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于風(fēng)的眼神一凜，“內(nèi)容是什么？”

“每段視頻都是......頭顱被割下來的過程，三十八個死者，全程錄像，角度清晰，像手術(shù)記錄，媽的，那家伙還給每段視頻加了時間戳和編號！”

江云倩倒吸一口涼氣：“變態(tài)！他拍這些干嘛？”

“儀式感。”于風(fēng)冷冷地說，“對這種殺手來說，殺戮本身不夠，他們需要記錄、回味、甚至展示。視頻是他的‘戰(zhàn)利品’，也是他心理滿足的一部分?！?/p>

于風(fēng)的目光回到腳印上，他順著腳印走了一段，停在一片灌木叢前。灌木下，有一小塊泥土被翻動過，像是有人埋了東西。

江云倩跟上來：“師哥，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于風(fēng)沒說話，蹲下身，小心撥開泥土，露出一塊金屬片，上面刻著一個模糊的符號，跟白板上的五芒星如出一轍。他皺眉：“又是‘永生兄弟會’的標記?！?/p>

郭興隆湊過來：“這孫子是想跟我們玩貓捉老鼠？埋這些東西就是為了炫耀？”

“不只是炫耀。”于風(fēng)站起身，“他在引導(dǎo)我們，可能想讓我們找到下一個線索，或者......下一個受害者?！?/p>

與此同時，江陰市公安局的調(diào)查組開始分頭行動。

技術(shù)小組翻查李文浩的社交網(wǎng)絡(luò)，試圖鎖定他的下落，銀行流水顯示他近期有一筆大額轉(zhuǎn)賬，指向一個匿名加密賬戶。

趙云帶隊走訪第三十八號死者的家屬。一名死者的姐姐提供了一條關(guān)鍵線索：死者在失蹤前曾提到一個“兄弟會”的聚會，地點在城南的廢棄工廠，參加者戴著面具，氣氛詭異。

姐姐還說，死者性格大變，像是被洗腦了，經(jīng)常念叨“永生”兩個字。

于風(fēng)站在倉庫外的荒草地上，目光冷峻。他知道，兇手不僅在挑戰(zhàn)警方，也在挑戰(zhàn)他。

“師哥，接下來怎么辦？”江云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于風(fēng)低聲說：“查李文浩的行蹤，查死者家屬的口供，查視頻里的每一個細節(jié)。兇手想玩游戲，我們就陪他玩到底?！?/p>

他用小鏟子小心挖開，挖出一塊用塑料袋裹著的金屬盒子。盒子表面銹跡斑斑，但鎖扣是新的，上面刻了個倒三角和眼睛的符號。

江云倩瞪大眼睛：“又是這玩意兒！里面裝的啥？”

于風(fēng)戴上手套，慢慢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U盤，旁邊放著一小管暗紅色的液體，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味。

“血樣?！庇陲L(fēng)皺眉，“可能是另一個受害者的，U盤里......估計又是視頻?！?/p>

郭興隆湊過來，咬牙：“媽的，這孫子留這么多東西，是不是想讓我們累死？”

“不是累死，是分散注意力。”于風(fēng)冷冷地說，“他在用多條線索擾亂我們的節(jié)奏，拖延時間。他知道，我們查得越深，他的下一步就越順利?！?/p>

江云倩咬著牙：“師哥，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追U盤的線索，還是查血樣？”

于風(fēng)沒吭聲，目光掃過荒草地，遠處隱約有一道車轍印，像是SUV開過的痕跡。他低聲說：“先查車，黑色SUV是關(guān)鍵，他不可能走路離開?！?/p>

郭興隆點頭：“好！技術(shù)組，調(diào)附近高速路口的監(jiān)控！找那輛大眾途觀！還有，U盤和血樣，送回去化驗！”

江陰市公安局物審室，下午五點。

空氣里彌漫著咖啡味和汗味，技術(shù)員們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U盤的視頻被破解出來，投影儀屏幕上，一段血腥畫面刺得人眼睛生疼。畫面里，一個昏暗的房間，墻壁斑駁，地上鋪著塑料布。

一個蒙面人手持一把高速切割刀，動作慢條斯理，像在表演。

刀鋒劃過皮膚，血花四濺。受害者的臉被馬賽克遮住，但那痛苦的抽搐讓人看得心驚肉跳。視頻最后，蒙面人抬起頭，對著鏡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嘴角的血跡在燈光下閃著光。

江云倩捂著嘴，胃里一陣翻騰：“這......太惡心了！”

