>
姜鯉緊緊抓著椅子扶手。
“就因?yàn)殛愱帕啬莻€患上抑郁癥的自虐狂?你放心,他不可能威脅你的地位,如昕的母親就是被她爸的小三害死,她最討厭第三者,她對他,不過是玩玩而已。”
“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她是女海王,這么多年,她玩過的男人不下于99個,玩膩了,就會回到你身邊?!?/p>
安亭扯了扯嘴角。
她說得沒錯,祁如昕是個女海王,從不會愛上她的玩物,可陳昱霖卻是個例外。
安亭的腦袋再一次刺痛,記憶里那一片血紅里,懷著孕的姐姐被大貨車撞倒在血泊中的慘狀,心如刀絞。
一陣疲憊感襲來,他有氣無力挪動腳步。
“你不愿意幫忙就算了,抱歉,讓你為難了?!?/p>
他剛邁出腳步,姜鯉喊住了他。
“等等!”
“我答應(yīng)你,安排你假死,注銷身份,不過開顱手術(shù)不能兒戲,我需要準(zhǔn)備半個月,還有,手術(shù)不能在國內(nèi)進(jìn)行,如昕瘋起來我可攔不住,過幾天我告訴你地址?!?/p>
“需要提醒你的是,手術(shù)要是成功,你可能會出現(xiàn)逆行性失憶癥,忘記過去的一些事一些人......”
是嗎?
那可真太好了。
安亭眼角泛著淚笑了起來。
走出姜家,陽光刺眼,讓他一陣眩暈,回憶如一根根針,扎的他心臟密密麻麻的痛。
五年前,祁如昕在酒吧被對手下了藥,逃離的過程中遇到安亭,是他幫助她擺脫那些人的追殺。
那一晚,他成了她的藥,兩人抵死纏綿到天亮。
之后,祁如昕瘋狂追求安亭,哪怕他拒絕了她999次表白。
有人嫉妒他,當(dāng)著祁如昕的面說他不過是低賤的酒吧服務(wù)員,平時肯定不少與女富婆做一些骯臟事。
祈如昕當(dāng)場讓人打爛那人的嘴巴,下了封殺令。
她知道姐姐是他的軟肋,所以在姐姐家門前跪了整整一晚上。
安亭根本不敢奢望這樣一段身份懸殊的婚姻,可經(jīng)不住姐姐的勸說,還是答應(yīng)了祁如昕的求婚。
婚后三年,祁如昕對他好到無法挑剔,外界甚至不少磕他們的粉絲。
尤其那一次,祈如昕出席活動遭遇到暗殺,是安亭不顧一切為她擋下子彈,腦袋中槍差點(diǎn)死掉。
她對他的寵溺,甚至到了極端。
安亭不過吐槽別墅外的車太吵,祈如昕就將整個小區(qū)買下,逼走所有業(yè)主。
她對那些聲討她的業(yè)主放話,
“我老公頭痛聽不得噪音,誰再吵一句,我讓他明天破產(chǎn)!”
可沒有人知道,就在上個月,安亭生日的那一天,她說加班,他心疼她,親自煮了宵夜去她公司。
卻在樓下的停車場親眼目睹祈如昕被陳昱霖壓在汽車前蓋,雙腿被抬成一字馬。
汽車似乎都承受不住他們的愛意,晃動得十分劇烈。
“阿昱,你不用憐惜我,我還可以......”
“我跟姐夫誰厲害?”
“??!那當(dāng)然是你?!?/p>
她的語無倫次,他的肆意放縱,卻如一把利刃,將坐在車?yán)锇餐さ男乜趤砘刎灤芰芤黄?/p>
后來,他提出離婚,祈如昕卑微至極地跪在他面前。
見他無動于衷,她竟然割腕自殺,送去急救的時候還不忘拉著他的手。
“老公,我不會離婚的,我字典里沒有離異,只有喪偶?!?/p>
姐姐知道這件事后,也勸他,
“小亭,如昕她有家族精神病史,不能再刺激她了,離婚的事情,先放一放?!?/p>
安亭在醫(yī)院外在抽了一整晚的煙,想起她進(jìn)急救室時最后的一句話,終于妥協(xié)。
“老公,阿昱有抑郁癥,我也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我只是覺得跟他同病相憐而已,我會讓他立刻消失?!?/p>
他以為,她真的幡然醒悟。
可沒想到,她所謂的讓他消失,是在陳昱霖開車撞死姐姐,害姐姐一尸兩命后的庇護(hù)。
他去報警,做完筆錄出來,卻被祈如昕派保鏢將他禁錮在小黑屋。
被釋放后,已經(jīng)是第三天,報警的事情了無音訊。
而姐姐的尸體,卻被草草火化,連她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他還記得她在殯儀館說的一句話。
“阿昱不是故意撞你姐姐的,他只是正好那時候抑郁癥病發(fā),此事到此為止,你別再想著報案,我怕我會傷害你?!?/p>
安亭赤紅著眼,那一刻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
他父母早死,是姐姐一個人將他拉扯大,兩人相依為命,是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他咆哮著問她,
“陳昱霖呢!”
可祁如昕的眼神里只有嘲諷與憐憫。
“你找到他又怎么樣?你敢動他一根汗毛試試,我會讓你后悔的。”
說完,她一揮手,保鏢將姐姐的骨灰盒遞了上來。
她只是輕輕做一個松手的動作。
安亭喉嚨干澀說不出話,心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冷卻下去,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我知道了?!?/p>
他再一次妥協(xié)了。
他不想姐姐死了都不得安生。
祁如昕很滿意他這個態(tài)度。
“阿亭,你是我合法的老公,我這輩子,也只有你一個老公,阿昱只是我認(rèn)的弟弟,他很可憐的,你別難為他?!?/p>
“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給你物質(zhì)生活,你應(yīng)該學(xué)會睜一睜眼閉一只眼。”
“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你以前不過是個酒吧服務(wù)員,沒有我,你哪里來的如此優(yōu)渥的生活條件?你得學(xué)會知足,不能只想著霸占我一個人?!?/p>
這一瞬間,安亭眸子里的光被一片灰敗代替。
原來,她以前說不嫌棄他的出身,都是假的。
他記得她向他求婚的時候說過,
“阿亭,你是我生命里的艷陽,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么,我只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祁家高高在上的男主人,我祁如昕保證,誰敢笑話你當(dāng)初的身份,我跟他不死不休!”
這時,她手機(jī)響起,屏幕的壁紙此刻十分刺眼,是陳昱霖與她在床頭自拍的半裸照。
她臉上的緋紅,如同一把鈍刀,不停剜著他的心。
“什么?阿昱又犯病了?我馬上來,”
祈如昕走得決絕,連關(guān)心的話都沒有一句。
安亭看著她逆光中的背影,頭痛得像靈魂被撕裂。
再忍忍吧,很快,就會不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