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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還是豪門大小姐的時候,我包養(yǎng)過一個清純男大。
后來一朝家族生變,我灰溜溜地被趕出國外,艱難生下女兒。
六年后,終于被允許回國,卻被告知,昔日任我玩弄的貧窮男大,竟搖身一變,成了A市頂級豪門謝家的繼承人。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聯(lián)姻。
我知道,自己只是那些人羞辱謝時宴的工具,可為了女兒,我無法反抗。
卻見那清冷矜貴的男人仿佛絲毫不在意被羞辱,只是不斷刻薄的嘴毒。
“大小姐不是一向眼高于頂嗎?怎么什么男人也看得上?”
“還給他生孩子?這種光生不養(yǎng)的男人要來有什么用?”
“拋妻棄女的男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略無語,倒也不必這么罵自己。
我只想和謝時宴合作共贏,他卻又爭又搶,鬧著給女兒當(dāng)繼父。
......
“要我和謝時宴結(jié)婚?”
“你們瘋了嗎?”
洛錦書咬牙切齒,怎么也沒想到大白天還能聽到鬼話。
A市,洛家老宅,精致典雅的客廳內(nèi),氣氛格外怪異。
洛毅恒專注喝茶,似乎天塌了都驚不到他,秦雅慧目光灼灼,笑看著氣急敗壞的洛錦書。
“急什么?你都快三十了,結(jié)個婚又怎么了?”
“況且,謝時宴如今可是謝家繼承人,你嫁給他可是你高攀。”
秦雅慧說著鄙夷地笑了笑:“況且,你們當(dāng)年不是好過嗎?如今結(jié)婚,也算是讓你們破鏡重圓了。”
聽著繼母云淡風(fēng)輕的話,洛錦書忍不住冷笑連連。
誰人不知,六年前,謝時宴還沒有認(rèn)祖歸宗,洛老爺子還在世,洛錦書還是豪門大小姐的時候,曾包養(yǎng)過謝時宴。
這事知道的人不少,這些年,一直被人拿來攻擊謝時宴。
而此番聯(lián)姻,便是謝家當(dāng)家主母,也就是謝時宴名義上的母親林婉柔搞出來的事。
毫無疑問,是借著她來羞辱敲打謝時宴。
見洛錦書不語,秦雅慧有些不耐煩:“你不嫁給他,是想再次被送出國嗎?還有你那個拖油瓶......”
“我有兩個條件?!?/p>
洛錦書冷漠道,精致的眉眼顯出幾分凌厲,明明只淺淺涂了一層口紅的五官竟顯出幾分艷色。
秦雅慧微愣,而后笑道:“你說?!?/p>
“第一,我要和洛家斷絕關(guān)系。”
“第二,我要爺爺留給我的嫁妝,否則,我絕不妥協(xié)?!?/p>
“都是小事,我成全你?!鼻匮呕塾迫恍Φ溃骸斑@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專門拿出來說?你這孩子就是較真?!?/p>
“我嫁!”洛錦書閉了閉眼,她不能拿女兒開玩笑,無路可退。
“這才對嘛!”
秦雅慧起身:“訂婚宴在三天后?!?/p>
走出洛家老宅時,洛錦書只覺得渾身冷得刺骨,她茫然望天,這才初秋時節(jié),怎么會這么冷?
直到回到酒店,穿著小熊睡衣的洛予安揉著眼睛撲進(jìn)洛錦書的懷中,她才覺得稍微暖了起來。
“媽媽,你終于回來啦,安安好想你?!?/p>
“乖,媽媽也想你。”
洛錦書低頭,親親安安的小臉,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安安。
......
英國,格拉斯哥,一輛邁巴赫停在一座略有些破敗的小院前。
足足過了五分鐘,車門才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穿著一身高定西裝,眉眼清冷,氣質(zhì)矜貴的年輕男人下了車。
他靜靜地望著那座小院,又沉思了許久。
直到左右住著的鄰居都好奇地探出腦袋圍觀,他才深呼吸一口氣,抬步往前走去。
敲門時,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微微顫抖,似做了天大的心理準(zhǔn)備。
可卻久久沒人開門。
來人似乎有些迷茫,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那已經(jīng)熟記于心的地址,就是在這里,絕不會有錯。
他忍不住又敲了敲,還是沒人。
就在這時,鄰居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
“你找誰啊?”
男人的英文很流利,急忙道:“我找洛錦書,她......”
“她搬走了?!?/p>
鄰居開口,迅速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們一家三口都搬走了?!?/p>
“她結(jié)婚了?還有孩子?”
男人瞬間啞了嗓音,不可思議地看著鄰居。
卻聽那好心的白人鄰居堅定道:“是啊,我這還有照片?!?/p>
他說著掏出手機(jī),上面赫然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上面的男人面目可憎,孩子也不怎么可愛。
洛錦書笑得眉眼彎彎,盡顯溫柔,全然看不出一分與他在一起時的橫行霸道,張揚(yáng)無忌。
他似乎被燙到了一般,匆匆轉(zhuǎn)身,驅(qū)車離開,仿佛身后有一群魔鬼追著他。
三天后,A市國際機(jī)場,男人剛走出機(jī)場,便見特助秦諾匆匆走來。
“謝總,林夫人為您安排了聯(lián)姻,訂婚宴就在今天?!?/p>
謝時宴似乎極其疲憊,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紅血絲,
秦諾何時見過老板這模樣,當(dāng)即低下頭,不敢多看,果然,謝時宴開口,嗓音沙啞,卻依舊掩飾不住怒火。
“我不娶,讓她滾!”
往常話落,秦諾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可今天,秦諾竟訥訥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謝時宴強(qiáng)壓怒火,耐著性子,看著這個跟了他三年的特助:“還有事嗎?”
“謝總,那位聯(lián)姻對象,是洛小姐,洛錦書,就是您找了好幾年的那位?!?/p>
大腦嗡的一聲,炸開,謝時宴莫名有些迷茫。
這個世界上叫洛錦書的人很多嗎?
他找了洛錦書六年,卻怎么也找不到,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地址,匆匆趕去,卻已人去樓空。
還得知,她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幸福美滿。
既然那么幸福,怎么搖身一變,又成了他的聯(lián)姻對象?
謝時宴微微偏頭,苦笑出聲:“洛錦書,你是在玩我嗎?”
秦諾恨不得拿起謝時宴的行李箱塞進(jìn)耳朵,這是她能聽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謝時宴終于開口,放過了可憐的秦諾。
“去訂婚宴?!?/p>
“好的謝總?!?/p>
秦諾努力安撫過快的心跳,她就知道她沒猜錯。
謝家老宅,洛錦書已經(jīng)換了一身精致的白色禮服,坐在化妝鏡前,由化妝師上妝。
謝家的管家端來一本厚厚的冊子和一枚碩大的鉆戒。
“這是訂婚宴的流程安排,一會少爺會為您戴上鉆戒。”
洛錦書接過冊子,淡笑不語,比起給她戴鉆戒,謝時宴將她的手指掰斷的可能性還更大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聲。
“母親憑什么覺得我會娶一個結(jié)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
“還是那樣一個品行不端,驕橫無禮的女人?”
心跳有一瞬驟停,洛錦書聽出來了,那人是謝時宴。
顯而易見,他說的人就是她。
果然如此,洛錦書緩緩笑出聲,強(qiáng)壓心中的苦澀。
品行不端,驕橫無禮,這句七年前就聽過的評價,如今竟是又聽了一遍。
可她沒有像當(dāng)年一般默默走開,而是抬手制止化妝師的動作,緩緩起身,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