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衍的話似一盆冰水。

潑她全身僵硬。

又將她丟到黑漆漆無人能聽見她呼救的深潭，讓她窒息。

喬鹿鹿?fàn)縿咏┯彩直?，抓住他胳膊?/p>

腦海像走馬觀花一樣，閃過他們八年內(nèi)的感情片段。

“為什么......”

為什么短短半年，可以讓一個愛慘她的人，變得像個陌生人。

為什么愛她的沈知衍要對她這么殘忍。

話還沒問出口，沈知衍用力推開她，皺眉：

“都說了，這是念念這輩子唯一的體驗(yàn)，你卻因?yàn)槎始蓺Я嘶檠?！?/p>

“還敢問為什么？”他瞥了一眼撕碎的伴娘服，眼神冷得更加厲害，讓喬鹿鹿陌生，“伴娘服也撕了，那就別參加了?！?/p>

“給念念道歉?！?/p>

見我沒動，沈知衍大步過來，抓住我胳膊：“聽見沒有？給念念道歉?！?/p>

“這件事就是你太自私，毀了念念唯一婚禮?！?/p>

喬鹿鹿生出逆反心里，甩開他的手的，“我沒錯，這原本就是我的婚禮。”

沈知衍還在拉扯她，要求她給何念念道歉。

她終于憋不住大吼：“阿衍！到底我是你老婆還是她何念念是你老婆？！”

他被吼得一怔。

見她通紅的眸子，心下意識泛疼。

何念念委屈哭聲響起，她淚流滿面：“師兄，嫂子，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們吵架，都怪我，我就不該想這些事情的，我這就走！”

她提裙擺，捂臉哭泣。

裙子重工，何念念跑兩步，腳下不穩(wěn)整個人砸在地板上。

“念念！”

本想安慰喬鹿鹿的沈知衍縮回手，毫不猶豫抱住她。

見她沒倒地上，松口氣：“還好，你沒事，要你有什么事情，我都沒臉跟師傅交代。”

“你別哭，你嫂子不是那意思，就是一時沖動，沒事的，婚禮照常，這婚紗壞了，我讓人臨時送個其他婚紗過來，絕對不耽擱你婚禮。”

他溫柔撫摸何念念的頭發(fā)，眼神猶如春水柔和。

就像曾經(jīng)對喬鹿鹿那樣。

他明明說過，此生定不負(fù)她。

何念念的潔白婚紗上多了幾滴鮮紅的血。

沈知衍變了臉，“念念！你流血了？”

何念念委屈吸吸鼻子：“我，我剛才摔倒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了舌頭?！?/p>

“沒事的師兄，別讓嫂子道歉，我沒事，婚禮不參加也可以的，我不想因?yàn)槲疫@點(diǎn)小事讓你和嫂子生了嫌隙?！?/p>

沈知衍被那抹鮮紅刺痛。

攙扶何念念起身，俊臉看向喬鹿鹿時，眼神冰冷。

他過來，拽她胳膊站到何念念面前：“給念念道歉?！?/p>

“這件事本就是你錯了，如果不是你妒忌撕毀婚紗，念念不會哭，也不會受傷?！?/p>

喬鹿鹿心痛到一呼一吸都是針，一下又一下扎她心臟。

她倔強(qiáng)不動。

“我沒錯！”

沈知衍徹底沒耐心，抓住她肩膀，腳踢向她的膝蓋窩：“道歉！”

“撲通——”

雙膝重重砸在地上。

鉆心的痛四處蔓延。

更痛的是沈知衍看向她的眼神，像極了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時輕時重凌遲她的心。

當(dāng)喬鹿鹿跪下，沈知衍忽然發(fā)現(xiàn)她后腦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