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奄奄一息的女兒從地上爬起。

她面目癲狂，無數(shù)金光從丹田內(nèi)散發(fā)出：

“你們休想讓這個畜生成為母親的女兒！我就算死，也不能讓你們玷污母親！”

“我不會讓你們利用我的存在去欺騙母親，我不準你們趴在母親的身上敲骨吸髓！”

見到女兒即將自爆。

所有人都是神色一凜，陰沉如墨。

生怕女兒帶著體內(nèi)的神丹自爆，他們終于妥協(xié)，語氣里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住手！”

“只要你在神丹拍賣時，出價高過我們，我們就放棄神丹，不讓笙笙代替你。”

女兒怒視回瞪：

“你們休想騙我！我身無分文，又能拿什么和你們競價？”

一直沉默的五弟子言澤這時出聲。

他玩味的目光在女兒身上掃過：

“拍賣場的規(guī)矩，萬物皆可拍賣?！?/p>

他掃過場下癡笑的男修們，笑道：

“外衫，褲襪，衣裙，包括你的肚兜...都能拍賣?！?/p>

“就看你愿不愿意為了你母親，放棄自己的尊嚴?！?/p>

女兒愣在了原地，她艱難地掃過臺下不懷好意的男人們的目光。

又看向被圍在男人們懷中的狐妖。

半晌后，她抬手，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衫。

“我做...只要能讓這個畜生遠離母親，我什么都愿意做?！?/p>

拍賣場下陷入了無盡的狂熱。

隨著一件件衣服被脫下，屈辱的眼淚也隨之落下。

我掙扎著起身，一步步爬向女兒。

可是手腳在天道的懲罰下，早已麻痹，動不了半分。

心臟越發(fā)絞痛，讓人喘不上氣。

只剩下無盡的憤怒充斥在心口處。

天道輕笑出聲，對我誘哄：

“你女兒在臺上多可憐啊，這都是拜你所賜。”

“你還不肯低頭認錯嗎？再不認錯，你女兒就要被人扒光了?！?/p>

眼看女兒身上僅剩最后一件肚兜，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屈辱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我撐坐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磕頭，直到額頭血肉模糊。

“我錯了...我認錯，你怎么罰我都可以?！?/p>

“放過我的女兒！她什么都沒做錯！”

天道哈哈大笑。

隨即，金光閃過，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修士出現(xiàn)，扔給女兒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戒。

“五百萬靈石，買你額前的一根發(fā)絲?！?/p>

女兒怔愣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地上的儲物戒。

她連磕了幾個響頭，欣喜若狂：

“謝謝恩人！多謝恩人！”

“鳴淵派庫房內(nèi)靈石總共四百萬，而我現(xiàn)在有五百萬！你們比不過我！這場拍賣，我贏了?！?/p>

拍賣師目光憐憫：

“拍賣場內(nèi)的所有修士們聚資支持言澤修士，要和你競價?！?/p>

“神丹目前最高價為五百萬零一顆靈石，請在十秒內(nèi)出更高價，否則，神丹將歸言澤修士所有?！?/p>

女兒和我同時愣在了原地。

我手足無措，想要在人群中找到天道化身的修士，請他相助。

可天道早已不知蹤跡，只剩一張紙條從空中飄落。

“乖乖回上界飛升成神，和你女兒斷絕關(guān)系，不再為她忤逆天道，天道便再助你一次?！?/p>

臺下，色欲熏心的男修們?nèi)缤I狼，正死死盯著女兒：

“還差最后一件衣服，快脫??！只要你脫了！我們就給你靈石！”

嘲笑聲亦不絕于耳：

“真沒想到鳴淵老祖的女兒這么蠢，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p>

“鳴淵老祖飛升之前，怕是死也想不到她的女兒會落到這般田地吧哈哈哈哈哈，虧她在飛升前還心力交瘁地為她女兒安排打點，結(jié)果呢，又有什么用？”

“真是活該！當(dāng)年她母親一己之力滅了我蛇妖族時，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都是報應(yīng)！”

有男人上了拍賣臺，摸上女兒的臉，誘哄道：

“不想脫衣？那就做我的爐鼎吧，只要做我的爐鼎，我就幫你點天燈，一定幫你贏過你幾位師兄?！?/p>

我盯著男人，感受著他身上和天道相同的氣息。

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

男人的目光仍在女兒身上，他笑得得意：

“快點頭答應(yīng)啊，難道你不想做你母親的女兒了嗎？”

“還是說，比起死在我的床上，你更想死在你幾個師兄的手上？”

女兒僵在了原地，再也說不出話。

原本充滿希望的眸子，變得灰敗，死寂。

她終于明白，這場拍賣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對她的圍剿。

就算她把自己全部脫光，這群貪婪的男人們也不會讓她贏下神丹。

而我，也終于明白。

就算我一再退讓，俯首順從，天道也不會幫我救下女兒。

我們得到的，只有無止盡的羞辱。

這是對我的報復(fù)，對她的報復(fù)。

只是我不懂，為什么，憑什么。

眨眼之間，言澤躍上拍賣場，提劍劃破了女兒的肚兜。

“最后一件肚兜，就當(dāng)作是福利，免費送給大家?！?/p>

言澤笑得肆意：

“小師妹，拍賣時間結(jié)束，你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