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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手引導任務?
解鎖《百草初解》?
江衛(wèi)國站在靈泉旁邊,感受著腳下土地傳來的勃勃生機,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前世六十年的人生,加上死后重生的離奇經(jīng)歷,都沒有此刻來得震撼。
他不是沒看過村里人種地,但眼前這片黑土地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它不像普通的泥土,更像是一塊巨大的、充滿了生命能量的海綿。
光是站在這里,呼吸著帶著泉水濕氣的空氣,就讓他感覺四肢百骸都充滿了力量。
他彎下腰,伸手觸摸那口石泉。
泉水觸手冰涼,但那股涼意順著指尖鉆入體內(nèi),卻化作一股暖流,瞬間驅(qū)散了他重生以來一直盤踞在心底的陰郁和疲憊。
這就是靈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靈泉!
江衛(wèi)國心中激動,他下意識地掬起一捧水就想喝,但腦海中那個空靈的聲音卻突兀地響起,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警告:靈泉水蘊含龐大生機,凡人之軀每日飲用不可超過一捧。過度飲用,將導致身體無法承受而崩潰?!?/p>
江衛(wèi)國動作一頓,將水從指縫間放走。
他想起了金手指設定里的那個限制——過度使用會昏厥。
看來這金手指并非可以肆意揮霍。
不過,這更讓他感到真實。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強大的力量,都必然伴隨著相應的制約。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那片被稱為“一分靈田”的黑土地。
任務要求,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種下第一顆種子。
可問題是......種子呢?
現(xiàn)在是深夜,外面天都黑透了,他上哪兒去找種子?
他一個鉗工,家里除了吃的糧食,連根蔥都是買的,根本沒有儲備種子的習慣。
更何況,現(xiàn)在是1960年,物資何等匱乏,每一粒糧食都珍貴無比,誰家會把能吃的東西當種子隨便放?
二十四小時的限制,就像一個倒計時,瞬間讓他有了緊迫感。
不行,必須立刻找到一顆種子!
江衛(wèi)國心念一動,選擇了“離開空間”。
眼前的景象再次變幻,他又回到了自己那間狹小、昏暗的房間里。
背后的房門依然緊閉,外面似乎沒有了動靜。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只能隱約聽到妻子王淑芬在隔壁房間壓低了聲音咒罵,以及江建軍那殺豬般的哼唧聲。
江衛(wèi)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沒有理會。他現(xiàn)在的目標很明確——去廚房找找看。
廚房里,或許能找到一些沒處理干凈的、帶著根須的菜頭,或者一些干辣椒里包裹的辣椒籽,甚至是一塊發(fā)了芽的土豆或生姜!
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能發(fā)芽的東西,對他來說都是無價之寶。
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客廳里一片狼藉,那張被他用菜刀砍出裂縫的八仙桌,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下午那場驚心動魄的家庭戰(zhàn)爭。
他盡量放輕腳步,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很小,只有一個用磚頭壘起來的簡易灶臺,旁邊放著一個黑乎乎的櫥柜。
一股剩飯剩菜的餿味和油膩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江衛(wèi)國皺了皺眉,前世的他從不進廚房,沒想到家里的衛(wèi)生狀況已經(jīng)差到了這個地步。
他拉開櫥柜,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仔細翻找起來。
米缸是空的,面缸也見了底。
只有一個小小的瓦罐里,還剩一點粗鹽。
他的手指在一個角落里摸到了幾顆硬邦邦的東西,拿起來一看,是幾粒干癟的花生。
可惜,都是炒熟的,根本不可能發(fā)芽。
就在他有些失望的時候,櫥柜最里面的角落里,他摸到了一塊表皮干癟、皺皺巴巴的東西。
是生姜!
一塊被人遺忘在角落里,已經(jīng)干得快要變成木乃伊的老姜!
江衛(wèi)國心中一喜,他將那塊老姜拿到月光下仔細端詳,發(fā)現(xiàn)其中一頭,竟然冒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只有小米粒大小的嫩黃色小芽!
找到了!
就是它了!
江衛(wèi)國攥緊了這塊救命的老姜,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有了這顆“種子”,他的翻盤大計,就能邁出第一步!
