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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靖王妃出身世家大族,什么樣陰險的勾當(dāng)沒見過。
她氣定神閑的模樣,與趙鶯鶯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鮮明對比。
“正因為你是她的妹妹,”靖王妃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所以,罪加一等?!?/p>
“嬤嬤,給我掌嘴?!?/p>
“打她三十個巴掌,今天我倒要替侯爺,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連自己親姐姐都敢算計的東西?!?/p>
靖王妃是出了名的脾氣好,今晚卻動了這么大的怒。
在場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垂著頭,生怕被牽連進去。
趙鶯鶯徹底怕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轉(zhuǎn)身就想跑。
可她哪里跑得過靖王妃身邊那些身手利落的丫鬟婆子。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啪!
啪!
一下,又一下,不偏不倚,不輕不重。
負(fù)責(zé)掌嘴的嬤嬤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氣,卻又精準(zhǔn)地控制著,只讓她疼,讓她羞辱,卻不至于當(dāng)場昏死過去。
三十下,分毫不差。
力道撤去的那一刻,趙鶯鶯爛泥一樣的倒在地上。
兩邊臉頰高高腫起,青紫交錯,嘴角滲著血絲,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原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小美人,你在哪兒呢......小美人?”
廂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那個喝得爛醉的楊公子歪歪扭扭地走了出來。
他揉著眼睛,一眼就瞧見了癱倒在不遠(yuǎn)處的趙鶯鶯。
夜色昏暗,他醉眼朦朧,哪里還分得清誰是誰。
看到一個身形纖弱的女子倒在地上,便以為是自己等了許久的美人。
他臉上立刻漾開一抹猥瑣的笑,喜滋滋地湊了過去。
“你終于是我的了!”
這不是楊文老將軍的獨子楊文昭嗎?
靖王妃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眉頭頓時緊緊蹙起。
“來人,把楊公子帶下去醒酒,暫時收押起來,莫讓他再胡言亂語?!?/p>
幾個身手利落的護衛(wèi)立刻上前,不顧楊文昭的掙扎,將他堵住嘴拖了下去。
處理完這個,靖王妃的目光才重新落回趙鶯鶯身上。
在她的吩咐之下,幾個婆子架起半昏迷的趙鶯鶯。
太師府的賓客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看著她被狼狽地拖走,眼神里有鄙夷,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
一夜之間,寧家二小姐設(shè)計陷害長姐不成,反被靖王妃當(dāng)眾掌摑的消息,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寧家祠堂。
燭火搖曳,映著一排排冰冷的牌位。
趙鶯鶯趴在冰冷的青石磚上,臉腫得像個豬頭,她渾身發(fā)抖,不敢哭出聲。
寧瑤就站在她旁邊,神色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侯府主人寧坤背著手,在兩人面前來回踱步,一張臉氣得鐵青,最終停下來,指著她們兩人的鼻子破口大罵。
“侯府的臉都讓你們兩個給丟盡了!”
他好不容易才在翰林院混出點名堂,雖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官,但同僚之間都還算客氣。
如今出了這等丑事,同僚背地里不知怎么議論他。
“父親怕是糊涂了,我可什么都沒有做。”
寧瑤淡淡開口,將自己摘得一干二凈。
“沒有錯?”
寧坤氣得胡子都在發(fā)抖。
“當(dāng)時你就該護著妹妹,而不是讓人毀了她的名聲,連累得我也跟著丟人!”
“你們兩個,都給我待在祠堂里跪著,再有下次,我一定扒了你們的皮!”
寧瑤知道父親自私自利,卻沒想到能到這種睜著眼睛裝瞎子的地步。
“按照父親的說法,我受了委屈,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她冷冷地反唇相譏。
寧坤被她噎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
“我不管你怎么處理,總之就是不能連累我!”
“父親!”
一道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寧蕭年快步跑到祠堂當(dāng)中,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趙鶯鶯,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父親,姐姐傷成這樣,您先讓她看看傷吧!兒子求您了!”
“這是她自找的!”
寧坤只覺得晦氣,甩了甩袖子。
“都是你!”
寧蕭年見求不動父親,轉(zhuǎn)頭怪起了寧瑤。
“如果不是你,姐姐也不會變成這樣,我跟你拼了!”
他不過十三歲的年紀(jì),正是沖動的時候,吼完就朝寧瑤撲來。
寧瑤甚至都懶得抬手,只是稍稍往旁邊避了一下。
他撲了個空,整個人收勢不住,一頭撞在了她身后的柱子上,額前頓時起來了個大包,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寧坤看著這亂七八糟的場面,罵罵咧咧地回去睡覺了。
寧瑤也想離開,卻讓門口兩個手持木棍的家丁攔著,無奈何退回祠堂。
寧坤走后,柳淑蘭才敢從外面進來。
她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一個臉腫得看不出人形,一個額頭帶血昏迷不醒,一下子急紅了眼。
“我做錯了什么事,居然招來你這么個禍害!”
“你非要害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寧瑤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癲的女人,只覺得可笑至極。
“我倒也想問問母親?!?/p>
“明明我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為何你對我,連仇人都不如?”
柳淑蘭被她問得心頭一窒,下意識地回避了她的視線。
那段不堪的過往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她嘴硬道:“還不是因為你!誰讓你是個災(zāi)星!”
寧瑤向前一步,目光冷得像利劍:
“那就請母親將當(dāng)年那位算命先生的住處告訴我,我親自去問個清楚,我究竟礙著了誰的命數(shù)?!?/p>
“大師早就云游四海去了,豈是你這種凡夫俗子想見就能見的?”
柳淑蘭走近半步,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慈母的悲痛。
“瑤兒,你為什么要回來啊?”
“待在外邊不好嗎?你一回來,只會拖累我......們。”
寧瑤勾起一抹極盡自嘲的冷笑。
前世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背過身去,沒再理會柳淑蘭的哭訴。
柳淑蘭欲言又止,甩了把袖子就扶趙鶯鶯去了。
半個時辰之后,大夫才被請過來,他衣著混亂,藥箱打開,應(yīng)該是睡夢當(dāng)中被人拉開的。
“王大夫,您快給看看,鶯鶯和蕭年傷得怎么樣了?”
“請您務(wù)必用最好的藥,把他們治好,多少診金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