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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陸軒的白月光秦雙，竟然趕來警局想保釋我。

“蘇芫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們不會追究，你回去跟陸軒好好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她頭上戴著一頂精致的貝雷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此刻正通紅地看著我。

我說道：“不必了。我傷了人，理應受到懲罰。你還是多關心關心陸軒的腎吧，別耽誤了給你兒子續(xù)命?！?/p>

見我油鹽不進，秦雙氣得精致的妝容都扭曲了，可無論她說什么，我都堅持要按程序走。

最后養(yǎng)母趕來，“警察同志，我是蘇芫的母親，我女兒她......”養(yǎng)母急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我隔著鐵欄桿握住她的手，“媽，我沒事。小宇呢？他怎么樣了？”

養(yǎng)母說兒子一整晚都睡得很好，早上醒來還問媽媽去哪兒了，已經(jīng)被她哄著去幼兒園了。

上一世，兒子在我被帶走后，就一直高燒不退，后來被陸軒以照顧為由帶走，從此我再也沒能好好抱過他。

一天一夜的訊問和等待，我?guī)缀鯖]有合眼。

下午三點，我被允許見我的兒子。

“媽媽，我來看你了！”

上一世在我懷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兒子，此刻活蹦亂跳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激動得差點哭出聲。

“媽媽，你怎么哭了呀？”

“外婆說你是工作太累了，不小心弄傷了爸爸，警察叔叔請你來休息的。”

兒子稚嫩的話語讓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傾瀉而出。

養(yǎng)母說：“小宇，現(xiàn)在你相信外婆的話了吧？”

兒子用力點頭，小手緊緊抓著探視窗口的欄桿，奶聲奶氣道：

“媽媽，小宇畫了一幅畫送給你，你快點好起來，帶小宇去游樂園！”

我眼眶發(fā)酸，隔著玻璃貼上了他的小手。

看著他天真無邪的小臉，我突然想起上一世，他被陸軒和秦雙虐待得遍體鱗傷。

其中有很多細小的針孔和陳舊的淤青，一看就是長期遭受折磨所致。

想到這，我猛地讓他轉過身，對他帶來的畫仔細端詳起來。

畫上是他、我、還有爸爸，在游樂園開心地笑著。

但畫紙的背面，用稚嫩的筆跡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阿yi壞，打針，怕?！?/p>

阿yi？是秦雙嗎？打針？

所以，上一世兒子身上的那些針孔，根本不是意外！

我隔著玻璃，輕聲問他：“小宇，告訴媽媽，最近有沒有哪個阿姨對你不好？”

兒子頓了頓，小聲道：“沒有呀，媽媽，阿姨對我可好了，還給我買糖吃?！?/p>

“是嗎？那她有沒有給你打過小針針？”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兒子繼續(xù)搖頭，“沒有，小宇最乖了，阿姨不會打我。”

此時，警員進來說探視時間到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更加疑惑了。

難道上一世的事，真的只是我做的一場噩夢？

汗水浸濕了手里那張畫著游樂園的畫，我垂頭看了一眼。

大驚失色。

畫上爸爸的右腎位置，被兒子用紅色的蠟筆，重重地打了一個叉！

旁邊還畫了一個哭泣的小人，小人旁邊寫著一個“我”字。

上一世的事，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