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汴河兩岸的燈籠次第亮起，在水面上投下?lián)u曳的血色光影。凌泉蹲在蘆葦蕩邊緣的泥沼里，手指深深插入冰冷的淤泥中。河泥特有的腥腐氣息鉆進(jìn)鼻腔，混合著某種焦糊的異樣氣味。他捻起一撮黑褐色的泥漿，就著最后一縷天光細(xì)細(xì)搓捻——幾片細(xì)小的松木屑在指間顯露，截面新鮮，邊緣還殘留著焦黑的灼痕。

"哥！"凌云突然壓低聲音，撥開(kāi)面前枯黃的蘆葦桿。半截?cái)嗔训拇瑯辈逶谀嗾又?，槳柄處的榫卯接口上，深褐色的油漬在暮色中泛著詭異的光澤。少年湊近嗅了嗅，臉色驟變："是火油！松木配火油，正是漕幫焚船的老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