郭興隆咬牙：“媽的，這孫子是人嗎？小趙，畫面背景查出什么沒有？”

小趙擦了把汗：“郭隊，背景墻上有塊模糊的標志，像是個老舊的工廠Logo，初步比對，可能是城西一家廢棄化工廠的。工廠五年前倒閉，里面全是廢墟，適合藏人?！?/p>

于風(fēng)盯著畫面，目光鎖在蒙面人手里的切割刀上：“刀是定制的，刀柄上有刻痕，像是手工打磨，查全市的刀具定制店，尤其是最近半年有類似訂單的。”

郭興隆點頭：“好！技術(shù)組，查刀！還有，化工廠的地址給我！今晚就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年輕警員沖進來，手里拿著一份報告：“郭隊！第三十八號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焦過去。

“死者叫王強，男，38歲，單身，職業(yè)是物流司機。半年前失蹤，家人報了案，但沒線索，他的DNA跟冷庫里第三十八號頭顱完全吻合，但......”

年輕警員停頓了一下，臉色有點怪，“他的社會關(guān)系里，有個頻繁聯(lián)系人，是李文浩！”

“李文浩？”郭興隆猛地站起身，“那個心理學(xué)教授？”

于風(fēng)的眼神一凜：“查他們的通話記錄和見面記錄，尤其是失蹤前一個月?！?/p>

年輕警員咽了口唾沫：“已經(jīng)查了，王強失蹤前三天，跟李文浩通過三次電話，每次都在深夜，通話時長不到五分鐘。

還有，監(jiān)控拍到他倆在一個咖啡館見過面，時間是失蹤前一天?！?/p>

郭興隆一拍桌子：“媽的！這李文浩絕對有問題！小趙，定位他的手機！還有，申請再次搜查他的另一處房子！”

于風(fēng)卻皺著眉，低聲說：“別急，李文浩可能是關(guān)鍵人物，但不一定是第二兇手。他跟王強的關(guān)系，可能是被利用了?！?/p>

“利用？”江云倩愣了，“怎么說？”

“李文浩的職業(yè)是心理學(xué)家，他可能在無意中接觸了第二兇手的計劃，或者被脅迫參與。”

于風(fēng)指著白板，“第二兇手太狡猾，他不會讓自己暴露，李文浩可能是另一個‘張建軍’，用來吸引我們注意的棋子。”

郭興隆咬牙：“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抓李文浩，還是去化工廠？”

于風(fēng)沉默了幾秒：“兵分兩路，一隊去化工廠，查視頻背景，二隊查李文浩的行蹤，但不要打草驚蛇，先監(jiān)控?！?/p>

“好！”郭興隆抓起對講機，“各組準備！行動代號‘獵影’！一組去城西化工廠，二組盯李文浩！出發(fā)！”

城西化工廠，夜幕籠罩，空氣里彌漫著鐵銹和化學(xué)廢料的刺鼻味。

郭興隆帶隊，特警隊員散開，于風(fēng)和江云倩跟在后面，手電光在黑暗中晃動。

“媽的，這什么鬼地方。”郭興隆低罵，踩在一塊松動的鐵板上，差點摔一跤。

于風(fēng)沒吭聲，目光鎖在墻角的一攤干涸血跡上。血跡旁邊，有幾個模糊的腳印，鞋底花紋跟倉庫的登山鞋一致。

“他來過。”于風(fēng)蹲下身，用鑷子夾起一小塊血跡，“血跡里有抗凝劑，跟倉庫和冷庫的樣本一樣?！?/p>

江云倩皺眉：“師哥，這家伙怎么到處留血？不怕我們追到他頭上？”

“他不怕?！庇陲L(fēng)冷冷地說，“血跡是他的標記，也是他的誘餌。他知道我們會查，但他也知道，我們查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里?！?/p>

郭興隆咬牙：“操，這孫子真會玩！技術(shù)組，無人機掃了沒？里面有啥？”

小趙通過耳機匯報：“郭隊，無人機掃了，里面有三棟主廠房，第二棟有微弱的發(fā)電機聲音，可能是有人。廠房后側(cè)有個地下入口，門鎖被撬了?！?/p>

“走！去第二棟！”郭興隆揮手，帶人朝廠房走去。

第二棟廠房的門半掩，里面黑得像個無底洞。特警隊員魚貫而入，手電光刺破黑暗，照出一片狼藉的地面。

散落的塑料布、血跡、還有幾根斷裂的金屬鉤子，跟冷庫的屠宰架一模一樣。

“操！”郭興隆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