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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切盡在計劃中
“起了沒?”
沈梔清剛接起電話,那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嗯?!?/p>
沈梔清低著頭輕應(yīng)一聲,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預(yù)測祁珩下一步會做出什么舉動。
“沈梔清,你這樣死氣沉沉的可就沒意思了?!?/p>
沈梔清閉上眼,緊抿雙唇,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忍著點沈梔清,你現(xiàn)在惹怒祁珩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緊握住手機抬起頭望向天花板,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語氣也歡躍許多,對著電話那頭說道:“祁總找我有何貴干???”
“你先從床上起來……”
祁珩的話還沒說完,沈梔清立刻應(yīng)激一般從床上站起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床上?
她握緊手機,緊張地向四周環(huán)望:“你在這個房間按監(jiān)控了?”
手機那邊沉默了許久,才終于開口:“別被害妄想癥。中央空調(diào)吹風(fēng)的方向正對著床邊上,我聽見風(fēng)聲了?!?/p>
沈梔清仰起頭目光漸漸上移,確實如祁珩所言——中央空調(diào)正對她吹著溫暖的熱風(fēng)。
“沈梔清?!?/p>
電話那頭,祁珩再次開口,如同地獄傳來低吟。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講話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斷?!?/p>
祁珩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可沈梔清的心卻被緊緊提了起來。
因為是手機通話,她看不見對面到底是什么表情,祁珩情緒陰晴不定,跟他相處不確定性太強了。
現(xiàn)在他好不容易愿意好好跟她說話,沈梔清不敢做出一點有違他意愿的事情——免得他再發(fā)瘋做出什么事情來。
“祁總,對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我不該打斷你的?!鄙驐d清低聲道。
“套間洗漱間旁邊的衣帽間的衣柜里有一套衣裳,拿出來換上。”
沈梔清默默松下一口氣,她按照祁珩的話走到衣帽間。
推開衣柜——果然有一套新衣裳。
沈梔清的目光漸漸停留在在外套大衣的口袋上——口袋里鼓鼓的,好像有什么東西放在里面。
她的手伸進口袋里摸索一番,從里面掏出了一盒計生用品。
沈梔清眉頭一皺:“祁總,這也是留給我的嗎?!?/p>
“你說呢?”祁珩頓了頓,“沈梔清,你想留在玖皇。你想賣酒、賣笑、賣你的尊嚴,可以。但你最好別忘了你是誰的所有物?!?/p>
“沈梔清,我最恨背叛?!?/p>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這些東西只能賣給他祁珩嗎。
沈梔清突然感受到往后的日子,又要跟祁珩糾纏在一起了,逃不掉的。
但她的心情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復(fù)——至少有了祁珩的“庇佑”,她在玖皇不會再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變故了,或許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沈梔清用指尖撥弄了一下自己手上捏著的小盒子:“我明白了祁總,我會每天帶在身上的。等待祁總大駕光臨?!?/p>
沈梔清把小盒子放回口袋里,緩緩開口:“祁總?!?/p>
“怎么?”
“謝謝祁總。”沈梔清低著頭,指尖輕輕劃過衣柜里的駝絨大衣,嘴角漸漸勾起,“謝謝您,還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p>
那邊明顯愣了一下,許久才開口道:“不客氣。”
祁珩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沈梔清拿起祁珩留給她的衣服穿上,內(nèi)里的米白色高領(lǐng)毛衣恰好能遮住她的脖子上的紅痕,深藍色的微喇叭牛仔褲把她本就纖細的雙腿修飾得更加勻稱修長。
最后,她穿上高跟鞋套上那件潛灰色的駝絨大衣。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鏡子前,她好像又變回了在LB工作的記者沈梔清,而不再是廉價的陪酒女沈靜。
只不過,在從前,祁珩可不喜歡她穿這樣有點緊身的褲子,太麻煩了。
沈梔清看著鏡子前的自己,自嘲一笑:“沈梔清,這是個好的開頭,不是嗎?”
沈梔清的手插進大衣口袋,摩挲著口袋里的那個小盒子,至少她計劃的第一步完成了。
沈梔清前腳剛從套房里出來,就收到了劉經(jīng)理給她發(fā)的消息。
[沈靜,看到消息來我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內(nèi),
“劉經(jīng)理,您找我有事嗎?”
沈梔清剛要回頭把門關(guān)上,劉經(jīng)理的聲音就從她身后傳來。
“沈靜,恭喜你啊?!?/p>
聽見劉經(jīng)理的話,沈梔清心中突然一咯噔。
她只顧著處理祁珩的事情了,都忘了在玖皇能夠決定她生死大權(quán)的還有一個人——劉經(jīng)理。
沈梔清很自覺地走到劉經(jīng)理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劉經(jīng)理您這是恭喜我什么呀?”
劉經(jīng)理喝了一口咖啡,手指并在一起,上下打量著沈梔清——雖然她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領(lǐng)毛衣,但是活動時她脖子上的紅痕依舊時隱時現(xiàn)。
“你身上這一身衣裳應(yīng)該不便宜吧,全是輕奢款?!?/p>
沈梔清抿著嘴,低頭摸了摸自己身上大衣的袖子:“這是輕奢款嗎……我看了這件大衣里面的標簽,是駝絨的。應(yīng)該是挺貴的吧,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還得起?!?/p>
“還?你為什么要還?”劉經(jīng)理突然一笑,“沈靜,你要知道,被祁總看上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做的事情?你還想著跟他撇清關(guān)系?”
她很懷疑沈梔清到底是不是在裝。
“我昨天被祁總抓走,一夜里他都在喚另一個人的名字,我又不傻,我這不是明擺著被當(dāng)成替身了嗎?”
“另一個人的名字?誰的?”
“沒聽清,不過挺巧的,好像也姓沈?!?/p>
沈梔清還真沒撒謊,祁珩喊的那個名字還真姓沈,是她原本的名字——沈梔清。
在劉經(jīng)理眼中,她叫沈靜,“沈梔清”可不就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嘛。
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沈梔清不禁眉頭一皺。
都說男人在床上說出的情話最動聽,但祁珩不一樣,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在沈梔清腦海中回蕩,讓她恨不得把這段記憶永遠刪除。
可能這就是對待心愛之人和對待不聽話的玩具的區(qū)別吧。
“你難道不打算好好抓住這個機會?要知道祁氏可是國內(nèi)三大世家之一,你跟了祁總,哪怕只是一時的替身情人,別說一輩子了,就算三輩子都能夠衣食無憂?!?/p>
祁珩的私事,劉經(jīng)理并不關(guān)心,她更關(guān)心沈梔清是怎么想的。
錢權(quán)名利可是最能迷亂人雙眼、磨掉人本心的東西,而這些東西祁珩都有。沈梔清難道真就不會為此心動?
沈梔清嘆了一口氣,繼續(xù)道:
“別人施舍的永遠都只是施舍,只要一個不高興就可以全部收回,只有能緊緊握在自己手里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沈梔清抬起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劉經(jīng)理的眼睛:
“劉經(jīng)理,跟您說實話,一直以來我都在逃離被掌控的命運,我來到玖皇之所以這么拼命,不就是為了把命運從別人的手里奪回到自己手中嗎?”
是啊,她來到玖皇,不就是想把自己支離破碎的命運從祁珩和聞瀟樂手中奪回到自己手上嗎?
她要慢慢地從一個被掌控者,漸漸蛻變成一個掌控大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