“大半夜不睡覺,你在廚房里偷吃什么?”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嚇了人一跳。
江衛(wèi)國緩緩轉(zhuǎn)過身,只見王淑芬正抱著胳膊,倚在廚房門口,一臉警惕和厭惡地盯著他,那雙三角眼在黑暗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光。
顯然,她是被他弄出的動靜驚醒了。
若是以前的江衛(wèi)國,此刻怕是又要手足無措地解釋。
但現(xiàn)在的他,只是冷冷地瞥了王淑芬一眼,那眼神平靜得像是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我餓了,找點東西吃,不行嗎?”他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
王淑芬被他這理直氣壯的態(tài)度噎了一下,隨即怒火又上來了。她今天受的屈辱,正愁沒地方發(fā)泄。
“餓了?下午你發(fā)那么大的瘋,把飯碗都砸了,現(xiàn)在知道餓了?我告訴你,鍋里沒你的飯!那點紅燒肉是留給建軍明天補身體的,你一口都別想碰!”她雙手叉腰,擺出了撒潑的架勢,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江衛(wèi)國看著她這副丑陋的嘴臉,連跟她吵架的欲望都沒有。
他只是晃了晃手里那塊干癟的老姜,淡淡地說道:“我就找到這個,準備啃兩口墊墊肚子。你要是舍不得,現(xiàn)在就可以拿回去?!?/p>
說完,他作勢要把老姜遞過去。
王淑芬看著那塊比石頭還硬的老姜,臉上閃過一絲鄙夷和困惑。
她怎么也想不通,這個男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窩囊廢,怎么突然就變成了六親不認的活閻王?
現(xiàn)在又大半夜跑來廚房啃一塊爛姜?
她本能地覺得事情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你......你少在這兒跟我陰陽怪氣的!一塊破姜,誰稀罕!”王淑芬被他那平靜的眼神看得心里發(fā)毛,撂下一句狠話,卻不敢再上前。
就在這時,里屋的門“吱呀”一聲也開了。
兒媳李秀蘭探出半個身子,怯生生地看著對峙的兩人,小聲說道:“爸,媽,是暖暖餓了......一直哭......”
王淑芬一聽,立刻把火氣撒到了李秀蘭身上:“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真是個喪門星!餓了就不知道自己想辦法?都是你這個當媽的沒用,連個孩子都管不好!”
李秀蘭被罵得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了,眼圈瞬間就紅了。
江衛(wèi)國眉頭一皺。
他沒有去看王淑芬,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李秀蘭,沉聲問道:“孩子沒吃飯?”
李秀蘭哆哆嗦嗦地回答:“下......下午您和媽吵架,暖暖嚇到了,沒......沒吃幾口......”
江衛(wèi)國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下午那碗唯一的紅燒肉,是江建軍一個人的。
其他人,包括王淑芬自己,吃的都是窩窩頭配咸菜。
而李秀蘭和江暖暖,恐怕連咸菜都分不到幾根。
他這個家,在王淑芬的操持下,早就已經(jīng)畸形到了何種地步!
“沒用的東西!”王淑芬還在罵罵咧咧,“養(yǎng)個賠錢貨,就知道張嘴吃飯!”
“你給我閉嘴!”
江衛(wèi)國猛然一聲低吼,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淑芬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
她驚愕地看著江衛(wèi)國,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看自己,而是徑直走到了櫥柜前。
在王淑芬和李秀蘭震驚的目光中,江衛(wèi)國伸手從米缸最底層,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用油紙包著的東西。
他打開油紙包,里面赫然是兩個白面饅頭,還有一個煮熟的雞蛋!
王淑芬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江衛(wèi)國!你......你敢動我的東西!”她尖叫起來,那是她偷偷藏起來,準備明天給寶貝兒子江建軍開小灶的!
這年頭,白面和雞蛋比肉還金貴!
