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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慶功宴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日頭正是毒著呢,照在大街上,就像打光板一樣照的白花花的。
沈云雀伸手遮了遮烈陽,繼續(xù)朝著顏花樓走去,該說不說,沈云雀現(xiàn)在是越來越喜歡這身男裝搭配,相比女裝來說,男裝穿起來更加利索一點。
顏花樓這時候還未開門,大門緊閉著,門口冷清的很,要不是知道傍晚這里的另一番場景,她都懷疑這家店開不下去了。
沈云雀大步走到門前,然后砰砰砰拍門。
“快給小爺開門!否則小爺砸了你家店!”沈云雀見半晌無人開門,于是開始罵街般的叫嚎。
“來了來了!”門嘎吱一聲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張熟悉的面孔。
沈云雀記得這名姑娘,好像是叫知音。
“陽春公子?”知音姑娘仿佛很難相信,剛剛那聲嚎叫是這位公子發(fā)出來的。
沈云雀聞聲一笑:“我來找晚霜?!彼樦蜷_的門朝里面望了一眼,竟然出奇的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沒有,“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不練曲兒?”
顏花樓雖是傍晚開業(yè),但是一般白天都會閉門練曲或者練舞,可是這大堂中央?yún)s一個人都沒有。
知音悄咪咪朝里面瞥了一眼,然后壓低了聲音:“劉媽媽正發(fā)愁呢,樓里的姑娘一個一個都沒精打采的?!?/p>
沈云雀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一蹙:“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知音聽到問話卻不答話了,大概是不知道這件事情該不該說。
沈云雀卻換了種問法:“你怎么看起來并沒有無精打采的?”
果然,知音神色有些憂郁:“整個樓里就我跳舞跳的不好,曲也唱不好,琴也撫不好?!?/p>
沈云雀算是已經(jīng)確定,顏花樓到底面臨著什么了,她伸手拉起知音的胳膊,拉著她進了屋子,等她再次看向?qū)Ψ降臅r候,卻意外撞上了對方驚詫無比的目光。
當(dāng)她瞧見知音臉上的緋紅的時候,她瞬間明白了什么似的,倉皇的松開了手。
“我上去找晚霜姑娘了?!彪S機,在知音茫然的表情中,沈云雀灰溜溜跑上了樓。
找到喻昭的房間后,她絲毫不禮貌的推開了門。
“??!出去出去!怎么又是你個蠻人!”喻昭身邊那個丫頭鈴蘭叫出了聲。
畫面轉(zhuǎn)到屋內(nèi),一個穿著抹胸的女子正偏頭朝來人看,兩根袋子系在頸上,露出白皙的脖頸,沈云雀瞧著那單薄漂亮的后背,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你個狂徒!”鈴蘭伸手就準(zhǔn)備推她出去。
喻昭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鈴蘭,你先出去。”
“姑娘!”鈴蘭道。
喻昭寬慰似的朝她點頭:“無礙,你先出去?!?/p>
鈴蘭氣哄哄出去的時候,沈云雀還賤兮兮的一直朝著喻昭看,氣的鈴蘭一邊跺腳一邊瞪著她,最后十分不滿的離開了。
喻昭這時候伸手拿了件白色的里衣正要朝身上披,沈云雀卻制止了她。
“怎么了?”喻昭以為沈云雀又想搞什么花招。
沈云雀卻是將目光某個位置——是喻昭袒露的左手小臂上,那是一條疤痕,大概得有兩寸長。
“這是什么?”沈云雀問,“這疤還挺長的?!?/p>
喻昭也低頭看了眼自己左臂上的那條疤痕,隨后將里衣穿上,說:“不知道,醒來就有了?!?/p>
沈云雀問:“你沒有這段記憶嗎?”
喻昭笑了:“難道你有原主幼時的記憶嗎?”
沈云雀還真回憶了一下,腦海里也的確沒有那段記憶,于是她搖了搖頭,示意喻昭坐下。
“顏花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云雀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在喻昭的注視下中喝了口,這一口瞬間嗆的她一陣咳嗽“咳咳咳,不是,這是什么茶?。 ?/p>
喻昭眼中漾起一抹笑來:“什么茶啊,這是酒——百花釀?!彼玖似饋?,從后邊拿了一壺水,給她又倒了一杯,“這才是水?!?/p>
沈云雀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水,因為她實在辣的不行,幾乎是瞬間,她口里的辛辣感就被這一杯茶水給驅(qū)散了。
“這是?甜的?”沈云雀被口中的甜驚喜了一瞬。
喻昭點頭,自顧自給自己也倒上一杯,喝了口:“那百花釀實在是太烈了,雖然對病人有奇效,但很少有人能喝的了,搭配著正好合適?!?/p>
沈云雀不免多看了兩眼:“原來還是藥酒啊。”
“他竟然連這茶水都不喝。”喻昭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唇角微微上揚,低聲喃喃。
“對了!顏花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沈云雀再次繞回了這個話題。
喻昭也終于是回答了:“本來這幾天我要在顏花樓獻舞,可是桑王殿下卻下了令,要在顏花樓選一名女子進宮獻舞?!?/p>
沈云雀覺得這甜茶水還挺好喝,于是自己上手倒了一杯,抿了口:“不會是決定讓你去吧?”
喻昭卻搖了搖頭:“劉媽媽還沒有決定,但是若是樓里的其她姑娘進了宮怕是要出事。”
沈云雀道:“能出什么事?”
喻昭說:“顏花樓自古以來就以唱曲和彈琴為主,很少會有舞姬?!?/p>
沈云雀納悶道:“這么大的樓里就沒有一個會跳舞的?”
喻昭說:“是有會跳的,但也只是會跳?!?/p>
“會跳不就行了嗎?”
喻昭神色卻是有些嚴(yán)肅:“若只是給平常人獻舞,我們隨便挑出個會跳的就行了,可,那可是圣上?!?/p>
沈云雀這時候也有些懂了她話中的意思:“你是說,弄不成會砍頭?不就是個慶功宴嗎?不至于吧?”
“圣上舉辦的慶功宴,若是隨便敷衍了事,你說會怎么樣?”喻昭語氣淡淡,默了幾秒,她才開口,“看來,只能是我去了?!?/p>
沈云雀也沒再說什么,走之前還想著帶走點這甜茶水,誰知道喻昭說,這甜茶水里也有草藥,是藥三分毒,不能長喝,最后憋的沈云雀來了一句:“那你一直備著這茶水干嘛?!?/p>
這么幾天過得簡直是光陰似箭,當(dāng)慶功宴那天漸漸逼近的時候,沈云雀竟然莫名有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直至慶功宴當(dāng)天,沈云雀才徹底領(lǐng)會到了——自己的預(yù)感是多么的準(zhǔn)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