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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說罷,她略一點頭,經(jīng)過謝嘉樹身后,離開了包廂。
留給眾人一個高傲冷艷的背影。
遲朗指著遲非晚就要破口大罵,遲淺淺瘋狂朝他使眼色。
顧及謝嘉樹還在這里,遲朗忍了下來。
遲非晚在外面長大,從小就粗鄙,上不得臺面。
為了不影響遲淺淺和謝家聯(lián)姻,遲家人都默認遲非晚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
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有這么一號人。
遲淺淺笑著朝謝嘉樹解釋:“她之前是我的一個朋友,家境不好,我想著借此機會能幫一幫她,沒想到她還是不肯領(lǐng)情。”
遲淺淺面容哀傷,她本就小有姿色,氣質(zhì)清純,這樣愈發(fā)能讓男人心疼。
然而謝嘉樹只點了點頭:“遲小姐很善良。”
多的一個字都沒有了。
氣氛忽然變得尷尬,遲母曲萍打圓場。
“正好人都齊了,我叫服務(wù)員把蛋糕推過來,我們家淺淺該吹蠟燭、許愿望了!”
蛋糕是知名工作室設(shè)計了兩個月,足足做了一周才送過來的,相當(dāng)繁復(fù)美麗,需要兩個服務(wù)員才推得動。
遲淺淺滿心歡喜地站到蛋糕前,準備進行儀式。
謝嘉樹見狀,把要說的話暫時咽了回去,也不好在這時候說那些話,敗了人家小姑娘的興致。
遲淺淺甫一站定,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
遲朗:“淺淺,怎么了?”
遲瑞明和曲萍也圍過來:“是蛋糕做的不好嗎?”
出于好奇,謝嘉樹也緩緩挪了過去。
只見城堡蛋糕上那一串happy21stbirthday字母,只剩下了兩個,被插在最顯眼的城堡大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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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淺淺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遲家人手忙腳亂地安慰。
不知為何,謝嘉樹卻想到了拉小提琴像沖馬桶的女人,剛才只有她站在蛋糕旁邊。
謝嘉樹不合時宜地牽起唇角。
想到場面不合適,又生生壓了下去。
忍得很難受。
“傻逼?!?/p>
——門外,遲非晚如愿聽到遲淺淺的哭聲,這才抬步離開。
遲非晚前往電梯間,她急著下樓,沒注意到電梯正在上行的標志。
金屬門往兩側(cè)滑開,里面有個男人。
遲非晚抬起的腳步陡地頓住,試圖往回縮。
她幾乎是在剎那間就認出了謝政樓。
如果說謝嘉樹像竹,擁有獨屬于少年人的清雋。
那么謝政樓就是密林里的猛虎,神秘、強大、危險。
不行,不能進去。
遲非晚在猶豫。
后面包廂里傳出遲朗逐漸逼近的叫罵:“我這就去把那個賤人抓回來!”
“進不進?”
謝政樓含混磁性的嗓音令遲非晚心神一凜。
顯然,他認出她了。
不過,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呼吸粗重,昂貴的襯衫扣子被他扯掉一顆,露出里面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遲非晚壯起膽子打量,才發(fā)現(xiàn)謝政樓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危險卻帶著難以聚焦的迷離。
他靠在墻上,單腿撐地,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這樣的謝政樓,危險應(yīng)該比那個暴躁狂遲朗小一些。
反正下了樓,出了電梯她就能跑了。
遲非晚走進電梯時,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電梯門合上,遲非晚打了個招呼:“大哥?!?/p>
誰知男人毫無預(yù)兆地壓下來。
一雙鐵臂橫亙她的腰間,力氣大得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骨血里。
遲非晚驚叫:“放開我!”
男人充耳不聞,埋首在她頸側(cè),深深吸了一口氣。
更令遲非晚絕望的是,電梯液晶屏的數(shù)字跳動——不是向下的1F,而是向上的18F,頂樓。
星御灣的頂層從不對外開放,除了謝家人,不會再出現(xiàn)別人。
也就意味著,沒有人能救她了。
遲非晚沒有放棄,用小提琴砸謝政樓的腦袋,拼命掙扎。
謝政樓吃痛,發(fā)出一聲悶哼。
他一把奪過小提琴,不費什么力氣就將琴折成兩半,扔到一旁,接著單手禁錮住遲非晚的兩只手腕按在她頭頂,另只手錮住她的纖腰,將她牢牢鎖在他懷里。
成年男性強勢霸道的氣息無孔不入,遲非晚忽然哭了。
謝政樓鉗住她的下巴,嗓音低?。骸澳阕约哼x擇進來的,哭什么?”
遲非晚崩潰:“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今天還是我21歲的生日,我卻要被你這個禽獸強迫......”
眼淚滑到下頜,湮入謝政樓的指腹中。
他動作忽地一頓。
遲非晚察覺到他的松動,濕紅的眼睛希冀地望向他。
她比遲淺淺更知道如何獲得一個男人的同情。
下一秒,謝政樓眉心攏起,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我不強迫?!?/p>
謝政樓胸膛起伏劇烈,遲非晚仿佛看見了他內(nèi)里在狂嘯的野獸。
“而且,”他盯著遲非晚,“我不可能讓你進謝家的門?!?/p>
遲非晚緊咬下唇,眼里的柔弱盡數(shù)褪去,被倔強與不甘取代。
她費了無數(shù)心思才讓謝嘉樹喜歡上她,然而謝政樓輕飄飄一句話,就可以斷了她的希望。
謝政樓單手難耐地扯掉了領(lǐng)帶,仰起頭,重新靠在金屬墻壁上。
轎廂里,情欲與理智的鋒芒相互攀纏。
“我讓人查過,你是遲家的棄子,”他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從小收養(yǎng)你的音樂老師患癌住院,你很缺錢,但是學(xué)歷只有高中,錢很難掙吧?!?/p>
遲非晚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
她掩藏的不堪與算計,全都被謝政樓剖開,暴露在頂燈下。
背后的電梯門打開,頂樓到了。
謝政樓掀唇輕嘲:“一百萬,要不要跟我出去,你自己選?!?/p>
遲非晚脊背挺得筆直,同樣不甘示弱:“看來,謝嘉樹的大哥,并不值得他那么敬重。”
“他被你蒙蔽,等他知道真相后,會明白大哥的苦心的。”
遲非晚回憶起包廂里,謝嘉樹和遲淺淺親昵的模樣。
兩家的婚約在,遲非晚和他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更何況謝政樓徹底斷了她的退路。
她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老師的治療費。
遲非晚重重吐出一口氣,都一樣的。
“五百萬,”遲非晚說,“付得起,我就幫你?!?/p>
她用的是“幫”。
意思是,他求的她。
謝政樓輕哂:“好?!?/p>
遲非晚被打橫抱起,走出電梯,短短幾步路,男人炙熱的呼吸拂過她頸側(cè),牙齒輕輕啃咬她的鎖骨,濕熱的舌尖緊接著掃過。
遲非晚緊張地揪住他的衣領(lǐng)。
進了房間,謝政樓將她放在床上,她緊繃的身體陷進一片蓬松的柔軟。
幾聲細微的碎裂聲后,遲非晚的禮服就成了碎片。
她能感覺到,謝政樓很急切。
滾燙的吐息讓她渾身都在顫栗。
一整晚,遲非晚都像雨后的泥。
大雨滂沱下,她根本壘不出任何形狀。
恍惚間,遲非晚想起謝嘉樹說過,謝政樓雖然大他六歲,今年都三十了,卻是個正經(jīng)男人,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謝嘉樹,你哥肯定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