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個月后，我胖了整整十斤。

“霍沉梟！”

我站在炕上，氣呼呼地捏著腰間的軟肉，“都怪你天天讓我吃！”

霍沉梟正蹲在灶臺前煮牛奶，頭也不回：“不胖。”

“怎么不胖！”

我跳下炕，把體檢單拍在他面前，“醫(yī)生說我超重了！”

他轉(zhuǎn)過身，在我身上掃了一圈：“瞎說！哪里胖了？”

“這里！這里！”

我比劃著腰和腿，“還有臉都圓了！”

霍沉梟伸手捏了捏我的臉：“挺好，軟?！?/p>

我氣得拍開他的手：“你當(dāng)養(yǎng)豬呢！”

“嗯?！?/p>

他居然點(diǎn)頭，“養(yǎng)媳婦。”

牛奶鍋咕嘟冒泡，香甜的熱氣彌漫開來。

霍沉梟關(guān)了火，把牛奶倒進(jìn)搪瓷缸，又加了一勺蜂蜜。

“喝。”

他遞給我，“補(bǔ)鈣。”

我捧著熱乎乎的牛奶，小口啜著。

窗外的北風(fēng)呼嘯，屋里卻暖融融的。

自從知道我懷孕，霍沉梟每天雷打不動地煮牛奶，晚上還會給我按摩。

晚飯后我躺在炕上揉腰。

懷孕后總是容易累，今天又折騰了一上午。

霍沉梟端來盆熱水放在炕邊：“泡泡腳?！?/p>

“不想動?！?/p>

我翻了個身。

他直接蹲下幫我脫襪子。

我的腳被他握在掌心，顯得更小了。

水溫剛好，他輕輕地按摩著我的腳踝。

“輕點(diǎn)......”

我縮了縮腳趾。

“這樣？”

他力道立刻放輕，抬頭看我。

“對，就這樣，霍上校真好！”

霍沉梟耳根立刻紅了，低頭繼續(xù)洗腳。

水聲嘩啦，他的手掌從我腳踝滑到小腿，輕輕地揉捏著。

“醫(yī)生說......”

他突然開口，“前三個月要小心?！?/p>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臉上發(fā)燙：“知道啦?！?/p>

他擰干毛巾，把我的腳擦凈塞進(jìn)被窩，又去外間端了碗紅糖水：“喝了再睡?！?/p>

我小口啕著，看他收拾洗腳盆的背影。

軍裝襯衫繃在寬闊的背上，隨著動作顯出精壯的肌肉輪廓。

“過來。”

我拍拍炕沿。

霍沉梟坐過來，我順勢靠在他肩上。

“睡吧?！?/p>

他起身就要出去。

我拽住他衣角：“炕冷。”

霍沉梟定定看了我?guī)酌?，轉(zhuǎn)身脫了外衣躺下。

單人炕頓時(shí)擁擠了起來，我順勢往他懷里縮了縮。

他推了推我，“別亂動?！?/p>

我故意蹭了蹭：“就動。”

他突然翻身壓住我，呼吸粗重：“童珊珊?！?/p>

我咽了咽口水：“醫(yī)生不是說前三個月不能做那回事嗎......”

“不動你?！?/p>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老實(shí)睡覺?！?/p>

我乖乖不動了。

霍沉梟長出口氣，重新躺平，一把將我摟在胸前。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快睡著時(shí)，感覺他輕輕吻了吻我發(fā)頂：“傻子?！?/p>

半夜我被熱醒了。

霍沉梟像個火爐似的貼著我，手臂還箍在我腰上。

我輕輕掙了掙，他立刻驚醒。

“難受？”

他聲音帶著睡意。

“熱?！?/p>

我踢開被子。

他伸手摸了摸我額頭，坐了起來：“等著?！?/p>

外間傳來倒水聲。

霍沉梟端著溫水回來，扶著我喝了幾口。

水順著下巴流到脖子上，他用手背擦了擦。

“還熱嗎？”他問。

我搖頭，突然注意到他只穿了件背心，肩膀線條在月光下格外分明。

或許是懷孕的緣故，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上去。

霍沉梟呼吸一滯：“珊珊，不行！”

