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從業(yè)四十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慘絕人寰的案件。

掛著‘恭喜吾家千金被清北錄取’的橫幅還沒摘，

來參與升學宴的人全部慘死。

「張悅，二十八歲，在明盛中學復(fù)讀十年…你明明有大好前程，為什么還要殺人？」

「我必須殺死他們?！?/p>

「氯化鉀是違禁藥物，你從哪里購買的？」

「你們連這都查不出來？」

我眉眼間滿是譏諷，嘲笑道：

「國家養(yǎng)你們是吃干飯的？什么都要問問問，白瞎老百姓每年納的稅。」

「你怎么說話的！這是警局，不是在你家！」

問迅需要兩人，旁邊的年輕警官一拍桌子，怒吼出聲。

我撇嘴：

「難道我說的不對？」

李山知道硬逼是逼不出來的，選擇態(tài)度放緩，拿出u盤。

「我們同事去學校查了一圈，這是錄像視頻，一起看看。」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

「張悅可是明盛中學的一大傳奇，連續(xù)復(fù)讀十年，她爸媽真夠?qū)櫵摹！?/p>

「對啊，我看她就是故意不想考上，經(jīng)常和校外的混混廝混，聽說…」

「聽說什么？」

「她還打過胎！上午考試，下午打胎，這身體素質(zhì)真牛逼」

同學們嘰嘰喳喳，說我校園霸凌，聯(lián)合社會人員收取保護費，夜不歸宿，完全就是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混混。

只有角落的短發(fā)女生沒說話

鏡頭推進，我認出她是同班的韓雅。

「同學，你對張悅的印象這么樣？」

韓雅囁嚅著嘴唇，說話聲音比蚊子還小，警官重復(fù)三次后她才抬頭，目光軟弱而堅定。

「張悅絕不是滅門案的真兇，她是好人！」

一石擊起千層浪，

周圍同學的怒罵聲如潮水般襲來。

「你們兩個怪胎當然能玩到一起！韓雅！你也想殺死你爹媽吧！」

「幫殺人犯說話，你這個幫兇！」

在現(xiàn)場警員在，才沒發(fā)生當場斗毆事件，上課鈴聲把一切拉回平靜。

李山注意到我桌下握緊的拳頭，追問道：

「你霸凌了所有人，卻沒有欺負韓雅，她對你是很特殊的存在？」

我嗤笑出聲。

「我是殺人犯又不是瘋子，干嘛為難一個智力低下的殘疾人，她父母雙亡寄養(yǎng)在爺爺家，壓根榨不出油水?！?/p>

「殺死親生父母的畜生居然還有良知?！?/p>

年輕警官忍不住譏諷。

我突然像是瘋了一樣猛拍桌子，憤怒到雙眼猩紅，尖叫怒吼。

「我是孝順！孝順！??！」

外面警員沖進來死死把我按住，肩胛骨一陣鈍疼。

我沒反抗，淚水順著臉頰流道桌子上，我聲音哽咽。

「為什么你們都不相信我，我明明是家里最孝順的孩子…」

審問毫無進展，案件越發(fā)撲朔迷離，整個公安局因為滅門案忙得腳不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