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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內(nèi),楚梨晚靠在傅沉舟胸膛處,柔柔的道:
“妹妹,聽說鋼琴家的手價值百萬?!?/p>
“你彈一首,我聽聽?!?/p>
傅沉舟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認真彈,阿梨不滿意就重彈,彈到她滿意為止?!?/p>
不等我回答,保鏢就將我按到鋼琴前。
身后,醫(yī)生小心的對傅沉舟說:
“傅總,許小姐手腕紅腫,還流了好多血。如果在強行彈琴,恐怕手會留下后遺癥?!?/p>
“我覺得還是先處理一下,看看情況,再決定......”
傅沉舟冷冰冰道:
“你只需要照顧阿梨,其他人不用管?!?/p>
男人走到我身側(cè),關切中帶著懷疑:
“真的受傷了?”
男人語氣是少見的柔和:
“真的受傷了,我可以讓你先處理一下?!?/p>
我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深吸一口氣,將手緩緩放在鋼琴上。
《四小天鵝舞曲》重彈到第二十五遍時。
玻璃碎片在皮肉里挪動的銳痛,像根銀針直刺心臟,冷汗打濕了整個后背。
此時,楚梨晚卻打著哈欠,懶懶的說:
“妹妹沒吃飯嗎?用點力,彈大點聲。”
醫(yī)生焦急又擔心的對傅沉舟說,我的血都把鋼琴染紅了,再彈下去,手就廢了。
傅沉舟沉默一瞬:
“阿梨滿意,才能停?!?/p>
“傅總,真的不能等了......”
我側(cè)頭朝醫(yī)生感激一笑。
看著我蒼白如紙的臉,傅沉舟張口想說些什么。
楚梨晚卻一邊歪倒在他懷里,一邊嘟囔著:
“什么天才鋼琴家,也不過如此?!?/p>
傅沉舟寵溺的刮了下楚梨晚的鼻子,將她公主抱進了主臥。
再下樓,看到染紅的琴鍵,傅沉舟厭惡不耐的話堵在了喉頭。
他看著我神色復雜,抬手,想觸碰我的傷口。
楚梨晚在二樓說:
“沉舟,我睡不著?!?/p>
傅沉舟立馬收回手,快步上樓。
一天后。
因痛到暈厥的我,剛睜眼,就看到沙發(fā)上閉眼假寐的傅沉舟。
四目相對,我率先移開視線。
他走到病床前,要為我換藥。
我縮回手,避開他的觸碰,平靜道:
“讓醫(yī)生來吧?!?/p>
安靜看醫(yī)生為我換完藥,傅沉舟問我:
“手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我低頭點著手機,敷衍的“嗯”了聲。
許是我拒絕交談的意味太明顯,傅沉舟的視線在頭頂上盯了我良久。
看著我不停的在手機上點擊,傅沉舟突然問:
“你在跟誰聊天?”
他以前從不關心我的事。
眼底劃過一抹嘲諷,我收起手機:
“同事?!?/p>
傅沉舟煩躁的扯了扯領帶,居高臨下的俯視我:
"許知棠,你心機挺深啊。"
“以前給我下藥,現(xiàn)在自殘想讓我可憐你?”
從前傅沉舟誤會,我會拼命找證據(jù)證明自己。
但現(xiàn)在,我看了一眼病房外的楚梨晚,出聲提醒他:
“楚梨晚在等你。”
聞言,傅沉舟轉(zhuǎn)身,大步向楚梨晚走去。
男人剛出門,我就接通了沈阿姨的電話。
沈阿姨溫柔的聲音從聽筒內(nèi)傳來:
“棠棠,什么時候的飛機,我讓知白來接你。”
“阿姨,我還有事沒處理好,時間還沒確定。”
“那我讓知白,開私人飛機來接你?!?/p>
還未等我開口回答,沈阿姨就興奮的道:
“就這么決定了,到時候讓知白聯(lián)系你?!?/p>
傅沉舟走進病房時,沈阿姨正好掛斷電話。
察覺到我突然輕快的情緒,男人莫名變得更加煩躁。
可他剛答應楚梨晚,等下陪她去網(wǎng)紅餐廳打卡。
來不及深究我心情突然變好的原因——
大概是因為他今天主動來病房看我,除了他,沒有誰能輕而易舉的左右我的情緒。
畢竟,從前只要他對我好一點,我就會開心好多天。
傅沉舟冷冷看著我:
“公司還有事,你好好休息,我晚上過來陪你吃飯?!?/p>
從晚上到清晨,傅沉舟都沒有出現(xiàn)。
朋友圈里,楚梨晚卻一直在不停的更新九宮格動態(tài)。
他帶楚梨晚坐私人飛機,去巴黎打卡網(wǎng)紅餐廳。
他像個盡職的丈夫跟在楚梨晚身后,提著大包小包。
我辦出院手續(xù)時,共同的發(fā)小在群里發(fā)了一個視頻@我。
視頻里,傅沉舟牽著一身潔白婚紗的楚梨晚,面對牧師鄭重許諾,會一輩子對楚梨晚好。
發(fā)小問我:傅沉舟怎么回事?真愛上你繼姐了?
我回答:是的,他們很配。
五分鐘后,傅沉舟將楚梨晚拉進了發(fā)小群。
傅沉舟:楚梨晚我妻子,喊嫂子。
群內(nèi)寂靜一片,無人回應。
傅沉舟給我發(fā)信息:
【怎么沒人說話,你又在背后詆毀阿梨什么了?】
【許知棠,我勸你最好老實點!】
我沒回,將傅沉舟拉進了黑名單。
辦好手續(xù),在馬路對面看到人群中眾星捧月的傅沉舟和楚梨晚。
我聽到共同的朋友打趣楚梨晚:
“晚晚,老傅可真是鐵樹開花,將你寶貝的不得了?!?/p>
“剛才在群里我們沒回復,他怕你心里不好想,硬是要讓我們來你面前露個臉?!?/p>
周圍的朋友們紛紛附和,無一不在感嘆,原來傅沉舟真正愛上一個人是這么護犢子的。
楚梨晚羞紅了臉,躲進傅沉舟懷里捶他胸膛。
曾經(jīng)的傅沉舟,也將我捧在手心里過。
可從我們在野生公園遇險被救后,一切就變了。
收回思緒,我想避開眾人的視線,去旁邊打車。
傅沉舟卻沉著臉走過來:
“許知棠,你是跟蹤狂嗎?還要不要點臉?”
我低頭垂眸,沉默著沒有辯解。
解釋他也不會相信,只會讓我更加難堪。
“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走?!?/p>
傅沉舟皺眉,伸手想要拉住我,楚梨晚先他一步握住我的手。