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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直到柳杏兒的傭人婆子把我的雙手捆上了長凳,
盛柏林才緩緩開口。
「她可能只是一時(shí)迷了心竅,現(xiàn)在邪物碎了,應(yīng)該也不會(huì)再做什么奇怪的事,這次就算了,打了四十九板人是挺不住的?!?/p>
柳杏兒瞬間變臉,從臉上擠出一個(gè)體貼的笑,
「嗯!柏林哥哥,都聽你的?!?/p>
盛柏林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既然杏兒有孕了,那這里的院子空敞就讓給她,你就搬去別院吧。」
他說完就帶著柳杏兒離開去抓安胎藥。
我心中悲涼萬分,向來只有外室小妾住在別院,
盛柏林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我趕到別院,
就是擺明告訴所有人,柳杏兒才是他的夫人。
我起身收集泥屑碎塊,帶著它去到別院。
破損程度不算特別重,我試著把碎片拼到一起,
盛柏林曾經(jīng)救我一命,我也需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幫他,還了這份情。
正拼湊著,門卻又被盛柏林撞開。
他臉色陰沉,看到我手里拿著碎塊。
「你是不是又作了什么妖?!否則杏兒為什么會(huì)突然腹痛?」
柳杏兒捂著肚子走來,面色慘白如紙。
「姐姐,你是不是不滿柏林讓你搬到這里,我又先懷上孩子,故意施邪術(shù)想害我流產(chǎn)?」
柳杏兒原先是盛柏林看著可憐買下的婢女,但他卻一次一次越界,
我念在自己不能生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不管,結(jié)果現(xiàn)在可憐的是我自己。
「為盛家綿延子嗣是好事,我又怎會(huì)因?yàn)榧刀屎δ???/p>
盛柏林卻怒氣沖沖一腳踢散我新拼好的泥塑,甚至還用腳踩得更碎,
他面色發(fā)黑,「女子向來都善妒,我就是對你太過縱容,你才敢用邪術(shù)害杏兒!」
他把板子遞給下人,
「四十九板,一板也不能少!把蕭玉錦體內(nèi)的邪氣打出來,讓她清醒清醒!」
我被傭人摁到長凳上,「我沒有入邪!更沒有害人??!」
「柳杏兒,你說句話啊,你們不是剛從醫(yī)師那里回來嗎?難道沒有診斷出來嗎?!」
盛柏林沒再分給我一個(gè)眼神,他冷漠的說,
「就是因?yàn)獒t(yī)師說沒問題,我才知道是你做的,蕭玉錦,你不也是沒診出任何問題,卻懷不上孩子嗎?!」
從前那怕再貧苦,盛柏林都不曾讓我受傷,
如今只是因?yàn)閼岩晌液α肆觾?,就親自讓人把兇器對準(zhǔn)了我。
一板子下去,震得我五臟六腑都疼。
我無力地解釋,「真的不是我,我沒做過!」
盛柏林只擔(dān)憂的攬著柳杏兒,「你現(xiàn)在怎么樣?」
柳杏兒唇色淡白,但卻扯起一個(gè)笑,
「可能是因?yàn)榻憬愕男靶g(shù)施不出來,我現(xiàn)在好多了,腹痛也輕了不少?!?/p>
盛柏林驚喜的看著她,隨后吩咐傭人。
「果然是蕭玉錦做的手腳,給我狠狠的打!」
柳杏兒在看不到的角落,臉上飄過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我明白她是故意的,下唇被咬的出血,但我依舊一聲不吭。
但盛柏林卻以為那些人手下留情,他吩咐每次揮板都必須聽到我叫喊。
我疼暈過去,盛柏林卻命人打來水把我潑醒,讓我清醒的承受疼痛。
第二次暈過去時(shí),水桶里換成了鹽水,
傷口被潑到后,疼的我耳鳴,眼淚像斷線般涌出,
「啊——這水有問題!!好疼——」
盛柏林聽見我異樣的喊聲走了幾步,
柳杏兒拉住他的衣袖,她扶著自己的腰腹,落著冷汗。
「柏林哥哥,我肚子又疼了,姐姐是不是又用了什么邪術(shù),又被反噬了?」
他止住腳步,憤恨不平地說,
「蕭玉錦,這就是你使用邪術(shù)、自作自受的下場?!?/p>
剛開始我還有力氣解釋,現(xiàn)在張口都困難。
我反復(fù)疼暈,傷口多次被潑上鹽水,
劇痛麻痹著神經(jīng),最后四十九板下去,我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了,并且氣息微弱。
盛柏林伸手試探我的鼻息,
「果然使用了邪術(shù),不然怎么可能還能活著。」
柳杏兒的傭人婆子還故意把我吊在木樁下,
雙腳離地,用手腕承受著身體全部重量。
蒼蠅圍在我的耳旁嗡嗡響,我卻沒有辦法驅(qū)趕他們。
整整暴曬七天,盛柏林也沒派人給我喂水,
灑上鹽水的傷口潰爛不已。
直到第八日,也沒有人來把我從木樁上放下去。
浣洗丫鬟經(jīng)過,我沙啞開口叫住她們。
「我是盛府的夫人,快放我下去?!?/p>
小丫鬟卻哼笑道,
「老爺在前院敲鑼打鼓請客慶祝柳夫人有孕!你臟的像個(gè)偷竊被抓的乞丐,哪來的臉冒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