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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轉(zhuǎn)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這樣醫(yī)藥費就不會被謝蕓蕓"不小心"花掉了。
何知晏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理直氣壯的給明既白發(fā)去消息:
【錢轉(zhuǎn)了,中午我要吃紅燒排骨和清蒸鱸魚,蕓蕓想吃法餐,立刻滾回來做飯?!?/p>
他發(fā)完消息,又拍下客廳的狼藉,
【用牙刷把你弄臟的地方一點點刷干凈?!?/p>
消息顯示已讀,卻遲遲沒有回復(fù)。
何知晏盯著屏幕,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邊緣敲擊。
往常這種時候,明既白早就回復(fù)"好的"或者"知道了"。
五分鐘過去,對話框依然靜止。
"不知好歹。"他低聲咒罵,撥通明既白的電話。
漫長的等待音后,機械女聲冰冷地重復(fù)著"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胸口突然涌上一陣陌生的慌亂,像是有層薄卻不透氣的糯米紙糊住他的心臟。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他需要用憤怒來掩飾。
"知晏~"甜膩的聲音從臥室傳來,謝蕓蕓裹著真絲睡裙走出來。
胸前的布料幾乎遮不住什么,"怎么起這么早?"
她像條水蛇纏上何知晏的身體:
"昨晚嚇死人家了,現(xiàn)在心口還疼呢~"
說罷,手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紅唇湊近他耳邊,"你幫我揉揉嘛~"
何知晏的目光在謝蕓蕓姣好的身材上逡巡,突然升起一股報復(fù)明既白的沖動。
他粗暴地將謝蕓蕓按在沙發(fā)上,動作又兇又狠,將對明既白的怒氣發(fā)泄出來。
兩小時后,何知晏的胃發(fā)出抗議的聲響。
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明既白依然沒有出現(xiàn)。
"餓死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明既白到底在搞什么鬼?"
謝蕓蕓撇撇嘴:"她做的飯也不怎么樣嘛~我知道有家新開的法餐廳..."
"閉嘴。"何知晏打斷她,再次撥打明既白的電話。
這次,冰冷的提示音直接告訴他"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難道......他被拉黑了?
何知晏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他猛地將手機砸向墻壁,昂貴的定制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給臉不要臉!"他脖頸上青筋暴起。
謝蕓蕓被嚇了一跳,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何總,要我說,您就是太慣著她了。她不就是仗著您會給醫(yī)藥費才..."
"你懂什么!"何知晏厲聲打斷,隨即自己也愣住了。
他在維護明既白?
謝蕓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我聽說城西新開了家私人會所..."
何知晏充耳不聞,抓起座機打給秘書:"立刻聯(lián)系明既白!"
"何總..."秘書聲音遲疑,"夫人已經(jīng)把我拉黑了,而且醫(yī)院那邊來電話說......"
謝蕓蕓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假裝不小心把電話碰掉。
她早就接到了醫(yī)院的死亡通知,卻故意隱瞞——何澄死了,明既白就再也沒有留在何知晏的籌碼了。
"對不起嘛。"她撒嬌道,"人家不是故意的~"
何知晏煩躁地揮手,重新?lián)炱鹇犕玻?/p>
"派人去查查明既白在哪,還有......問問醫(yī)院何澄的情況。"
見男人仍關(guān)注那個早就病死的拖油瓶,謝蕓蕓的心跳漏了一拍,急忙挽住他的手臂:"人家好餓啊~先陪我去吃飯嘛~"
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四處點火。
架不住情人的糾纏,何知晏不等秘書回復(fù)就掛斷了電話。
殯儀館的告別室內(nèi),明既白靜靜地站在小小的水晶棺旁。
棺內(nèi),何澄穿著最愛的粉色公主裙,蒼白的臉上仿佛還帶著微笑,像是只是睡著了。
明既白的手指輕撫過女兒冰冷的臉頰:
"澄澄......"
眼淚無聲滑落,
"媽媽在這里,如果你愿意......頭七那天能不能再回來找媽媽,再陪媽媽幾天,無論你變成什么,我都會一眼認出你,對不起啊,是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工作人員輕聲提醒:"明女士,時間到了。"
明既白深吸一口氣,親自將女兒抱起。
孩子的身體輕得不可思議,仿佛一片羽毛。
"媽媽在這里,澄澄不怕......"她輕聲哄著,就像每次女兒打針時那樣。
當(dāng)焚化爐的門緩緩關(guān)閉時,明既白的世界仿佛也隨之崩塌。
工作人員將操作按鈕遞給她,她顫抖的手指懸在半空,遲遲按不下去。
"讓我...再抱抱她..."明既白突然崩潰地哭求,整個人撲在水晶棺上,"求求你們..."
工作人員只冷漠勸她節(jié)哀。
最終,她還是親手按下了焚化鍵。
機械運轉(zhuǎn)的聲音響起,明既白凄惶跪倒。
她再一次失去了至親的人,再一次的,這個世界又只剩下她自己。
原來孤獨不是只剩自己活著,而是自己被全世界拋棄后,還不得不記得一切。
比如......那些恨。
辦理手續(xù)時,明既白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身無分文——為了女兒的藥費,她幾乎掏空了所有積蓄,而那張副卡被謝蕓蕓一次性刷光。
手機就在這時震動:何知晏向您轉(zhuǎn)賬1,500,000元。
明既白盯著這條消息,突然笑了,笑聲凄厲得讓工作人員后退了一步。
女兒都死了,才想起送醫(yī)藥費?
明既白毫不猶豫地收下這筆錢,為何澄選擇了最頂級的殯葬服務(wù)——粉色水晶骨灰盒上雕刻著小天使,就像她的小公主一樣純潔美好。
八十萬眨眼間就花出去了。
明既白看著剩余的錢,冷嗤著摩挲屏幕。
這是她應(yīng)得的——四年來的忍辱負重,女兒的命,何知晏欠她的。
她刪除了何知晏和所有相關(guān)聯(lián)系人的信息,捧著還帶著余溫的骨灰盒回到出租屋。
把女兒小心放在床上,她直接去了民政局,將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和兩本結(jié)婚證都遞了上去。
拿到小綠本的那一科,明既白長舒一口氣。
既然何知晏始終不承認何澄是他女兒,那她就帶著女兒遠走高飛,他別想再見到女兒一面。
當(dāng)何知晏忙完工作從書房出來時,謝蕓蕓已經(jīng)刪除了通話記錄。
她像條美女蛇般纏上去:"人家好想你啊,怎么這么久。"
何知晏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目光卻頻頻瞟向靜默的手機。
一種莫名的不安在他心頭蔓延——這次,事情似乎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
何知晏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冰冷的藍光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
謝蕓蕓像條水蛇般纏繞在他肩頭,玫瑰香水的氣息濃得令人窒息。
"知晏~看什么呢這么認真?"她故意輕輕蹭著他的手臂,指尖不安分地在他鎖骨上畫圈。
何知晏面無表情地推開她,繼續(xù)翻看通話記錄。
謝蕓蕓暗自松了口氣——幸虧她早有準備,不僅刪除了醫(yī)院的來電記錄,連助理的未接來電也一并清除了。
"去給我放洗澡水。"何知晏頭也不抬地命令道。
謝蕓蕓噘著嘴不情不愿地走向浴室,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瞥了一眼。
只見何知晏的手指突然停在通訊錄上,徑直撥通了助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