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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晨光漫過武道學(xué)院鎏金匾額時,陳洛捏著推薦信的指節(jié)泛白。
他站在考場入口的電子閘機前,金屬感應(yīng)板發(fā)出“滴”的輕響,紅色光束掃過瞳孔——這是防止冒名頂替的最新科技,玄清觀那些老古董可買不起。
身后傳來嗤笑,陳洛側(cè)頭,看見個穿墨綠繡云紋唐裝的少年,腕間玉鐲撞出清脆聲響:“野道士也配拿推薦信?
我陸家每年捐給學(xué)院三座靈脈,都沒給外門雜役留過名額?!?/p>
陳洛把推薦信折成紙飛機,看它打著旋兒落進少年腳邊:“你怕的不是野路子,是怕我搶了你該占的資源?!彼麖澭鼡炱鸺堬w機,指尖掠過“玄清觀”三個字時,喉間泛起鐵銹味——那是沈觀主昨天在通緝令里按的血手印,說他弒殺同門。
“下一位!”簽到處考官敲了敲桌面。
陳洛走過去,余光瞥見少年攥緊的玉鐲勒得手腕發(fā)紅。
他在登記表上寫下名字時,聽見少年壓低聲音對同伴說:“盯著點,這小子身上有股子窮酸氣,指不定偷了誰的推薦信?!?/p>
第一考區(qū)的氣血測試廳像座巨型蜂巢,三十根測力柱圍成半圓,每根柱子表面都流轉(zhuǎn)著淡藍色靈紋。
陳洛站在17號柱前,能聽見隔壁考生的心跳聲——那是個胖子,正攥著拳頭深呼吸,額角汗珠砸在地面,濺起細小的靈紋漣漪。
“開始!”考官舉旗的瞬間,陳洛的意識沉入面板。
自由屬性點還剩1點,他盯著“氣血”欄,腦海里閃過昨夜王老頭的話:“氣血強度是武道路基,你那身野練的功夫,得用巧勁補?!?/p>
巧勁不夠,那就只能讓系統(tǒng)多努力加點了。
指尖按下的剎那,面板泛起暖光。
【氣血+1(當(dāng)前:6→7)】
有什么東西在血管里炸開。
陳洛感覺胸腔像被塞進團火,氣血順著任督二脈往上竄,耳后青筋暴起如小蛇游走。
他猛跺腳,地面瓷磚裂開蛛網(wǎng)紋,接著一拳砸向測力柱——
“轟!”
藍色靈紋瘋狂翻涌,數(shù)字從“1200”開始狂飆,1500,1800,最后停在2173。
整個測試廳突然靜了半秒,接著炸開喧嘩。
考官的茶盞“當(dāng)啷”掉在地上,他盯著陳洛的準考證照片又抬頭看他,喉結(jié)動了動:“鍛體六境?
這小子......“
中場休息時,陳洛蹲在走廊轉(zhuǎn)角啃饅頭。
林小滿的保溫桶還擱在他腳邊,里面是她熬的南瓜粥,甜香混著鐵銹味在鼻腔里打轉(zhuǎn)——剛測試完氣血,他吐了口黑血,是以前在玄清觀替人驅(qū)邪時積的暗傷。
“陳洛!”
他抬頭,看見林小滿抱著個新保溫桶跑過來,發(fā)梢沾著便利店的冷氣。
她蹲下來幫他理道袍,指尖突然頓住——他腳邊的舊保溫桶瓶口,沾著點可疑的紫粉。
林小滿的瞳孔縮成針尖,她猛地抓起舊桶沖進洗手間,再出來時手里多了個裝著清水的瓶子:“剛才在便利店,王爺爺說有人鬼鬼祟祟跟著我......”