“我就摸摸?！蔽倚÷曊f。

他的肌肉繃得死緊。

我手指劃過他鎖骨，突然被他抓住手腕。

“別玩火?！?/p>

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我湊過去親他下巴：“就親一下。”

霍沉梟猛地低頭吻住我。

這個吻又兇又急，像是壓抑了太久。

我被他按在炕上，唇舌交纏間嘗到了紅糖水的甜味。

“可以嗎？”

他撐起身子，額頭抵著我的唇。

我紅著臉點(diǎn)頭：“小心點(diǎn)......”

他動作頓住，突然翻身坐起：“不行。”

“為什么？”

“會傷著孩子?！?/p>

他抹了把臉，呼吸還沒平穩(wěn)。

我坐起來抱住他：“哎呀，醫(yī)生說......注意點(diǎn)沒事?！?/p>

霍沉梟轉(zhuǎn)頭，糾結(jié)的看了我一眼。

“真的？”

“嗯?！?/p>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把我放倒。

這次的吻溫柔許多，帶著小心翼翼的克制。

他的手掌從我衣擺下探入，在腰際流連。

“涼嗎？”他問。

我搖頭。

常年握槍的手掌粗糙卻溫暖，所過之處激起一陣戰(zhàn)栗。

“沉梟......”

我輕喚他的名字。

“嗯?！?/p>

他應(yīng)著，吻落在鎖骨上，“我在?！?/p>

后來的一切都像浸在溫水里。

我看著他緊鎖的眉頭，突然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么？”他啞聲問。

“你......”

我伸手撫平他眉心，“頭一回做這種事像在拆炸彈?！?/p>

霍沉梟也笑了，低頭親了親我鼻尖：“比拆炸彈難多了。”

月光漸漸西斜，我們相擁而眠。

早上醒來后，炕上只有我一個人，外間傳來了鍋鏟碰撞的聲音。

我伸了個懶腰，突然發(fā)現(xiàn)枕邊放著顆剝好的煮雞蛋。

門開了。

霍沉梟端著粥進(jìn)來，看見我醒了，笑著說：“吃飯?！?/p>

“你煮的？”

我指著雞蛋問他。

他坐下，把粥吹涼，“對啊，來，先喝一口粥，小心燙?！?/p>

我喝了口粥，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昨晚......”

霍沉梟瞬間紅溫了，低頭猛喝粥。

我笑著湊過去：“霍上校技術(shù)有進(jìn)步啊?！?/p>

“吃飯。”

他板著臉，故意避開了那個話題。

“今天還去衛(wèi)生所嗎？”我問。

“嗯。”

他喝完粥，穿上了軍大衣，“例行檢查?！?/p>

衛(wèi)生所的女醫(yī)生姓趙，是個和藹的中年婦女。

她給我量了血壓后，又聽了聽胎心。

“寶寶很健康?！?/p>

趙醫(yī)生笑著說，“霍上校要不要聽聽？”

霍沉梟立刻湊過來，趙醫(yī)生把聽診器遞給他。

當(dāng)胎心傳來時(shí)，他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這是......”

“寶寶的心跳?！?/p>

趙醫(yī)生解釋，“很強(qiáng)壯呢。”

霍沉梟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聽了好久，直到我推他才回過神。

“怎么樣？”

我故意問，“像你還是像我？”

他小心翼翼地把聽診器還給趙醫(yī)生：“像你?！?/p>

趙醫(yī)生忍俊不禁：“現(xiàn)在哪能聽出來?；羯闲?，這是高興糊涂了？”

霍沉梟耳根微紅，輕咳一聲：“還有什么注意事項(xiàng)？”

“適當(dāng)運(yùn)動，別總躺著?！?/p>

趙醫(yī)生看了看我，“童同志，你最近睡眠怎么樣？”

“還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