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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瞬間安靜了。
顧佑庭一下子慌了:“什么亂搞?什么女人?淺淺你在說什么?”
我掛了電話,直接拍了一張照片發(fā)過去。
對話框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持續(xù)了五分鐘。
最后,只有一句蒼白無力的解釋:
【淺淺,這是個誤會。等我晚上回來,我一定跟你解釋清楚。】
我閉了閉眼,沒再回復(fù)。
在這條內(nèi)褲出現(xiàn)之前,我心底竟然還可笑地存著一絲期待。
或許只是他的心游移了。
或許他們還沒有發(fā)展到這一步。
我太相信他過往塑造的深情人設(shè),太相信我們這么多年風(fēng)雨同舟的感情。
我甚至想起了當(dāng)年。
大學(xué)時,我隨口說想吃城南那家老字號的桂花糕。
他能在寒冬夜里,騎一個小時的自行車去買。
送到我宿舍樓下時,糕點(diǎn)還帶著他的體溫。
我生日,他可以花光所有兼職賺來的錢,只為給我買一條新款項(xiàng)鏈。
他笨拙地給我戴上,承諾說:“淺淺,以后我賺大錢了,給你買更好的。”
求婚時,他包下了一整個影廳,屏幕上放著他自己剪的我們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視頻。
他單膝跪地,緊張得聲音都在抖......
我曾那么篤信,他還是當(dāng)年那個赤誠熱烈的少年,只是被歲月磨平了些許棱角。
原來,不是磨平了棱角,是徹底換了芯子。
我的車,我們的婚姻,都變得無比骯臟。
握著方向盤的手是臟的,坐過的座椅是臟的。
一想到他和那個女人在我的車?yán)镒鲞^什么。
我就止不住地干嘔,胃里翻江倒海。
我發(fā)動車子,直接開去了全市最貴的一家汽車美容中心。
要求里里外外,從頭到尾進(jìn)行一遍徹底的大清潔。
出來后,我沒有回家,也沒有去找顧佑庭。
而是去了北城另一家頂尖的律師事務(wù)所。
它的創(chuàng)始人,謝硯禮。
北城法律界無人不知,他是顧佑庭的死對頭。
兩人同年畢業(yè),同樣才華橫溢,同樣野心勃勃。
這些年在法庭上多次交鋒,互有勝負(fù),堪稱王不見王。
走進(jìn)接待廳,我報上名字,指名要見謝硯禮。
前臺似乎有些驚訝,但還是很快通報了。
很快,我被引進(jìn)了謝硯禮的辦公室。
見到我,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帶著明顯的戲謔。
“顧太太?真是稀客?!?/p>
“大駕光臨我這小廟,不知有何貴干?”
我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任何寒暄,開門見山。
“謝律師,接離婚官司的委托么?”
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被濃厚的興趣所取代。
“哦?對象是......”
“我的丈夫,顧佑庭?!?/p>
晚上回到家,顧佑庭已經(jīng)在等我了。
我沒有給他解釋的機(jī)會,直接將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他面前。
“離婚吧。”
顧佑庭皺眉,“我不同意,淺淺,我不會簽字的?!?/p>
“離婚,你想都不要想,為什么我們不能心平氣和好好談一談呢?”
我猜到了他不會簽字,“那行,那就走起訴流程吧?!?/p>
聽了這話,顧佑庭反而變得冷靜下來。
帶著些高高在上的拿捏。
“淺淺,和我打離婚官司,你難道以為你會有勝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