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抱著女兒，緩緩轉(zhuǎn)身，目光冷冽如刀。

“誰是你姐姐？”

那小女孩挺了挺胸，一臉傲慢：“顧念瑩是我姐姐，我們家里人鬧著玩怎么了？”

我氣笑了，一句粗口脫口而出。

“放你的狗屁！老娘我肚子里就爬出來這一個！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亂攀親戚？”

顧芊芊被我罵得一愣，隨即漲紅了臉：“你......你敢罵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我兩三步走到她面前，低頭俯視著她。

“你不是喜歡玩水嗎？來，我親自把你頭按進(jìn)水里，讓你玩?zhèn)€夠！試試？”

顧芊芊顯然沒被大人這么瞪過，嚇得連連后退，嘴上卻還不服軟：“你等著！我......我讓我爸爸來收拾你！他可是顧氏總裁！”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顧臨川這從小被我打到大的慫包收拾我？

更何況我現(xiàn)在是死的，他怕鬼，從小走夜路都躲我后面。

“好??！”我冷笑一聲，“現(xiàn)在，立刻，把你那個眼瞎的爹給我叫來，你看老娘今天不連他一起打！”

我這話一出，不僅顧芊芊，連她身后那些小跟班都嚇傻了。

在他們的世界里，顧臨川就是天，是無人敢忤逆的存在。

而我，這個憑空出現(xiàn)的女人，卻揚(yáng)言要連他一起揍。

顧芊芊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終只敢放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帶著她那群小跟班，連滾帶爬地跑了。

世界終于清靜了。

我低頭看著懷里哭得抽噎的女兒，連忙查看她的傷勢，看到她手臂上、腿上那些新舊交錯的淤青，我的心再次被狠狠揪緊。這五年，我的女兒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我心疼地解開自己的外套，將她緊緊裹住。

“念念，別怕，媽媽在。我們?nèi)メt(yī)院?！?/p>

醫(yī)院里，醫(yī)生給念念做了全面檢查，所幸只是嗆了水，加上一些皮外傷和驚嚇過度，并無大礙。

我給她在VIP病房安頓好，看著她喝下熱乎乎的姜湯，蒼白的小臉終于恢復(fù)了一絲血色。

我坐在床邊，握著她冰冷的小手，柔聲問：“念念，告訴媽媽，這些年發(fā)生了什么？那個顧芊芊，又是誰？”

提到這個名字，念念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她咬著嘴唇，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聲音小得像蚊子哼：“爸爸在我三歲生日后，就帶回來了第一個阿姨，他說那個阿姨長得很像媽媽......”

我的火噌一下就起來了。

“后來，阿姨換了一個又一個......她們都和媽媽的照片長得很像......爸爸說，他太想媽媽了......”

“顧芊芊......是姚阿姨的女兒。姚阿姨是陪在爸爸身邊最久的，她說......她很快就會成為我的新媽媽，顧芊芊就是我的親妹妹......”

我聽不下去了。

顧臨川！你他媽的！

我讓你照顧女兒，你就是這么照顧的？！

找了一堆替身來惡心我女兒，還讓她們的孩子登堂入室，鳩占鵲巢？！

連家里的傭人都敢看人下菜碟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涌的殺意，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

“念念，你乖乖在這里休息，媽媽去收拾你那個爹?！?/p>

她拽了拽我的衣角：“媽媽，那你還回來嗎？”

“回！媽媽這次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