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的建業(yè)城籠罩在暮春的細雨里，蕭烈站在驛館的廊下，看著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砸出淺淺的坑。

他身上的鎧甲早已換成南梁的制式，卻總覺得那身錦袍像枷鎖，勒得他喘不過氣。

“將軍，陛下在金光寺設了素宴，請您過去。”內(nèi)侍的聲音尖細，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蕭烈攥緊了袖中的半截斷箭——那是他從西境戰(zhàn)場上撿回來的，箭桿上刻著的“大夏玄鐵營”字樣早已被磨得模糊。他跟著內(nèi)侍穿過濕漉漉的街道，百姓們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他背上，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看，那就是從大夏逃來的敗將”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