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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另一邊,謝從謹回到房里后,先去了浴房沐浴。
許是今晚酒喝得多了,頭有些犯暈。
他從浴房里出來時,隨意的一瞥,見長廊上有一抹嬌小的人影。
應該是那個叫雪青的丫鬟,他沒在意,回屋便熄燈躺下。
一抹纖影從墻角閃出,甄玉蘅盯著男人的房門,對身旁的雪青說:“在外頭好好守著?!?/p>
雪青訥訥點頭,看著甄玉蘅輕手輕腳地往謝從謹?shù)姆坷锶ァ?/p>
推門而入時,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口微微敞著,泄進來一點月光。
男人似乎已經(jīng)睡了,沒有一絲動靜。
甄玉蘅大著膽子掀開床幔,幾乎是同一時間,男人的手掌像鐵鉗一樣攥住了她的脖子。
“不是交代過,不準進屋嗎?成心找死?”
甄玉蘅霎時間便呼吸不得,男人的手勁兒大得能把她脖子擰斷。
她驚懼地拍打著男人的手,喉嚨里只能可憐地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眼看人要斷氣,謝從謹先松了手。
甄玉蘅脫力地向前倒去,倒進謝從謹?shù)膽牙铩?/p>
像是一灘水,軟軟地纏在身上,一股子甜香直往他鼻子里鉆。
方才心里的那一股情熱又躁動起來。
這該死的丫鬟,竟然真的敢爬他的床。
謝從謹煩躁地將人推開,沉聲道:“自己滾出去?!?/p>
甄玉蘅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癱坐在男人身側(cè),不敢動一下。
她方才真的差點死了。
這個男人下手也太狠了!
裝什么裝,那個男人不好女色?
她探出一只手扯住男人的衣袖,夾著嗓子喚了聲:“大公子......”
“怎么,想讓我把你扔出去?”
即使看不清臉,也能感覺到男人的兇狠。
甄玉蘅沒招了,有些郁悶。
謝從謹沒了耐心,抓住她的兩腕要把人往外拖。
誰知剛站起來便是一陣暈眩,他腳底發(fā)軟,竟然沒站住又朝床上倒去。
甄玉蘅被他壓在身下,知道那藥已經(jīng)催動了。
而她自己也感到了不適,身上一陣一陣地發(fā)熱。
兩具發(fā)燙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將他們?nèi)诨?/p>
謝從謹呼吸粗重,喉結(jié)滾了又滾。
一股強烈的欲望在他身體里來回沖撞,他極力克制著,身下的女人竟不要命地貼了上來,兩條柔弱無骨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
他的心頭立刻起了一股暴虐,猛地掐住女人的脖子。
她沒有掙扎,小口小口急促地喘著氣,像一只無助的小獸在他掌下奄奄一息。
謝從謹莫名地想起那個二弟妹。
在他面前哭著訴苦的女人。
像一只兔子,看著乖巧柔弱,想把她捏死。
掌下的那截脖頸,脆弱柔軟,只要使點勁兒,就會咔啪一聲斷掉。
他松了勁兒,手掌虛虛地握著,粗糲的指腹感受到那嬌嫩肌膚下脈搏的跳動。
昏暗的室內(nèi),看不清人臉,只能依稀地看見紅唇微張著喘氣。
甄玉蘅腦子有些發(fā)懵,她低估了那藥的厲害,雖然神智還保有一絲清醒,可是身體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了。
她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新婚那晚,謝懷禮搬去書房睡,沒有碰她。
此刻被男人壓在身下,她多少有些怕。
她急得蹬了兩下腿,剛好蹭在男人的下腹。
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一咬牙,什么也不管地抱著男人的脖子,帶著點哭腔地嘟囔:“別趕我出去?!?/p>
謝從謹呼吸一重,沉默半晌,粗糲的拇指按在那瓣紅唇上重重碾了下。
“知道怎么伺候人嗎?”
甄玉蘅反應一會兒,稀里糊涂地“嗯”了一聲。
下一瞬她便被翻了個身,男人的身體緊緊地壓了上來。
床榻上的動靜一陣陣地蕩出來,雪青守在外頭,聽見里頭曖昧含糊的聲音,臉紅得抬不起來。
折騰了一個時辰,謝從謹終于解了藥,他披衣下床,對床上的人說:“你下去吧?!?/p>
甄玉蘅見他去了浴房,不敢磨蹭,撐著酸軟的身子起來,草草收拾一下就趕緊走了。
與雪青打個照面,二人錯過身子,各回各位。
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瞧見,直到回到自己房里,甄玉蘅才松了口氣。
她倒在床上,渾身沒勁兒。
謝從謹瞧著體格比謝懷禮大一圈,精力也是旺盛得嚇人,有一瞬間,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只盼著她能盡快懷上,少遭幾次罪。
曉蘭過來,紅著臉說:“二奶奶,水燒好了,您去洗洗吧。”
甄玉蘅想了想,說:“再等一會兒吧?!?/p>
說完,難忍羞臊地將臉別到一旁。
謝從謹再回到房里時,見人已經(jīng)走了,只剩凌亂的床榻。
他當下心里有些煩悶,責怪自己竟沒把持住。
說來奇怪,適才他渾身一股燥熱,四肢都綿軟無力,那個丫鬟的狀況似乎也不對勁兒。
現(xiàn)在冷靜想想,怕是中了藥。
他忽然想到聽戲時候,甄玉蘅來給他倒的那一杯酒。
只能是她了。
看著唯唯諾諾,手段倒是夠狠。
清晨,謝從謹從屋子里出來,便見雪青在庭院里掃雪。
“大公子?!?/p>
雪青小心翼翼地垂著腦袋對他行禮。
想起昨晚的事,他心頭有些煩悶,沒多看一眼,便從長廊上大步離去。
他的院子偏僻清凈,挨著花園子,從花園走能抄近道走后門。
剛拐到小徑上,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
“采這梅花雪水頗為費事,讓誰來干這活不好,偏要二奶奶親自來,可憐二奶奶這冰天雪地的還得起個大早來忙活?!?/p>
“少說些吧,婆母想喝我給她采就是了,剛嫁進來的新婦,哪有不受婆母磋磨的?”
謝從謹?shù)哪_步輕輕落在雪地里,隔著一樹梅花,望見了那張俏生生的臉。
她捧著瓷瓶,伸手抖落梅花枝頭上的雪,雪花落入瓶中,也落在她的烏發(fā)上。
“大太太逼迫您做那種事,您還對她那么孝順。”
小丫鬟面色緊張地說:“昨晚大太太設(shè)計讓您去給大公子敬酒,原來那酒里早被她下了東西,若是大公子發(fā)現(xiàn)了,第一個算賬的肯定是您?!?/p>
甄玉蘅臉上黯然幾分,“那我又能如何?我本就人微言輕,大太太要和大公子打擂臺,遭殃的只能是我。從嫁進謝家的那一日,便是身不由己了。”
“在這大宅院里,不受長輩待見,也不得夫君歡心,誰都得罪不起,無依無靠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p>
甄玉蘅說著說著,掉下兩行清淚。
單薄的人影立在風雪中,清瘦的肩頭發(fā)著顫,抬臉時見她哭得鼻尖眼角都泛著紅。
謝從謹沒有言語,沉默地繞道走了。
曉蘭低聲說:“二奶奶,他好像已經(jīng)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