陳洛捏起她凍紅的指尖哈氣:“小滿,你該去考情報系?!彼麛Q開新保溫桶,南瓜粥的甜香裹著暖意涌出來,“不過現(xiàn)在得麻煩你幫我個忙——去幫我買包潤喉糖,要橘子味的?!?/p>
林小滿走后,陳洛盯著轉(zhuǎn)角陰影處。
那里有雙皮鞋的鞋尖閃了閃,很快縮了回去。
他摸出張黃符攥在掌心,符紙邊緣泛起淡金色——這是用玄清觀鎮(zhèn)觀木刻的,沈觀主絕對想不到,他被逐出師門時,順走了半塊刻符模板。
第二輪實戰(zhàn)對抗的擂臺是懸浮的,離地三米的金屬臺被靈能護罩包裹。
陳洛抽到的對手是剛才嘲諷他的綠衣少年,此刻對方正往嘴里塞紅色藥丸,脖頸處浮起青黑紋路——那是“暴氣丹”,用修士殘魂煉的,能短時間提升兩境修為,代價是折壽三年。
“野道士,嘗嘗陸家的拳頭!”少年躍上臺的瞬間,護罩泛起藍光,他的氣息從鍛體五境暴漲到七境,拳風(fēng)裹著腥氣直取陳洛面門。
陳洛沒躲。
他的意識再次沉入面板,壽元欄的數(shù)字在跳動:當(dāng)前剩余91年(可補回)。
他咬了咬牙,在“玄清卸力訣”上點下1年壽元。
【消耗1年壽元(當(dāng)前:90年),《玄清卸力訣》熟練度+100】
功法口訣如潮水般涌進腦海。
陳洛側(cè)身避開直拳,掌心按在少年肘彎,順著那股蠻力引向身側(cè)——像在引一條小溪,看似綿軟,實則將所有力道都導(dǎo)向了擂臺邊緣。
“砰!”
少年撞在護罩上彈回來時,陳洛已經(jīng)站在他身后。
他屈指成爪扣住對方后頸,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暴氣丹的殘魂在啃你的肺,再吃三顆,你陸家的靈脈也救不活你?!?/p>
接著他輕推。
少年像片葉子似的飛了出去,摔在軟墊上時,嘴里溢出黑血。
全場寂靜。
裁判舉旗的手懸在半空,最后猛地往下一劈:“17號考生,勝!”
考核結(jié)束時,夕陽把武道學(xué)院的琉璃瓦染成血色。
陳洛在校門口等林小滿,忽然聽見身后有人咳嗽。
王老頭拄著龍頭拐杖站在梧桐樹下,影子被拉得老長:“你小子剛才用的卸力訣,是玄清觀的不傳之秘吧?”
陳洛的后背瞬間繃緊。
他想起昨夜王老頭在便利店喝茶時,說的那句“我年輕時候,和玄清觀前任觀主喝過酒”——原來不是閑聊。
“老頭,您這是查戶口呢?”他笑著去扶王老頭的胳膊,指尖觸到對方手腕時,瞳孔微縮——那是只有化罡境高手才有的硬繭,像鐵鑄的。
王老頭沒接話,只是望著考場方向嘆氣:“沈觀主最近和海外的‘血月會’走得近,你......”他突然閉了嘴,因為林小滿蹦跳著跑過來,手里攥著包橘子味潤喉糖。
“陳洛!
我買了糖——“她的聲音被風(fēng)卷走半截。
陳洛接過糖時,注意到她后頸沾著片梧桐葉,伸手去摘,卻摸到她塞過來的紙條。
“下班前幫你收的信?!绷中M的耳朵紅得像糖葫蘆,“是...是個戴帽子的人塞在便利店里的,說只能給你看?!?/p>
陳洛把紙條揣進道袍內(nèi)層,抬頭時,王老頭已經(jīng)走了。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根指向未知的箭。
林小滿蹦跳著往便利店走,發(fā)梢沾著的光落在陳洛臉上。
他摸了摸懷里的紙條,能感覺到上面有凸起的紋路——是用特殊墨水寫的密信。
“沈觀主,”他望著逐漸暗下去的天色,嘴角揚起冷笑,“你派來的線人,該匯報今天的情況了吧?”
便利店的霓虹燈在前方亮起時,陳洛摸出紙條,借著路燈光快速掃過——最下面有行小字,是林小滿的筆跡:“晚上十點,后巷老位置,我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