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書扶著林照棠進門時，特意讓她把寬松的外套裹緊了些，目光掃過她小腹的瞬間，又飛快移開，像在躲避什么燙手的東西。

“清歡，照棠最近失眠，來家里住幾天，你們聊聊天或許能好點。”

他把林照棠往沙發(fā)邊引，語氣刻意放得輕松，卻沒敢看許清歡的眼睛。

轉頭對保姆吩咐時，聲音壓得更低。

“燉點溫和的湯，別放活血的食材?！?/p>

許清歡坐在沙發(fā)另一端，指尖摩挲著笑笑的玩偶，沒接話。

她早注意到林照棠進門時下意識護著小腹的動作，也瞥見賀知書那躲閃的眼神。

只是她懶得拆穿，只想看他們還能演多久。

賀知書一去陽臺接電話，林照棠就湊過來，故意壓低聲音帶著挑釁的輕嗤。

“清歡姐，知書怕你受刺激，連我懷孕的事都不敢跟你說呢。你說他是心疼你，還是怕你鬧起來，毀了他的好名聲？”

許清歡抬眼，眼神冷得像冰。

“你以為他是真的想護著你？他只是怕這個孩子，毀了他‘好丈夫’的假面。”

“你胡說！”

林照棠急了，伸手想推她，卻被許清歡側身躲開。

她沒站穩(wěn)，踉蹌著往后倒，正好撞進剛進來的賀知書懷里。

賀知書扶住林照棠，第一反應是摸她的小腹，確認沒事后，才轉頭瞪向許清歡。

“怎么了？”

“許清歡，你又對她做什么了？”

許清歡冷笑。

“我什么都沒做?！?/p>

“倒是你，緊張得像護著什么寶貝，怕她摔著，還是怕她肚子里的東西出事？”

賀知書的臉色瞬間白了，喉結動了動，慌忙辯解。

“你別胡思亂想！照棠只是沒站穩(wěn)，她身體弱......”

許清歡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

“身體弱？”

“弱到需要你每天叮囑保姆忌口，弱到連彎腰撿東西都要你扶著？賀知書，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知道她懷孕，還是怕這個孩子，讓你連最后一點遮羞布都剩不下？”

賀知書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攥緊林照棠的手，語氣帶著慌亂的強硬。

“你別無理取鬧！我看你就是情緒太不穩(wěn)定，才讓照棠來陪你！再鬧下去，對你對誰都沒好處！”

林照棠靠在賀知書懷里，偷偷給許清歡遞了個得意的眼神，嘴上卻裝著委屈。

“清歡姐，你別氣知書了，我真的只是來陪你的......”

許清歡看著眼前這對男女一唱一和的模樣，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她沒再說話，轉身走回房間，關門的瞬間，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賀知書，你為什么拿我當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