江衛(wèi)國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李秀蘭面前,將手里的東西塞給了她。
“拿去,給暖暖吃。讓她吃飽了,好好睡覺?!?/p>
李秀蘭捧著還帶著余溫的饅頭和雞蛋,整個人都傻了。
她抬起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公公,大腦一片空白。
“看什么?還不快去!”江衛(wèi)國的語氣有些生硬,但那雙銳利的眼睛里,卻沒有了之前的兇狠。
“哦......哦!”李秀蘭如夢初醒,抱著東西,對著江衛(wèi)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間。
“江衛(wèi)國!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個敗家的玩意兒!那是給建軍的!”王淑芬氣得渾身發(fā)抖,張牙舞爪地就要撲上來搶奪江衛(wèi)國手里的老姜,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尊嚴。
江衛(wèi)國眼神一冷,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像一把鐵鉗,力道大得驚人。
“??!疼疼疼!你放手!”王淑芬疼得齜牙咧嘴,臉色慘白。
“王淑芬,我再說最后一遍?!苯l(wèi)國湊到她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數(shù)九寒冬的冰凌,“這個家,現(xiàn)在是我說了算。我孫女餓著肚子,你兒子就不能吃獨食。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叫喚一句,明天,我就讓你和你那個寶貝兒子,一起凈身出戶,滾回你娘家去!”
“我說到,做到?!?/p>
說完,他猛地一甩手。
王淑芬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得連連后退,一屁股撞在了門框上,疼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可這一次,她卻一個字都不敢再罵。
她看著江衛(wèi)國那雙在黑暗中仿佛能噬人的眼睛,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她怕了。
是真的怕了。
江衛(wèi)國不再理會她,攥著那塊干癟的老姜,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再次關(guān)上了門。
他背靠著門板,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對付這種惡人,講道理是沒用的,只有用更狠、更絕的手段,才能把她徹底鎮(zhèn)??!
平復了一下心緒,江衛(wèi)國不再耽擱,心念一動,再次進入了靈泉空間。
他走到那片黑土地前,學著記憶中村里老農(nóng)的樣子,用手指在松軟的土地上刨了個小坑,然后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帶著嫩芽的老姜,放了進去,再用土輕輕蓋好。
做完這一切,他有些不放心,又跑到靈泉邊,用手掬起一捧散發(fā)著白霧的泉水,小心地澆在了剛剛埋下老姜的地方。
就在靈泉水接觸到黑土地的一瞬間,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
只見那塊剛剛被埋下去的地方,土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拱起,緊接著,一抹鮮嫩的、帶著泥土芬芳的綠色嫩芽,猛地破土而出!
嫩芽迎風而長,抽枝,散葉,幾乎是眨眼之間,一叢生機勃勃、足有半人多高的姜苗,就出現(xiàn)在了江衛(wèi)國的面前!空氣中,瞬間彌漫開一股濃郁得令人心醉的辛辣香氣!
江衛(wèi)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心臟狂跳不止。
這......這就是靈泉空間的力量嗎?
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這時,那個空靈的聲音如約而至,響徹他的腦海:
“新手引導任務完成?!?/p>
“獎勵發(fā)放——《百草初解》已解鎖?!?/p>
話音剛落,江衛(wèi)國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股龐大無比的信息洪流,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涌入了他的腦海!
無數(shù)關(guān)于植物的知識、藥性、種植方法、辨識技巧......仿佛與生俱來一般,深刻地烙印在了他的記憶深處。
從最普通的白菜蘿卜,到深山老林里才有的珍稀藥材,它們的模樣、習性、功效......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仿佛他就是一位鉆研了一輩子草藥的宗師!
江衛(wèi)國強忍著大腦傳來的脹痛感,眼神里卻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下意識地看向眼前那叢長勢喜人的姜苗,一個全新的名詞,自然而然地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
“靈土一號,劣品凡姜,經(jīng)靈泉水催化,變異為......‘九陽烈姜’?”
“性極陽,味極辛。內(nèi)服可祛寒除濕,活血化瘀,壯大氣血。外敷可消腫止痛,拔除毒瘡。長期服用,有伐毛洗髓之效......”
看著腦海中憑空出現(xiàn)的信息,江衛(wèi)過呼吸猛地一滯。
他緩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刨開姜苗根部的黑土,一塊塊足有成人拳頭大小、通體呈現(xiàn)出淡淡赤金色、散發(fā)著灼人熱氣的“九陽烈姜”,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這......這哪里還是什么老姜?這分明就是一窩人形何首烏??!
就這么一叢,拿到外面去,恐怕能換回一座金山!
江衛(wèi)國的心臟狂跳不止,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瘋狂滋生。
有了這東西,明天,他該怎么利用它,打響自己發(fā)家致富的第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